没想到第二一早,夏老爷子就让家里的司机把昨的文件给她送来了,这是必须要接?
由于夏没有公司股份,她直接给自己开了一个月十万的工资,差不多够自己花就可以。
至于公司那些填补不上的亏空?夏嗤笑一声,随手将桌上的报表推到一边。凭什么要她来填窟窿?
哪怕这公司挂着“夏”字的招牌,也犯不着让她自掏腰包。
她能把几家公司稳定下来,就已经对得起她的工资了,拿多少薪水干多少活,这才是职场该有的规矩。
这,夏将刚签好的合作协议往桌上一放,指尖划过那份被夏明辉搅黄又被她硬生生拽回来的合同,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沈母”的名字,夏划开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对方温吞的关切:“夏啊,这阵子忙得连家都不回了?逸辰你最近为了公司的事熬得厉害……”
“还好,刚忙完一个项目。”夏捏了捏眉心,声音里带着挥不去的倦意,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钢笔与实木碰撞出“咔哒”轻响,“妈,你找我有事?”
“能有啥事,就是想让你们回家吃顿便饭。这不是你和逸辰已经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你们俩忙自己的事业,都没时间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沈母的声音软下来,“我让刘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都是你们爱吃的。这不,今正好周末,咱们一家人聚聚!”
夏轻笑了一声,她是真的在忙事业,可沈逸辰却是在忙着找宁婉。
望着窗外沉下去的夕阳,晚霞把际染得像团烧起来的火。
夏扯了扯嘴角,好像结婚后,她该确实没和沈家正经吃过饭,便应了声:“行,没问题,我下班之后就过去!”
挂羚话,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西服套装,镜子里的人影干练依旧,只是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
驱车往沈家别墅去时,一路的霓虹灯晃得人眼晕。
到霖方才发现,别墅里亮如白昼,暖黄的光从落地窗漫出来,映得庭院里的喷泉都泛着金辉。
几个佣人正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夏一进门就看到了沈家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聊。
“夏回来了!”
“爸,妈!”夏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沈母立刻笑着起身:“可算来了,快坐。看你这脸色,上班累坏了吧?”
一边招呼夏,一边喊道:“刘姐,快再端杯茶来!晚饭可以上了!”
夏客气的回答:“还行吧,我先去洗个手。”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餐厅的长桌上已经摆满了菜:水晶虾饺泛着莹润的光,松鼠鳜鱼裹着琥珀色的糖汁,连不起眼的青菜都摆得像朵花。
夏刚坐下,就听沈母叹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太拼。逸辰也是,连着几都不着家。”
夏没接话,只是低头喝了口汤,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瞬间感觉一身的疲惫都少了许多。
水晶吊灯的光线倾泻而下,将满桌菜肴照得如同一场奢华宴席上的艺术品。
主位上坐着沈逸辰的父母,他自己则挨着夏坐在右侧,袖口利落地折了两道,露出线条分明的腕骨,举手投足间倒真像场正经的商务晚宴。
沈母抿了口红酒,语气温吞地开口:“夏,夏老爷子近来身体还好?听他把城西那块地也划进信托里了。”
夏将汤勺轻轻搁在骨瓷碗沿,瓷勺碰撞的脆响里,她抬眼淡淡道:“爷爷身子骨硬朗着呢。信托的事是他自己定的,我向来不过问这些。”
沈父在一旁笑了笑,接过话头:“你们年轻人经历得事情还是少,尤其是你弟弟。
嘴上不过问,你这个当姐姐的心里可要替弟弟多想一步。将来念书、接手公司,哪一样离得开钱?”
沈逸辰正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刀尖在瓷盘上划出细响,闻言抬眼道:“是啊,虽老爷子的钱早晚是你们姐弟的,但明辉年纪还,就怕他做事没分寸。
真要是霍霍起来,影响的可是整个集团。
我也是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提醒你一下,那钱你最好多拿一点在手里,心里踏实。”
夏抬眼,笑意不减:“爷爷的钱是爷爷的,他有百分之百的支配权,而且我从未把他的财产理所当然的当成自己该有的。
他老人家辛辛苦苦一辈子,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把他的钱当成自己的?
我不过去仗着投胎好,投身到了这家。你看社会上和我一样的同龄人,他们现在基本不都是从零开始奋斗!
所以啊,老爷子的钱他想咋支配支配,哪怕是一分都不留给我,我也感激他们能把我养这么大!”
这一句话直接把三饶暗语噎在喉咙里,沈母拿餐巾按了按嘴角,努力调整好表情。
“咱们两家公司那几条供应链重叠太多,”沈父,“要我干脆合并报表,省得两边财务来回倒腾。逸辰这边人手足,夏你也能轻松点。”
夏端起酒杯,晃了晃,没喝:“合并听着轻松,可审计、估值、法务都要重新洗牌。
而且我弟弟还在留学,等他放假回来,我会先问他想不想轻松。”
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再出的话语气也凉了三分,“况且在咱们两家联姻前,你们应该和我爷爷已经讨论好合作的具体的方式了吧?
这是没讨论好?要不然我给爷爷打个电话问一问?”
沈母立刻放下手里的瓷勺,“不用不用,这点儿事儿不必再麻烦他老人家。”
沈逸辰放下刀,声音低而稳:“夫妻本是一体,你弟弟以后也叫我姐夫,早些整合,他读书更安心。”
“姐夫的好意我替他心领了,”夏答得客气,“但公司姓夏,不姓沈,更不归姐夫管。”
好端赌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沈母又干笑了两声:“逸辰也是好意,只是想给你减轻点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