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付家大宅的青石板上,庭院里的草木经过精心打理,透着勃勃生机。议事堂内,佟欣一身素色衣裙,目光沉静地看着下方站立的几位精锐管事。“白家遭此大难,家园残破,”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抽调咱们府里三成的工匠和护卫,带上足够的木料、砖石,即刻出发。”
“是!”几位管事齐声应道,转身快步离去。很快,付家的训练场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精锐护卫们迅速集结,身着统一的劲装,背着工具和行囊,眼神坚毅。工匠们也推着装满物资的板车,在庭院中列队。
队伍出发时,佟欣站在门口相送。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护卫队的头领走到她面前,抱拳行礼:“夫人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助白家早日重建家园。”佟欣微微点头:“路上心,务必保护好大家的安全。”
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付家大宅,朝着白家所在的方向走去。街道上的行人看到这支装备精良、纪律严明的队伍,纷纷驻足观望。有人认出这是付家的人,不禁感叹:“付家这是要帮白家重建啊,真是仁义之举。”
队伍渐行渐远,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慢慢消散。佟欣站在门口,望着队伍消失的方向,心中暗道:付家能有今日的平静,离不开各方的支持。如今白家有难,伸出援手是应该的。她转身回到府中,继续处理府里的事务,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付家的发展,不仅仅是自身的强大,更是要与周边邻里和睦相处,共同繁荣。
极东之地的风雪似乎都带着铁锈味。白家昔日巍峨的府邸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焦黑的木梁在寒风中发出呜咽。付家的队伍却像一股暖流,破开这肃杀的景象——数百名工匠民夫在冻土上搭起营帐,精良的建材从马车上卸下,连带着粮食、药材,甚至还有几位来自中原的名医,源源不断地涌入这片废墟。
付家少主付云峥站在白家临时搭建的木屋前,看着白老爷子枯槁的手紧紧攥着他送来的暖炉,浑浊的眼睛里水光闪动。\"付贤侄,大恩......\"老人声音哽咽。
付云峥微微一笑,笑容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白老言重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付家还是懂的。只是这重建之事,耗费甚巨,家父已命我在此督办。\"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自家护卫营地里飘扬的玄色旗帜,那些护卫腰间的佩刀在雪光下泛着冷芒,\"工匠们都是南方来的,怕是对极东的风土不熟,白府的旧部若有空,不妨多指点一二。\"
白老爷子身体一僵,握着暖炉的手不自觉收紧。他明白,这哪里是指点,分明是付家借着重建的由头,将人手、资源、乃至眼线,都堂而皇之地插进了白家的根基里。极东之地的各大部族首领这几日都派了人来打探,看着付家雷厉风行的架势,谁还敢觑?谁还敢再打白家的主意?可这代价,是白家从此以后,怕是再也难以挺直腰杆了。
风雪依旧,只是那呜咽声里,似乎多了几分新的秩序——付家的秩序。付云峥望着远处正在清理地基的工匠,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极东的冰原,是时候,该换上新的主人了。
晨雾未散时,付家坞的吊桥缓缓放下。三百余名付家族人列成三队,青黑色劲装外罩着兽首图腾的披风,腰间悬着制式弯刀。领头的付猛接过佟家使者递来的鎏金令牌,令牌上\"佟\"字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坞内老弱已安置妥当。\"他粗粝的手掌摩挲着令牌边缘,目光扫过身后扛着农具与兵器的族人,\"只是这黑松林北麓......\"
\"佟主母言明,新地三年不缴粮,\"使者打断他,展开羊皮地图,\"此处有温泉与盐矿,需得守住那处隘口。\"地图上朱砂圈出的山谷正冒着热气,付猛注意到使者袖口绣着的银线暗纹——那是佟家亲卫的标记。
队伍启程时,百名精壮男子在前开路,妇孺用藤筐背着谷种与药草紧随其后。付猛的幼子攥着青铜哨子跑在队尾,母亲将他抱上驮满陶罐的矮马,陶罐里腌着的腊肉正随着马蹄声轻轻晃动。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雾,这支未沾染杨家血脉的付家支脉已消失在山道尽头。他们的兽首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群即将撕开密林的狼。
佟欣立于六合山巅,素手轻扬:\"限三月内,将此平原化为万顷灵田。\"
数十名付家修士轰然应诺,青色法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练气中期的修士们御使耕犁法器,金色犁尖划破黑土,翻卷的泥浪中不时跃起几尾受惊的灵鱼。有人袖中飞出赤红法诀,眨眼间将顽石枯草化为飞灰;有人布下聚灵阵盘,淡青色灵光如流水般渗入新翻的田垄。
最前方,付家长子付冲引动地气,指尖溢出的木属性灵力催生出丈许高的灵禾,作为划分田埂的标记。女修们则细心地将不同属性的灵土分门别类,用玉盒盛装的灵泉甘露均匀洒下,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春日暖风卷着草木清香掠过平原,修士们额角渗出的汗珠刚坠地便被灵光蒸干。远处四象山巅的灵泉瀑布轰鸣作响,与这边此起彼伏的法诀嗡鸣交织成曲。不过半日功夫,千亩方田已初现雏形,田埂间隐约可见阵纹流转,只待灵药籽种播下,便会成为连绵百里的药香宝地。
佟欣将家族诸事安排妥当,便径直返回了自己的静室。这间静室乃是用千年寒玉雕砌而成,能隔绝外界一切纷扰,最是适合闭关修炼。她盘膝坐于寒玉床上,五心朝,素色道袍衬得她面容愈发清冷。
双目微阖,佟欣收敛心神,开始内视己身。识海之中,元神端坐中央,比之先前凝实了何止十倍,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散发出莹莹神光。这便是化神期的标志——元神出窍,神游太虚。
不过,此刻她并未急于外放神识,而是专注于巩固境界。化神初期的根基必须打牢,否则日后修行难免会有隐患。她一遍遍运转心法,引导着体内奔腾的灵力,使其如同温顺的溪流般,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滋养着每一寸筋骨血肉。
同时,她的神识沉入识海深处,开始参悟化神境界的玄妙。化神,不仅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对地法则的初步感悟。她的元神在识海中演化周星辰,模拟地运转,试图从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静室内唯有佟欣平稳的呼吸声。偶尔,她的眉心间会闪过一丝灵光,那是对大道法则有所领悟的迹象。周身的灵气也随着她的呼吸,如同潮汐般起伏不定,不断被她吸入体内,淬炼着元神。
佟欣知道,化神之路漫长而艰险,此次闭关,她必须彻底稳固境界,为日后的修行打下坚实的基础。她摒弃了所有杂念,心神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再关注,唯有道,在她心中缓缓流淌。
付霸川觉得自己的手快要不是自己的了。键盘敲得噼啪作响,桌上的文件堆成了山,咖啡杯换了一个又一个,还是挡不住眼皮打架。这都要归功于佟欣那个“魔王”,自从她接手安排工作,自己就没一清闲过。
想当初,他还拍着胸脯跟二哥保证,一定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那股子干劲,恨不得一有四十八时。可现在,他只想瘫倒在沙发上,睡它个昏地暗。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付霸川认命地接起,“喂,佟欣啊……什么?还要改方案?不是昨才改完吗?”他揉了揉眉心,感觉脑子都快转成陀螺了。
挂羚话,付霸川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开始无比想念二哥,想念那个总能轻松搞定一切的二哥。要是二哥在,这些活儿哪用得着自己亲力亲为?他只要负责在一旁喊“二哥威武”就行了。
“二哥啊,你快回来吧!”付霸川对着空气哀嚎,“我快要顶不住了!这些活儿你赶紧回来接手,我要甩锅!我要放假!”他甚至开始幻想二哥回来的场景,自己一定要第一时间把所有文件都丢给他,然后跑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自己。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付霸川看了看桌上还在不断增加的文件,只能无奈地拿起笔,继续奋斗。只是那股子干劲,早就被磨得差不多了,现在支撑他的,只剩下对二哥回来甩锅的无限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