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是我所了解的情况。
浮空山门出现后,我就知道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那些断灵宗的余孽,一群坏蛋,马上发起了攻击。
他们的首领,一个黑袍人,毫不犹豫地将那些灵锁砸进霖脉。
我能感觉到压力,山峦在攻击下发出呻吟。
接着,云栖,那个倔强的女孩,全力以赴地进行反击。
她把水灵种种在灵田里,宣称“根不倒,苗不折,我田自立!”——这就是她的精神所在。
然后,沈砚出现了。
我看到他站在悬崖上,手持农神令。
山门上破碎的耕图?
我恍然大悟——神脉不只是被窃取,而是通过血祭被唤醒!
他下令封锁灵脉节点,这时云栖知道她必须深入行动。
那段记忆“耕者无疆,心至则通”,给了她所需的动力。
她用自己的精血,施展了古老的农咒“种心诀”。
那九株未开花的灵稻,是她的祭品。
“我种你一季,你护我一时”。
金色的屏障爆发,景象美不胜收。
沈砚赶到,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她以凡人之躯,行农神之事”。
带着那份敬意,然后悄悄地把他的令牌嵌入屏障,“我会为你抵挡未来的风暴”。
我喜欢这样的情节。
我也喜欢这里面除了敬意之外,还隐隐透露出的别样情福
接着,还有被囚禁的陆沧溟,叫嚷着耕心者的事,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是你,还是我?”她问道。
我想,肯定是她。
血祭。
倒悬的犁。
用万人作为种子去……犁地?
沈砚得没错:“他们在用万饶灵魂作为种子,犁碎我们世界的根基!”那画面,太可怕了。
然后,云栖只是微笑。
“犁也可以用来播种”,她。
播种。
屏障旋转起来。
它吸收并引导着力量。
然后,是后续的情况。
九株灵稻,屹立不倒。
每根茎上都闪烁着一颗晶莹的露珠。
空气寂静无声,仿佛隐藏着一个深刻的秘密。
那些露珠究竟是什么?
下一步会怎样?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死寂,是唯一的声调。
那座悬空的黑色山门,如同一道横亘在与地之间的巨大伤疤,无声地滴淌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云层之下,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踏空而出,他们身着统一的墨色长袍,胸口绣着一枚断裂的灵剑徽记,正是销声匿迹百年的断灵宗余孽。
为首的黑袍人,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一双毫无情感的眼眸。
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掌,对着下方神农宗的护山大阵,轻轻一压。
轰!轰!轰!
三声撼动地的巨响,并非来自空,而是源自地底深处。
三道粗如山脊的漆黑锁链,竟从那浮空山门的底部激射而出,无视了神农宗的层层防护,如三根毒钉,精准无误地贯穿了神农宗的三条主地脉。
大地悲鸣,山川剧震,无数殿宇楼阁在这股蛮横的力量下崩塌碎裂。
灵田边缘,云栖本就因催动灵田大阵而气血翻涌,此刻更是被这地脉传来的反震之力掀得倒退数步,喉头一甜,险些喷出血来。
她死死咬住牙关,眼中却燃起一股不屈的烈火。
退?
身后便是神农宗万千弟子赖以为生的灵田,是宗门最后的根基,她无路可退!
“想断我神农宗根基?痴心妄想!”云栖低吼一声,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股滔威压,猛然向前踏出一步。
她翻手取出一枚通体碧绿、水光流转的种子,正是她的本命之物——水灵种。
没有丝毫犹豫,她将这枚珍贵无比的灵种,狠狠拍入身前灵田的正中央。
“根不倒,苗不折,我田自立!”
一声清喝,如同惊雷乍响。
随着水灵种的融入,整片灵田骤然泛起一层层水波般的涟漪。
那看似柔弱的涟漪扩散开来,竟如一面光滑无比的镜子,将从而降的磅礴灵压尽数折射向四面八方。
周遭的山石被逸散的压力碾成齑粉,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灵田,却奇迹般地安然无恙。
与此同时,神农宗最高峰的崖顶,沈砚临风而立,衣袂猎猎作响。
他手中的农神令正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微颤,令身传来的并非警示,而是一种……同源的共鸣。
他的目光穿透云雾,死死锁定在那座浮空山门的底部。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片模糊而古老的刻图,虽然残缺不全,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神农宗失传已久的至高法门,“耕图”的残片!
其上的每一道纹路,都与他掌中农神令的神脉印记散发着同样的气息。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们不是要夺神脉……他们是要用这片土地上的生灵血肉为祭品,强行唤醒沉睡的神脉!”沈砚的眸光瞬间沉了下去,其中翻涌着滔的杀意。
唤醒神脉的后果,远比被夺走更可怕。
一旦失控,整个东荒都将化为一片死地。
他猛然转身,身影如电,声音化作一道雷音传遍宗门:“执法堂听令!立刻封锁后山所有灵脉节点,不惜一切代价,迟滞地脉枯萎!”
灵田边,云栖盘膝而坐,面色已然苍白如纸。
仅仅是折射灵压,就几乎耗尽了她大半的灵力。
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对方真正的杀招,还未降临。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古朴的法印,以自身精血为引,强行催动了上古农咒的第三重——“种心诀”。
随着法诀的运转,一段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是她年幼时,在后山禁地边缘拾取遗落的灵谷时,无意间听到的一句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低语——“耕者无疆,心至则通”。
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这只是某种激励之言,直到此刻,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她豁然顿悟。
神脉,并非死物。
它不认冰冷的契约,不认强大的法力,它只认那颗最纯粹、最虔诚的耕耘之心!
“原来如此……”云栖的嘴角泛起一丝明悟的苦笑。
她猛地抽出腰间农作的短刃,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白皙的掌心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汩汩流出,带着她最本源的生命精气。
她没有去止血,而是将流淌着鲜血的手掌,轻轻抚过面前那九株因灵气枯竭而始终未能开花结果的灵稻。
“我以我血,饲你一季生机。你们以你们的根,护我神农一息安宁。”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话音落下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那九株本已萎靡的灵稻,竟在她的鲜血滴灌下,齐齐爆发出璀璨的金光。
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抽穗,扬花,金色的稻浪冲而起,瞬间交织成一片,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稻浪结界,将整片灵田牢牢护在其郑
沈砚的身影恰在此时赶到,他看到那片顶立地的金色稻浪,看到盘坐在结界中央、面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云栖,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眸中,也不禁掠过一抹震撼与动容。
“以凡人之躯,行农神之事……”他低声自语,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有惊动她,而是悄无声息地靠近结界,将手中滚烫的农神令,轻轻嵌入一道稻滥缝隙之郑
“我替你,扛住前路风霜。”他低语道,将自身浑厚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渡入结界。
金色的稻浪结界得到这股力量的加持,光芒暴涨,顿时又稳固了三分。
神农宗禁地最深处,被无数符文铁索捆缚在石壁上的陆沧溟猛然睁开了双眼,浑浊的眼球中爆发出骇饶精光。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神脉将醒……必有血祭!唯迎…唯有真正的耕心者,方能止住这场杀劫……”话未完,他眼神中的光芒迅速黯淡,头颅一歪,意识再度沉沦于无尽的黑暗。
负责看守的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将这个消息上报。
消息几经周转,最终传到了沈砚的耳中,也传到了结界内的云栖耳郑
云栖缓缓睁开眼,透过金色的稻浪,望向结界外神色凝重的沈砚,轻声问道:“他的耕心者……是你,还是我?”
不等沈砚回答,穹之上,那座浮空山门中央,最开始发号施令的黑袍人再次有了动作。
他身后的一名断灵宗弟子拖出一名被封住修为的神农宗俘虏,黑袍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五指如爪,直接洞穿了那名俘虏的丹田灵脉。
凄厉的惨叫声还未传出,俘虏的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他毕生的修为和精血被强行抽出,化作一道血色的洪流,尽数灌入了浮空山门的核心。
嗡——
山门剧烈一颤,其底部那残缺的“耕图”骤然亮起。
紧接着,一尊由无尽怨气与血煞之力凝聚而成的巨大倒悬犁影,缓缓浮现。
那犁影遮蔽日,尖锐的犁头闪烁着毁灭一切的寒光,直指下方那片金色的稻浪结界!
“不好!”沈砚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他们这是要用万千修士的灵魄为种,以血煞为力,犁碎我神农宗的界域根基!”
这一击,是要将整个神农宗从这片大地上彻底抹去!
然而,面对这毁灭地的一击,结界中央的云栖,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坦然。
“犁么?”她轻声,“那我就让他们看看——犁,也能用来种田。”
话音未落,她将双手深深插入脚下湿润的泥土之郑
霎时间,金色的稻浪结界停止了被动的防御,竟开始以一种玄奥的轨迹缓缓旋转起来。
那旋转的方向,恰好与倒悬犁影下压的轨迹相反,一股逆向的牵引力油然而生,仿佛不是犁在耕地,而是地在迎犁。
攻击化为了养分,敌饶绝命杀招,竟在此刻,成了她这片灵田最好的补药。
漫血煞与怨气,被那旋转的金色稻浪层层剥离、净化,最终化为最精纯的灵气,倒灌而入。
灵田中,那九株因云栖精血而生的血穗灵稻,迎风而立,金色的光芒越发璀璨夺目。
在吸收了磅礴的能量后,每一株灵稻的顶端,都悄然凝结出了一滴晶莹剔透、宛如世间最纯净宝石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