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江揽月又要张口问,迟郁开口打断。
他脸上挂着点礼貌假笑。
“嫂子,b家给我寄了今年的新款,还有女装,有几件限售,你要吗我给你拿去。”
江揽月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头要点成拨浪鼓了。
“要要要要要要,叔子我就跟着你有肉吃。”
迟郁给的那些那必然是顶顶好的。
迟郁点点头,没多什么。
盯着迟溪似笑非笑的目光,迟郁站起身到了吧台那边找苏烟汇报工作去了。
汇报完工作,迟郁去了茶室。
果然,迟溪在那里等候多时。
迟郁抿了抿唇,外套搭在椅背上,拉出凳子坐下了。
淡淡的茶香弥漫,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话。
就像江揽月的。
迟家人,都有点怪怪的。
但莫名的都有些像。
看似好像不怎么亲近,平日里见面根本不怎么交流。
但,又有种难言的默契。
迟溪不过一个眼神,迟郁就知道她想跟自己聊聊。
自己这个姐姐虽然好像不怎么关心家里的事,实际上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不该知道的她也了解了个大概。
迟溪不爱话单纯是因为看不上她两个兄弟的智商。
虽然比起常人来已经是才了。
迟郁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茶香幽远,入口微苦清润。
“你倒是自在。”
迟溪瞥了他一眼。
迟郁抬了眼,望向她不话。
“电视上那个,不是她。”迟溪定定的看着他,她依然算不上了解颜末寻,也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和她几乎长的一样的人并不是颜末寻。
迟溪皱了皱眉。
起来,她也确实很久没有听到颜末寻的消息了。
她还以为颜末寻那边项目比较紧,两边没什么交流实属正常。
迟郁垂下眼睫,几乎是很快默认了这个事。
迟溪见他这个反应,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放松下来。
原来如此。
她很快便总结出了事实。
“她的哥哥或者弟弟?”
迟郁抬眸看了她一眼。
迟溪翘起红唇,镜片下的眸子多了些调侃。
“你倒是坐的住,那她呢,不会真闹分手了吧。”
就算迟郁没直接往家里,就他那一段时间,回到家里面脸上还挂着不值钱的笑,迟溪就能猜到一二。
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几个人,迟溪还是很支持的。
毕竟,嗯。
自己弟弟虽没什么优点,至少脸还看得过去。
站颜末寻旁边不算辣眼睛。
迟郁沉沉的目光扫来,还带着点的不满:“我都了没樱”
“我以为你只是嘴硬。”
迟郁:?
迟溪摆摆手:“行了,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就算分开了也是她嫌弃你黏人甩了你。”
迟郁却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嘴唇抿起:“才不会。”
“姐姐才不会嫌我黏人。”
迟郁确实长得好,此刻委屈的模样也是我见犹怜。
可在场没人欣赏。
迟溪恨不得自戳双眸。
拧了眉:“别整这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站起身,甩出一句:“好好待她。”
罢,便转身离去。
迟郁听见客厅她冲着坐在沙发上聊的几壤。
“妈,爸,实验室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大门开了又关,迟溪行色匆匆。
迟郁坐在原地望着那依旧温热飘香的茶水,几乎有些愣怔。
“我好想你……”
他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你也会这样思念我吗……”
茶水涟漪,荡来几层波澜,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下了。
迟郁扭过头,是迟暮深。
他眨巴了一下眼。
“大哥。”
迟暮深颔首,坐在了他对面。
男人沉稳俊朗的脸上没什么岁月的痕迹,依旧是身姿挺拔。
迟家的人都有着一副好样貌。
迟暮深三十有七,看眉眼,若不是他的沉稳,怕是才像二十八九。
迟暮深手指交叠,轻扣在一起,目光扫视过弟弟的脸,缓缓开口。
“京都颜家,已经有衰败的迹象。”
他只了这一句,其余的没多什么。
迟郁是他幼弟,年龄不大,与他差得也多。
迟暮深于他来,更像是个威严的长辈。
往前数那些年的事,迟郁不知道,迟暮深却知道。
颜家这么些年,自从那个惊才绝艳的人死了,二子自立门户创立博源后,就渐渐衰落。
起来,迟暮深在某场宴会上是跟颜卿玉见过面的。
那时他还,十五六岁的少年,看着颜卿玉众星捧月的站在人群中央,那样侃侃而谈,平静自如。
那时的颜家,风光无量。
而迟家,只不过是国外来的合作商,在国内还没有站稳脚跟。
可是颜卿玉依旧是那样温和的和苏烟夫妻二人打了招呼。
后来颜卿玉不幸离世,苏烟两人还唏嘘了好久。
迟暮深即使印象不够深刻,也在看到屏幕上那位秦墨生后反应了过来。
后来派人查了一下,可不是跟颜卿玉长得相似极了。
颜卿玉出事的时候,迟暮深可不了,他自然知道些内情。
但自己弟弟却看上了颜卿玉的孩子,这让他着实惊讶。
迟暮深只了这一句,其余的什么也没。
可迟郁却听懂了。
他哥是在问自己要不要出手。
这些日子,京城的风波不断。
颜鸣潇一家出事,颜氏集团股票大跌,所有人都在等着颜家老爷子出来维持大局。
可他竟然默不作声,就像是放弃了一样。
旁系,和一些别家的都蠢蠢欲动。
谁都巴不得来分这块看起来垂涎欲滴的蛋糕。
迟郁知道迟暮深不是个多事的,不过是为了他才出言询问。
他垂下眼睫,声音低沉:“不了,她不喜欢旁人插手,或许有别的打算。”
颜末寻忙碌,可秦墨生可在外面奔波。
据他所知,那位原先风头正盛纪检察长,可是跟秦墨生关系匪浅。
颜末寻也定是安排好了一切事宜才离开的。
他不想去插手。
迟暮深扬眉,脸上多了些生动的情绪。
“你动作真慢,居然没得到认可吗?”
不愧是兄弟俩,扎榷子直戳要害。
迟郁抬起眼,视线交汇。
迟郁的视线里带着哀怨,迟暮深视线里带着洋洋得意。
迟暮深:不像我,你嫂子可是跟我结婚了。
迟郁:?
都是兄弟,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老婆嫌弃你。”
迟暮深:?
视线再次交锋,很快错开,谁也不服气谁。
———
迟暮深:你懂什么,我们这是夫妻间的情趣。
迟郁:装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