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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小说网 > 都市 > 黄泉守夜人 > 第545章 未了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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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护魂玉佩,虽不及上古神器那般翻江倒海、威力无穷,也算不上三界顶尖、举世无双的稀世奇珍,却也是我当年耗费十年心血、倾注半生修为佛法精心炼制的贴身护身至宝,承载着我大半的灵力底蕴与佛门心念。自炼成之日起,它便从未离我左右,日夜随我镇守结界、修行诵经,早已与我的神魂气息相融,平日里我从不轻易动用,唯有身陷生死绝境、遭遇致命凶险时,才会将其催动,借玉佩之力化解危机,堪称我最珍视的保命之物。

如今我将这枚贴身相伴的至宝郑重托付于你,转交老龟,不为彰显宗门底蕴,更不为求任何回报,只为聊表我三百年来未能偿还恩情的亏欠之心,也算给这份跨越岁月、深埋心底的未了因果,勉强画上一个浅浅的句点,稍稍慰藉我神魂深处的执念。

有这枚护魂玉佩在老龟身侧相伴,往后世间的邪煞戾气、阴毒暗算,亦或是暗影邪族的残余追杀,便再也不敢轻易靠近它半步。玉佩自带的佛法灵光与净化之力,会日夜护持它的安危,既能为它隔绝修行路上的凶险,让它能安稳静养、恢复伤势,不受外界纷扰;也能替我护住当年舍命救我的恩人,弥补我当年未能与它并肩作战、眼睁睁看着它身负重伤独自离去的遗憾。

这般一来,即便我残魂消散于地之间,也总算能稍稍释怀——不必再牵挂它是否会因当年的伤势难愈而修行受阻,不必再担忧它是否会遭邪族余孽报复暗算,不必再愧疚当年未能护它周全。待我魂归尘土之际,也能少一份沉甸甸的牵挂,多一份心安理得的释然,带着这份浅浅的慰藉,坦然面对最后的消散。

这枚玉佩,藏着我三百年的愧疚与感激,载着我未尽的恩情与牵挂,交付老龟,便是我此生能做的最后补偿,也是我残魂不散、苦苦支撑至今的心愿之一。只愿它能护老龟岁月安然,无灾无劫,也让这份跨越三百年的恩情,能在时光流转中,得到一份温柔的延续。

话语落下,虚空之中的灵力波动愈发微弱,雾气渐渐恢复了先前的状态,却依旧透着挥之不去的神秘。那道声音里的沧桑与恳切,如同烙印般刻在空气里,久久回荡,让人仿佛能窥见三百年前寒渊深处的生死相救,以及这份跨越时光、未曾偿还的恩情与遗憾,心头不禁泛起一阵莫名的动容与敬畏。

每一句话都裹挟着若有似无的灵力,在浓稠的雾气中勾勒出模糊的光影,却始终不见发声者的半点轮廓,唯有那声音忽远忽近,时而清晰如在耳畔低语,时而缥缈如来自九之外,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阻隔,带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心生敬畏,又忍不住好奇这背后藏着怎样的过往秘辛。雾气愈发厚重,隐约有细碎的符印光影在雾中一闪而逝,转瞬便消散无踪,只余下那道声音里的怅然与托付,在虚空之中久久回荡,透着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与神秘。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道声音便如同风中残烛般骤然消散,彻底隐匿于虚空之中,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路人心中一急,连忙开口呼唤,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神秘饶存在,声音在空旷的地间回荡,却只换来无边的寂静,任凭他如何嘶喊、如何探寻,都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唯有脑海中流转的咒语与方才的托付之言,清晰地提醒着他,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路人僵在原地,身形微微一怔,脑海中翻江倒海,那些玄奥磅礴的咒语与最后沉重恳切的嘱托如同惊雷般反复回响,久久不散,每一个字都在意识深处激荡起层层涟漪。忽然,一道灵光如闪电般划破混沌思绪,一个念头骤然闪过心头,让他浑身一震:“这神秘人,定然就是当年坐镇结界、早已圆寂多年的神眼头陀!”

除了那位佛法高深、能通阴阳的神眼头陀,世间再无人能有这般深不可测的佛法造诣,能将蕴含轮回之力的咒语阐释得如此透彻,更无人能同时对镇界之宝龙骨刀的玄机、以及黄龙寺的渊源过往这般了如指掌,这份底蕴与认知,绝非寻常修行者所能企及。

“神眼头陀前辈!”想通此节的瞬间,路人胸中积压的沉郁豁然消散,顿时喜出望外,双眼骤然亮了起来,那光亮如同暗夜中骤然燃起的星火,炽热而明亮,将先前的沉静彻底取代,满腔激动顺着血脉翻涌,连指尖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他猛地抬头,急促地四下张望,目光如同两道锐利的锋芒,急切地扫过四周茫茫无边、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那雾气白得晃眼,如同凝固的牛乳,将地万物都裹在一片朦胧的混沌里,连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厚重,却丝毫挡不住他眼中的急切与期盼。

随即,他双手飞快收拢,十指紧扣,郑重其事地抱拳于胸前,手臂绷得笔直如松,腰身缓缓躬下,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对着空无一人、雾气翻腾的虚空深深一揖。姿态恭敬到了极致,连额前的碎发都随着躬身的动作轻轻垂落,遮住了些许眼底翻涌的光。

声音里裹挟着难以抑制的狂喜,又掺着发自心底的敬畏,如同惊雷滚过苍茫旷野般朗声喊道:“晚辈愚钝,先前竟未能识破前辈真身,直到此刻才幡然醒悟,实在汗颜至极!既然前辈在此显化残魂,不惜耗损本源神魂之力,为晚辈指点迷津、破除困局,何不现身与晚辈相见一面?哪怕只是一缕缥缈虚影,也好让晚辈当面叩谢恩情,静心聆听教诲,了却心头遗憾!”

他顿了顿,气息微微急促,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声音愈发恳切激昂:“有前辈这般佛法高深、通晓阴阳的高人在旁点拨引路,晚辈定能少走无数荆棘弯路,避开潜藏的致命凶险,更快寻得龙骨刀的踪迹,早日镇压刀内桀骜不驯的逆龙残魂,彻底化解这场席卷四方、危及三界安危的滔危机,还世间一片清明安宁!”

“前辈若是尚有未聊心愿、难聊执念,或是有任何需要晚辈效劳之处,无论此事何等艰难险阻,哪怕要闯刀山火海、踏万丈深渊,晚辈纵然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定当全力以赴,倾尽毕生所学与全部心力相助,绝无半分推诿迟疑,更不会有丝毫怨言!”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赤诚滚烫的心意,顺着寒风穿透层层浓稠如墨的雾气,在空旷死寂的阴司之地久久回荡,余音袅袅不绝。他保持着躬身抱拳的姿势,久久未曾直起,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能看出此刻心中的激动与恭敬早已溢于言表,只盼着那道神秘的声音能再次响起,盼着虚空之中能浮现出前辈的身影,回应这份满腔的赤诚。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赤诚滚烫的恳切,如同穿透云层的惊雷,在空旷寂寥的地间层层回荡,余音袅袅不绝。那声音冲破层层雾气的阻隔,裹挟着满心诚意,向着远方无尽的混沌传递而去,仿佛要唤醒沉睡的地。

然而,回应他的,唯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死寂,连风吹动雾气的声响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呼啸而过的冰冷寒风,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刮过脸颊时带着阵阵刺骨的刺痛,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飞舞。

周遭的雾气不仅没有消散,反倒愈发浓稠得化不开,如同实质般沉甸甸地笼罩着一切,伸手不见五指,连自己脚下的土地都看得模糊不清。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白茫茫,别半个人影,就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寂静得令人心慌。仿佛方才那道清晰指引、传递经咒的神秘声音,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幻梦,梦醒之后,便只剩下冰冷的现实与无尽的虚空。

路人僵直地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双手抱拳拱手的姿势凝固在半空,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中先前那炽热的欣喜与期盼,如同被寒风渐渐吹灭的火苗,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难以掩饰的失落,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方才的声音并非神眼头陀前辈?可除了他,谁还能有这般高深的佛法造诣,又对黄龙寺与龙骨刀那般了解?

即便心中满是失落与疑惑,他却依旧不愿放下拱手的姿势,依旧静静伫立在原地,任凭冰冷的寒风刮过周身,将衣袍吹得猎猎作响,目光依旧执着地望着眼前茫茫的雾气,心底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期盼,期盼着那道神秘的声音能再次响起,期盼着能有一丝回应,从这片死寂的混沌中传来。

想到这里,他心中翻涌的焦躁如同被一汪清冽甘泉缓缓浇灭,稍稍平复了几分,紧绷的神经也随之缓缓舒缓,连呼吸都顺畅了些许。可转瞬之间,新的疑惑又如同涨潮的海水般汹涌涌上心头,将刚刚燃起的那点希望微光,又重重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压得人透不过气。

“可到底该诵念哪一部呢?”他眉头紧紧蹙起,拧成一道深深的川字,眉心的褶皱如同刀刻斧凿般深刻,仿佛要将满心的焦灼都刻进骨血里。眉宇间积压的纠结与凝重几乎要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眉眼之上,连带着周遭流动的空气都仿佛被这份沉郁裹挟,变得滞涩而沉闷,连指尖的温度都似要随之冷却。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反复摩挲着掌心紫竹冰焰笛冰凉而温润的笛身,那触感冷暖交织,带着玉石般的细腻与竹木的清润。指腹轻轻划过那些蜿蜒缠绕、栩栩如生的繁复火焰纹路,纹路凹凸有致,每一寸起伏都细腻得如同上好的云锦丝绸,指尖掠过之处,仿佛能感受到火焰流转的灵动,可这份细腻温润,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底翻涌的忐忑与惶惑,反而让那份不知所措愈发清晰。

他微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将眼底的慌乱悄悄遮掩。目光沉沉落在笛身之上,那抹淡淡的紫光在幽暗的光影中静静流淌,似有若无的光晕缠绕在笛身,却照不亮他心底的迷茫。“到底……该选哪一部?”他再次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要融入空寂的迷雾,里头裹着几分挥之不去的茫然,又掺着些许难以察觉的迟疑与怯懦,语气飘忽不定,像是在对着自己苦苦追问,又像是在对着无边无际的空寂迷雾低声倾诉,满是无从抉择的焦灼与无措。

“四部经咒各有侧重,功用截然不同,如同四柄锋芒各异的上古神器,每一步抉择都半点容不得差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绝境——”他深吸一口冰冷的雾气,胸腔微微起伏,语气陡然沉了几分,字字句句都带着凝重的分量,一字一顿地细数着经咒暗藏的玄妙,眼神紧紧盯着手中紫竹冰焰笛上流转的微光,仿佛要将每一部经咒的功用都刻进脑海深处,反复掂量权衡,不敢有丝毫疏漏。

“《渡厄经》主消弭灾祸、护持自身气机,乃是佛门传承千年的保命护身至高法门,字字珠玑,句句藏玄,每一字每一句都蕴含着地间最纯粹的祥和生机与佛门慈悲之力,历经岁月沉淀,早已成为修行者绝境求生的不二圣典。

经文中流转的祥和之力,宛如初春清晨穿透厚重云层的第一缕暖阳,温柔和煦,却又暗藏磅礴无尽的底蕴,不似其他法门那般刚猛霸道,却有着润物无声、生生不息的韧性。一经诵念,那股纯粹的祥和之力便会顺着周身经脉缓缓游走,如同清泉淌过干涸沟渠,所过之处,经脉舒展,气血顺畅,最终在体表筑起一道莹润通透的无形金光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