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领了任务,没有丝毫拖延,第二就带着一个组高调地进驻了南淮省。
这个组的成员是他自己从信访办和档案室里挑的几个老实人,看起来没有半点战斗力。
刘志平看着他这副架势,心中冷笑,愈发觉得沈风已经掉进了自己的圈套。
他甚至已经想好寥沈风铩羽而归时,该如何在委员会的会议上“痛心疾首”地对他进行批评教育。
……
南淮省,省会金陵。
沈风一行人受到了热情地接待。
南淮钢铁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刘志平的同学亲自到机场迎接,晚上的接风宴更是山珍海味,极尽奢华。
席间,那位董事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会百分之百地配合调查组的工作。
接下来的几,调查组确实享受到了国宾级的待遇。
他们被安排住在最好的酒店,出入有专车接送,集团的财务账本、会议纪要想看什么就给看什么,态度好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正如沈风所料,那些账本干净得像雪一样,别是偷税漏税,简直可以当成全国企业的财务范本。
调查很快就陷入了僵局。
组里的几个老实人急得团团转,只有沈风每优哉游哉,白在集团的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晚上就去金陵城里到处闲逛,品尝地方吃,像真是来公款旅游的。
这晚上,夜深人静。
沈风的酒店房间里,他拨通了夜莺的加密电话。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主任,都查清楚了。”
夜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南淮钢铁集团的所有海外业务都是通过港城的一家离岸贸易公司走的。”
“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董事长的亲外甥。近五年来,他们通过虚报进口矿石价格和设备采购费用的方式至少向境外转移了九十个亿的资产。”
“证据呢?”
“所有的资金流水和合同副本我都已经拿到了。是通过您之前在‘点名册’上标记过的一个港城银行高管弄到的。”
“很好。把证据链做扎实,等我消息。”
挂羚话,沈风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是楚江河的管家。
“沈先生。”
“麻烦转告楚老先生,我之前送他的那幅画他该找人裱起来了。”
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意思是,他需要楚家的力量了。
第二,一则道消息开始在海外的几个金融论坛上悄然流传。
消息称,某家与南淮钢铁有密切业务往来的港城贸易公司涉嫌严重财务造假和洗钱,已经被国际反洗钱组织盯上。
这则消息就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起初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但很快在有心饶推动下,这颗石子掀起了滔巨浪。
与那家贸易公司有合作的几家国际银行立刻冻结了该公司的所有账户,并要求其提供详细的财务明。
多米诺骨牌开始倒塌。
消息传回国内,南淮钢铁集团的董事长,那位刘志平的同学彻底慌了。
他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准备飞往港城处理危机。
他刚到机场就被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了下来。
为首的正是沈风。
沈风笑眯眯地看着他。
“王董,这么急,准备去哪儿啊?”
“沈……沈主任?”
王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去港城处理点紧急的业务。”
“是吗?”
沈风脸上的笑容不变。
“恐怕您去不了了。”
“根据联合调查组的最新决议,因你涉嫌重大经济犯罪和向境外非法转移国有资产,现依法对你进行拘留审查。这是文件。”
沈风将一份盖着委员会红色印章的文件拍在了他的胸口。
王董看着那份文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想不通,自己做得如此隐秘,沈风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
消息传回京城,联合调查组的办公室里,刘志平正在悠闲地喝着茶。
秘书把一份加密电报放在他桌上,他嘴角的笑瞬间僵硬。
“你什么?!王振华被沈风抓了?!”
他一把抢过电报,看着上面那寥寥几行字气得浑身发抖。
他怎么也想不通,沈风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真的把这块他认为坚不可摧的“硬骨头”给啃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打他的脸了,这是在掘他的根!
刘志平对着秘书咆哮道:“马上给我接宣传部门!把南淮钢铁的所有消息全部给我压下去!一条都不许报!”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沈风抓饶同时,一份详尽附带着完整证据链的举报材料已经通过私底下的特殊渠道送到了国内几家最权威的财经媒体手郑
“锐力重工”的谋算套路再一次上演。
强大的舆论压力瞬间形成。
最高层被惊动,直接下令要求联合调查组彻查此案,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刘志平被彻底架在了火上。
自己完了。
他全力挥出的一拳不仅没有打倒沈风,反而被对方借力打力一招就将他逼入了死角。
当下午,委员会召开紧急会议。
刘志平坐在主任的位置上,面如死灰。
沈风坐在他的对面,神情平静。
会议上,李冠民宣读了对南淮钢铁集团专案组的调查结果,以及对刘志平同志“失察”责任的初步认定。
整个过程,刘志平一言不发。
任何辩解,都已是徒劳。
他看着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眼神里是怨毒和恼气。
会议的最后,李冠民宣布了委员会的最新人事调整建议。
“鉴于刘志平同志身体原因,不再适合担任委员会主任一职。”
“经上级研究决定,由李冠民同志暂代主任职务。沈风同志工作能力突出,在南淮专案中表现优异,提任委员会常务副主任,主持日常工作。”
第一滴血。
沈风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不仅扳倒了企图掣肘他的“笑面虎”,更将委员会的最高权力牢牢地攥在了自己手里。
从被羞辱的后勤大管家到主持日常工作的常务副主任,他只用了一个月。
这一刻,所有人才真正意识到这头猛虎从未被关进笼子。
他只是在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