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芜的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来。
白子念被破格提拔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的刮遍了几个临近的部门。
“听了吗?发展规划处那个白子念,才二十五岁,处长任命已经下了!”
“我的,二十五岁的正处!”
“真的假的?咱们处老张熬了二十年也才是个副处啊!这真是人比让死,货比货得扔!”
“听他背景硬着呢,上周六的投资洽谈会,汇融的白总亲口承认是他儿子!怪不得……”
几个女同事凑在一起,语气里混杂着惊叹、羡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其中一位二十八九岁打扮时髦的女同事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正在工位上整理文件的李青芜眼睛一亮,“哎,青芜!我记得你跟发展规划处的白子念挺熟的吧?上次好像还看到你们一起在食堂吃饭来着?”
她凑近了些带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热切,“他这么年轻有为,肯定还没对象吧?你有空帮姐姐介绍介绍呗?姐就喜欢这种又帅又有潜力还低调的男孩子!”
李青芜心里一紧,脸上却维持着自然的微笑,手上整理文件的动作没停含糊的道,“啊……他啊,好像……好像是有女朋友了吧?不太确定呢。”
她没敢把话死,更不敢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女朋友”。
在政府单位人际关系相对严谨,恋情未到稳定或谈婚论嫁时,公开确实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议论,她可不想给白子念刚起步的新职务增添任何变数或谈资。
同事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倒也没再追问,转而继续和其他人感慨“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去了。
李青芜暗自松了口气,心思却已经飘远了。
傍晚下班时分,色将暗未暗,政府大楼后身一条相对僻静的林荫路上,李青芜背着包,独自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等着。
有点心不在焉,脚下无意识的踢着路面一颗石子,嘴里嘀嘀咕咕,白皙的脸上表情丰富,时而嗔怪,时而偷笑,“臭子念,不声不响就成‘白处’了……”
“哼,以前还跟我抱怨工作难做,转头就升官了……骗子!”
“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非要骑到你身上,好好欺负你不可!让你得意!”
“臭子念,怎么还不来……”
她越脸越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眼神却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不多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她身边,副驾驶车窗降下,露出白子念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等久了?刚跟新处长交接零事情。”
李青芜拉开车门坐进去,没立刻系安全带,而是侧过身一双眼睛上下下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白子念,目光重点在他的衬衫和眉眼间看来看去。
白子念被她看得有点发毛,一边缓缓启动车子一边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有啊,”
李青芜拖长了声音,忽然伸出手指隔着空气虚虚地点零他的额头,“这里写着得意两个字!还有这里,”
她又点零他的嘴角,“写着升官了了不起!”
白子念失笑,空出一只手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胡什么呢,就是正常工作调动。”
“正常工作调动能二十五岁当处长?”
李青芜抽回手,却顺势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骗鬼呢你!现在全大楼都知道你是白总的儿子了,我的白处长~~”
她故意把“白处长”三个字咬得又重又慢,白子念无奈地摇头,“你就别取笑我了,今一被叫得头都大了。”
他语气里带着点真实的疲惫,但也有掩不住的轻松,“还是听你连名带姓叫我白子念,或者干脆叫臭子念吧,这个听的更加顺耳。”
听到他提起自己刚才的嘀咕,李青芜脸一红,“谁叫你臭子念了!美的你啊!”
她扭过头看向窗外,嘴角却翘得老高,车内空间狭窄,弥漫着淡淡的车载香氛和她身上清新的气息。
白子念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和故意扭过去的侧脸,心里一片柔软,他伸过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晚上想吃什么?庆祝一下?或者……回家我做给你吃?”
李青芜耳朵更红了,转过头瞪他,眼里却水汪汪的满是笑意,“谁要跟你回家!我要吃大餐!贵的!狠狠宰你这个新晋白处长一顿!”
“行,都听你的。”
白子念笑着应承,稳稳地打着方向盘,驶入暮色渐浓的车流郑
白浩刚正站在庭院里跟着白爸还有老丈人一起活动筋骨,他也是得知了白子念当上处长的事情,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宽慰又了然的笑意。
他抬头望向暮色沉沉的空,轻轻舒了口气。
这真是因祸得福啊!
一旁的白爸听了白浩的话也道,“是啊,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高云涛笑了笑着,“不,不能这么,主要还是孩子自己有能力,抓住了机会。”
“有时候,咱们总想着怎么帮孩子铺路,怎么扫清障碍,其实啊,路终归得他们自己走。”“咱们能做的,或许就是在他们真正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把趁手的工具。”
“还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