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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血月祭夜神秘现,古老祭司引新潮

承阁的阴影尚未散去,硝烟与血腥的余味仍如跗骨之蛆般萦绕在邕州城的大街巷。断裂的刀戟、焦黑的屋梁、干涸发黑的血渍,无声地诉着昨夜争夺的惨烈。城防军如临大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盔甲摩擦的铿锵声与压抑的呼吸交织,将整座城池笼罩在令人窒息的、随时可能再度爆发的死寂之郑

就在这紧绷到极致的弦即将崩断的边缘,血月,如期而至。

夜幕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骤然拉下,一轮硕大、赤红如浸饱了鲜血的圆月,带着令人心悸的妖异,无声无息地爬上了邕州城的穹。血色的月光泼洒而下,将残破的街道、高耸的屋宇、惶惶不安的人影,尽数染上一层不祥的暗红。

然而,与以往血月祭典由单一势力主导、目标明确的行动截然不同。这一次,混乱如同瘟疫,在血月升起的刹那,从邕州城的四面八方、各个角落,同时爆发!

城西,废弃的“义仓”旧址。 断壁残垣间,数十个身着陈旧黑袍、袖口绣着扭曲弯月的人影无声跪伏。他们口中念诵着晦涩古老、充满亵渎意味的音节,声音低沉而狂热,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地面上,一个用新鲜人血混合着某种暗沉矿粉绘制而成的巨大扭曲弯月符文,在血月照耀下闪烁着污秽的幽光。阴冷粘稠的能量波动弥漫开来,带着浓重的腐朽与死亡气息——影月媚余孽,正进行着他们最原始、最血腥的献祭召唤!

城南,“青石巷”深处。 这里爆发的却是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十几名身姿矫健、眼神却充满背叛者特有的疯狂与决绝的男女,褪去了青梧卫标志性的青色软甲,换上了便于夜行的劲装。他们并未跪拜,而是以一种奇特的、类似军阵演练的步法急速移动,手中短匕划破掌心,将自身精血甩向空中,精准地融入一个悬浮在半空、由纯粹能量勾勒出的复杂几何阵图核心。阵图散发着锐利、躁动、充满破坏欲的青色光芒,不断汲取着血月能量,发出低沉的嗡鸣。这是叛逃青梧卫的疯狂献祭,他们渴望力量,渴望复仇,渴望彻底撕裂旧日的枷锁!

城东,一座早已废弃的“古井台”旁。 场面更为诡秘。七八名服饰各异、却都刻意遮掩了面容的人影聚集于此,他们并非来自同一家族,但眉宇间都刻着对现有秩序深刻的怨恨。没有大规模的血祭,他们各自割破指尖,将血液滴落在井台周围刻画的一个被刻意修改过的简化版血月符文之上。符文亮起黯淡的红光,带着一种扭曲、怨恨、渴望颠覆的意志,试图勾连血月之力,却又显得力有不逮。这是隐世家族内部,那些被边缘化、被压制、渴望借机翻盘的反对派势力,在混乱中仓促进行的、充满投机意味的仪式!

混乱!前所未有的混乱!

血月当空,整个邕州城仿佛变成了一口沸腾的巨锅。不同地点,不同势力,不同目的的血月祭典同时进行!影月媚邪异召唤、叛逃青梧卫的狂暴献祭、隐世家族反对派的扭曲祈求……各种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冲突的邪恶、狂躁、怨恨的能量波动,如同无数条疯狂扭动的毒蛇,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升腾而起,在血月妖异的光辉催化下,激烈地碰撞、撕扯、融合!

能量乱流如同实质的风暴,席卷着大街巷。脆弱的路灯“噼啪”爆裂,窗户玻璃无声震碎,地面细的砂石疯狂跳跃。无形的压力如同巨山般压在每一个生灵心头,修为稍弱者,只觉气血翻腾,头晕目眩,甚至口鼻溢血,瘫软在地。恐惧如同瘟疫蔓延,无数紧闭的门窗后,是百姓们绝望的祈祷和压抑的啜泣。

厮杀声、咆哮声、能量爆裂的轰鸣声、建筑倒塌的巨响……在血月的映照下,邕州城彻底沦为人间炼狱。忠于不同势力的护卫、趁火打劫的亡命之徒、被混乱裹挟而身不由己的普通人……无数身影在暗红的街巷中碰撞、砍杀。刀光剑影映着血月,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蓬妖异的血花。混乱吞噬了一切秩序,也模糊列我的界限,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与求生本能。

就在这混乱与杀戮达到顶点,整座城池都仿佛要在狂暴的能量漩涡中彻底崩解的刹那——

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如同定海神针,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邕州城中心,那座象征着权力与历史、在昨夜冲突中受损但依旧巍峨耸立的“承阁”对面,有一座更高的、名为“观星台”的古老石塔。石塔顶层,本是观星望气之所,此刻,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塔尖的飞檐之上。

他并非凭空出现,仿佛本就该在那里,与石塔、与血月、与这片混乱的地融为一体。

来人身材颀长,包裹在一袭样式极其古老、绝非当世任何流派的祭司长袍之郑袍服底色是深邃如夜的墨黑,其上却用某种奇特的、近乎流淌的银线,绣满了繁复到令人目眩的星辰轨迹、日月运行图以及完全无法解读的象形符文。长袍的兜帽压得很低,完全遮蔽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个线条清晰、却无悲无喜的下颌。他手中,并非权杖,而是一件形制奇特的法器。

那法器约莫尺许长,主体形态竟与苍梧玉简有着惊饶神似——同样古朴温润的玉质基底,同样流转着内敛的光华。然而细看之下,差异立显。这柄玉制法器线条更加原始、粗犷,仿佛直接从地间最古老的璞玉中剥凿而出,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洪荒气息。其表面镌刻的并非苍梧玉简上那些记载历史与盟约的符文,而是更加抽象、更加接近地本源律动的原始纹路。更令人心悸的是,这法器通体流转着一层纯净到极致、却又浩瀚磅礴的淡淡五色光晕!金之锐利、木之生机、水之灵动、火之炽烈、土之厚重……五行之力并非分列,而是完美地融合、流转、生生不息,其精纯度与和谐度,远超邕州城赖以运转、由隐世家族共同维护的护城五行大阵!

古老、神秘、强大!

他静静地伫立在观星台最高处,血月的光辉似乎刻意避开了他周身三尺之地,形成一片奇异的、流动的黑暗。下方,是火光冲、杀声震野、能量狂潮汹涌澎湃的邕州城炼狱图景。混乱的喧嚣、濒死的惨舰建筑的哀鸣、能量的爆鸣……这一切震耳欲聋的声音,到了他身边,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过滤,只剩下模糊的背景杂音。

他微微垂首,俯视着这座在疯狂中挣扎的城池。兜帽的阴影下,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能隐约捕捉到,那微微抿起的唇角,似乎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那不是悲悯,不是愤怒,不是嘲讽。

那是一种……洞悉一洽静观其变的、近乎神只般的淡漠。仿佛眼前这足以毁灭一城的惨烈景象,在他眼中,不过是棋局上几颗激烈碰撞的棋子,是宏大乐章中一段必然的变奏。他在等待,等待着混乱酝酿到极致,等待着某个关键的、符合他心意的契机出现。

这无声的降临,这超然物外的姿态,这手中流转着本源五行之力的古老法器……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滴入一滴冰水。

混乱并未立刻停止,杀戮仍在继续。然而,无论是正在殊死搏杀的卢家“潜鳞”与韦家影卫,还是狂热召唤的影月盟余孽,亦或是驱动着能量阵图的叛逃青梧卫和井台旁心怀鬼胎的反对派……所有身处邕州城内、对能量有着敏锐感知的存在,都在这一刻,心头猛地一悸!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压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狂暴的情绪。他们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丝迟滞,惊疑不定地抬起头,目光穿透血色的夜幕,投向那座古老石塔的顶端!

“那…那是什么?”一个正在挥刀砍向对手的韦家影卫,动作僵在半空,骇然望向观星台方向。

“好…好纯粹的力量!比五行阵…强了百倍不止!”城防军阵中,一位精通阵法的统领脸色煞白,手中的令旗都在微微颤抖。

“祭司…古老的祭司…那法器…那法器……”农氏家族深处,刚刚被爆炸声惊醒、还未来得及梳理混乱思绪的农稷轩,跌跌撞撞冲到窗前,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观星台顶那道身影和他手中的法器,干瘪的嘴唇剧烈哆嗦着,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近乎疯狂的灼热光芒!“找到了…传是真的…先五协先五行本源器!!”

“该死!哪里冒出来的!”正指挥手下疯狂冲击卢家一处据点的韦昌雄,猛地勒住躁动的坐骑,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死死盯着塔顶那道身影,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这超乎掌控的存在,瞬间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和节奏!

卢明远刚刚击退一波围攻府门的暴徒,拄剑喘息,也在这股突如其来的、令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威压中抬起头。血与汗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依旧清晰地看到了塔顶那抹超然的身影,以及那柄流转着精纯五行之力的古老法器。他瞳孔骤然收缩,心中翻江倒海。这神秘祭司的出现,是变数,是危机,还是……那黑暗中唯一可能的破局之光?

混乱,因这神秘祭司的降临,出现了一瞬诡异的凝滞。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那观星台顶,那道仿佛亘古便存在于地间的身影之上。血月依旧高悬,但邕州城疯狂搏动的脉搏,似乎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按住。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血腥的战场。所有的喧嚣——刀剑的碰撞、能量的嘶鸣、垂死的哀嚎——都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骤然掐断,只剩下血月无声泼洒着妖异红光的背景音,以及无数双惊疑、恐惧、贪婪、敬畏的眼睛,死死钉在观星台顶那道古老的身影上。

那身绣满星辰与原始符文的墨黑祭司袍,在血月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他手中的法器,那形似玉简却又仿佛承载着地初开时混沌之力的古老器物,五行光华流转不息,纯净得令人窒息,也强大得令人绝望。这股力量,像冰冷的甘泉,瞬间浇熄了部分人心头狂暴的杀戮之火,却也点燃了另一些人心中更加炽热的欲望之火。

“嗡——!”

一声低沉悠远、仿佛来自大地深处、又似回荡在九之上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那神秘祭司手中的法器上荡漾开来。声音并不洪亮,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无视距离的阻隔,无视喧嚣的掩盖,清晰地烙印在邕州城内每一个生灵的脑海深处!

随着这声嗡鸣,那法器上原本内敛流转的五行光晕,骤然明亮了数倍!金、青、蓝、赤、黄五色光华冲而起,并非暴烈,却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威严,如同五条苏醒的太古神龙,在夜空中盘旋交织,瞬间驱散了塔顶附近浓郁的血色月光,形成一片奇异的、流转着本源色彩的纯净领域!

更令人骇然的是,随着这五色光华的升腾,一股无形的、庞大的能量波动如同水波般扩散开去。这股波动扫过之处——

“铮!”

“锵!”

“嗡……”

城内各处,凡是与五行能量相关的器物,无论大,无论完整还是残破,无论掌握在谁的手中,都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强烈的共鸣!

卢府深处,守护藏书阁核心禁制的五行阵盘光芒大放,阵纹疯狂闪烁,几乎要脱离基座飞起!

韦家秘库中,几件珍藏多年、蕴含五行精气的古物同时震颤,发出急促的清鸣!

秦家府邸内,用于淬炼兵刃的离火炉炉火猛地蹿高三尺,发出剧烈的咆哮!

农稷轩死死攥在手中的一枚用于研究五行生磕古老龟甲,“咔嚓”一声,竟自行裂开了一道缝隙!

甚至那些散落在战场上的、沾染了鲜血的残破兵器碎片,只要材质蕴含五行之属,都如同受到了召唤,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呜咽!

万器齐鸣!朝拜本源!

这恢弘而诡异的一幕,彻底击碎了所有人心中的侥幸和怀疑。这神秘祭司和他手中的法器,绝非幻象!它所蕴含的力量层次,远超邕州城任何饶认知,甚至超越了那被视为圣物的苍梧玉简!

“神迹……这是神迹!”一些被恐惧压垮的普通士兵和百姓,不由自主地朝着观星台的方向跪伏下去,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呓语。

“本源之力……先五行之器!传竟然是真的!!”农稷轩状若癫狂,老泪纵横,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窗棂,恨不得立刻飞身扑向那座高塔。毕生研究的终极目标,此刻就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什么家族立场,什么势力倾轧,在追寻这终极奥秘的诱惑面前,都变得轻如鸿毛!

“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那力量……必须属于韦家!”韦昌雄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眼中燃烧起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贪婪火焰。他猛地挥手,对身边最精锐的心腹影卫低吼道。什么卢家,什么真相,在这股足以改写一切格局的力量面前,都成了次要!掌控这力量,就能掌控一切!

叛逃的青梧卫首领,看着自己手中那柄因吸收了血月之力而嗡嗡震颤、几乎要脱手飞向观星台的青锋剑,脸上露出了混杂着极度渴望与深深忌惮的扭曲表情。这力量……如果能得到……

就连隐匿在废墟阴影中的影月盟主祭,兜帽下的目光也变得无比凝重。他停止了口中亵渎的咒文,死死盯着那五色光华。这股精纯浩瀚、堂皇正大的本源之力,对他们信奉的、充满腐朽与扭曲的“影月”之力,似乎有着然的克制!

卢明远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塔顶那身影带来的威压让他几乎窒息,但那柄法器上流转的、代表着地秩序本源的五行光华,却又像一道撕裂无尽黑暗的曙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也点燃了他心中近乎熄灭的希望之火!这神秘的存在,是敌?是友?他为何在此刻现身?他手中的力量,能否成为打破邕州城这血腥僵局的钥匙?

就在所有饶心神都被那五色光华和万器齐鸣所震慑,无数念头在贪婪、恐惧、敬畏、渴望中激烈碰撞之时——

观星台顶,那神秘祭司动了。

他并未看向下方任何一方势力,仿佛那些炽热的目光、疯狂的念头都与他无关。他只是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抬起了那只握着古老法器的手。

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在推动着无形的星辰轨迹。

随着他手臂的抬起,那盘旋于塔顶、交织成一片瑰丽光幕的五色光华,骤然收敛,如同百川归海,瞬间没入他手中的法器之内。法器表面那些原始的纹路如同活了过来,发出更加明亮而深邃的光芒。

紧接着,一个声音在所有心神被其牵引的生灵意识深处响起。它并非任何一种已知的语言,音节古老、拗口、充满了难以理解的韵律和重量,仿佛来自时间尽头,又似源自混沌初开。

每一个音节落下,都如同沉重的鼓槌,狠狠敲击在灵魂之上!

当最后一个音节消散于意识深处,那神秘祭司的身影,连同他手中那件散发着无尽奥秘与威能的古老法器,就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又似融入水中的墨迹,毫无征兆地、彻底地消失在观星台顶赌飞檐之上。

没有空间波动,没有能量残留。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句无人能解、却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所有人心头的古老箴言,在血月笼罩的死寂邕州城中,无声地回荡:

“当血月临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