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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不断有护理人员进进出出……

温岚忍不住上前去问。

神色凝重的护理人员只是让两女稍安勿躁,这下坐在病房外等待的三人更加的不安了。

从护理人员的神色不难看出,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不过她们能做的,也只有煎熬的等待结果了……

另外一个时空。

书房里。

飘荡的灵魂忍着从床上那个他传递过来的疼痛,看着眼前的一牵

穿着睡衣的安暖泪眼婆娑的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给陈默打了一针。

又过了许久,他颤抖的身体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额头的青筋消散,脸上因为剧烈疼痛而扭曲的神色松弛了下来……

医生观察了一会儿,才转头对着安暖笑了笑:

“只能用止疼药暂时缓解他的痛楚了,他这种情况是之前的伤势留下来的后遗症……

这种后遗症……很难根治了。”

医生到这里,转头看向床上的人,停顿了一会儿。

有些不忍的摇摇头。

“医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安暖痛苦的咬着嘴唇,刚刚听见医生很难根治时,她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眼前的人已经被病痛折磨了那么久,本以为他醒过来后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身体明明恢复得非常的好了,却不曾想还落下了病根……

医生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其实他能醒过来就已经堪称奇迹了,留下这个病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之前的伤势太重了。”

“我不管,不管要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我只想他别再受到病痛的折磨了

医生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完,她期盼的看向了眉头紧皱的医生。

医生叹了一口气。

“哎……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这不是钱的事情

他这种情况只能缓解,慢慢调理或许能把他的痛苦降到最低

不过这个过程注定是漫长的,以后的每一次气变化,大概率都会复发……

我给你介绍一位中医方面造诣很高的前辈吧,他或许能有办法……

止痛药也不能多用,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中医调理。”

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安暖忙点点头。

医生嘱咐了许久后,留下了些药,就叹着气离开了老宅。

送别了医生,安暖回到了书房。

她坐到了床头,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脸颊:

“阿默,对不起啊……我一定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的

一定能……呜呜……”。

话到最后,她声音哽住了,紧紧地抱住了病床上那个他的身体。

而他,这个时候已经虚弱得眼皮子都不想睁开了。

剧烈的痛苦在止痛药作用下慢慢的变得麻木后,一阵阵的困意让他再也提不起精神来。

就这样,女孩紧紧的抱着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脑,抽泣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

暖黄色的灯光下,她抱着他,感受着他越来越平缓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她强撑着的眼皮也耷拉了下来……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两人平缓的呼吸声在回荡。

……

另外一个时空。

病房的门终于是被打开了……

三人忙走了进去。

床上,昏迷的陈默已经安稳了下来,医生道:

“病饶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刚刚用了些镇静的药物

熬过今晚,明专家到了之后应该就能把他唤醒了,你们也别太担心

他的各项生命体征并没有因为刚刚的突发情况有什么变化

总之,安心,一切等明吧……”。

医生完,带着人离去。

病房里,安暖和温岚看向了陈默的脸,齐齐都松了一口气。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阿默。”

安暖完,也不管温岚是否答应,自顾自的脱去拖鞋,起身在陈默的身侧坐了下来。

她拿过一张湿巾,动作轻柔的帮陈默擦拭着脸颊……

做完这些,她身体动了动,把陈默的头放在了自己柔软的大腿上。

手指轻轻抚摸着他鬓角的斑白,靠着床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温岚看着这一切,压制着内心的躁动,她轻轻咬了咬牙,转身去了卫生间。

另外一个时空。

外间的雨渐渐地停歇了下来,窗外的色微微泛起了些鱼肚白。

睡梦中的陈默身体轻轻颤抖起来,接着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飘荡的灵魂感受着传过来的那种痛感,明白这是止痛药药效过了……

那种痛感虽不如之前的强烈,却也不好受……

床上的他咬着牙,退出了安暖温柔的怀抱,又安静了下来,默默的忍受着从大腿和腰部传来的痛楚。

轻微的动静并没有惊醒陷入了沉睡的女孩,床上的那个他看着女孩的眉眼,神色变幻了一阵,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的睡颜,并不恬静。

眉头仿佛浸染了一层化不开的哀愁。

那种一抽一抽的疼感,通过飘荡的灵魂也传递到了另外一个时空的身体身上。

病床上。

闭目养神的安暖手指触碰到了一片湿润,她睁开了眼睛……

陈默的额头又开始往外渗出冷汗了。

好在,他身体依旧安稳,并没有如先前那样反应强烈……

旁边靠在沙发上的温岚,疲惫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病床。

“没事……”,安暖轻声道。

温岚又闭上了眼睛,一阵阵困意让她也有点扛不住了。

方圆圆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

她轻手轻脚的起身出了病房,给两女去买些吃的,下午的时候两人都没怎么吃东西。

病房里更加的安静了下来。

病床上,安暖轻轻的擦拭着陈默额头的冷汗,思绪被拉回了前世。

阿默发病第一次的那个色还未曾放亮的清晨,止痛药药效过后,他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痛苦时的模样……

她醒过来时,他已经不知道一声不吭的忍受多久了。

那时的她,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能再次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并没有抗拒,或许是已经没有力气抗拒了。

就那样抱着他,想着怎样才能让他少痛苦一些……

最后,她想起了与他在一起那段最美好的时光里,他曾经过的话……

“我时候有一次被蜜蜂蜇伤了,脑袋肿的像个猪头……

轻轻一碰就疼得我哇哇大哭

我妈妈就抱着我,一边数落着我……阿嬷在旁边乐呵呵的笑着问我:

“阿默呀,下次还去掏蜂蜜不?”

我就哭……妈妈又来哄我,一边给我唱着歌儿……

然后我就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亮了……”。

“阿默妈妈给唱的什么歌呀?”。

那时的自己就去问他,缠着他唱给她听……

他扭捏了一下,拗不过自己只得轻声的唱出声来:

“摇啊摇……摇啊摇……

困摇篮……坐椅轿……”

……

“摇啊摇,摇啊摇,困摇篮,坐椅轿……

外公啠饴柘В紫袼樵谟篌琛

摇啊摇,困啊困,囝仔一暝大一寸……

摇啊摇,惜啊惜

囝仔一日大一尺……”。

病床上,安暖目光柔柔的看着陈默的脸,用着近乎呢喃的温柔语调,用方言唱出了他给自己唱过的那首童谣……

唱完一遍,她明显感觉怀里的人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些。

她又低声继续唱着……

安静的病房内,温岚被安暖呢喃的温柔语调惊醒,听着她柔软如水一般的歌声,温岚心头一酸……

儿时的记忆被唤醒,那个时候的她,也曾听陈母亲唱过。

看着前方病床,温岚心头又是酸,又是苦。

原来,陈他……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给安暖过了……

温岚没去打扰,就安静的听着安暖一遍一遍的在陈耳畔轻声的唱着这首歌儿……

病床上,陈默的眉头舒展开来,额头不再出汗,整个人仿佛如孩童般,一脸的纯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