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酒吧,地下二层。
这里没有喧嚣的音乐和迷离的灯光,只有冰冷的器械和浓重的汗味。
这是一间秘密训练室。
陈九和他手下最核心的兄弟,专属的地盘。
此刻,训练室里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能拧出水。
黄毛、刀疤,以及那对沉默如铁的双胞胎兄弟,四人如标枪般站成一排,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在他们面前,陈九正接着电话。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绝对的恭敬。
“是,少爷,我明白。”
“您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帖帖,不留任何痕-迹。”
电话挂断。
陈九脸上的恭敬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出鞘的利刃,从四个弟脸上一一刮过。
“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九哥!”
四人齐声低吼,声音中压抑着兴奋的战栗。
自从跟了那位深不可测的少爷,他们的实力突飞猛进,如今个个都已是化劲的好手。
放在外面,任何一个,都足以镇压一方。
但在陈九面前,他们依旧是当初那个仰望他背影的弟。
“黄毛!”
“在,九哥!”黄毛立刻上前一步,眼神发亮。
“你子鬼点子多,电脑玩得溜。”
陈九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给你一个时,把山阳大学论坛那个疆军’的Id,给我从网络世界里揪出来!”
“我要他所有的个人信息,家庭住址,社会关系,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个底朝!”
“是!九哥!”
黄毛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一个时?九哥太看不起我了!”
“半时,足矣!”
话音未落,他已兴冲冲地平角落的电脑前,手指化作幻影,在键盘上敲出一片密集的脆响。
陈九的目光,转向炼疤。
“刀疤,你带双胞胎,去山阳大学。”
“盯死那个叫李文博的老师。”
“记住,别打草惊蛇。”
“我只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见了什么人,了什么话,甚至……上了几次厕所。”
“是,九哥!”刀疤重重点头,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
“九哥,那我们找到那个疆军’的之后呢?”双胞胎中的哥哥忍不住开口,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动什么手?”
陈九冷冷瞪了他一眼。
“少爷了,要让他们自己,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咱们是文明人,要讲究方法,懂吗?”
他拍了拍双胞胎弟弟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放心,到时候,有你们表现的机会。”
……
效率高得可怕。
不到半时,黄毛就从电脑前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九哥,搞定了!”
他将一张热乎的打印纸递给陈九。
“张军,文学院大三学生,老家农村的,父母务农,有个妹妹在上高郑”
“这子平时死要面子,欠了一屁股网贷。”
“那个李文博,正好是他的论文导师。”
“哦?”
陈九接过资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论文导师?这就得通了。”
他看着照片上那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像在看一个死人。
“把地址发给刀疤。”
陈九的语气平淡如水。
“让他带人,去‘请’我们的张军同学,过来喝杯茶。”
黄毛和双胞胎闻言,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们太清楚九哥口中这个“请”字,背后代表着怎样的地狱。
……
山阳大学,男生宿舍。
张军正双眼放光地刷新着校园论坛。
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看着苏璃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神被拉下神坛,被无数人唾骂,他心中涌起一股变态的、扭曲的快福
十万块!
还有保研名额!
只要动动手指,发个帖子,这一切就都到手了!
这钱,也太好赚了!
至于苏璃会不会因此身败名裂,会不会被毁掉一生?
关他屁事!
谁让她那么漂亮,那么高不可攀?活该!
他一边用恶毒的想法麻痹自己那点可怜的良知,一边美滋滋地盘算着拿到钱后该如何挥霍。
就在这时——
“砰!”
宿舍门,仿佛被一头蛮牛撞上,被人从外面一脚粗暴地踹开!
木屑四溅!
张军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抬头,只见门口站着三个身材高大、面色不善的男人。
为首那人,脸上的一道狰狞刀疤,在灯光下扭曲如蜈蚣。
“你,就是张军?”
刀疤男的声音,像是两块冰在摩擦。
“你……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张军心里警铃大作,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
“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喝杯茶。”
刀疤男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一步步逼近,身后那对长相一模一样的兄弟,顺手就将破碎的宿舍门重新关上,反锁。
“不!我不认识你们!救命!救——”
张军惊恐地张大了嘴。
下一秒,一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巾,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死死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唔——!”
“带走。”
刀疤男挥了挥手,像拎一只鸡仔,单手将拼命挣扎的张军从椅子上拎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扛在了肩膀上。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悄无声息。
……
半时后,夜色酒吧,地下训练室。
“哗啦!”
一盆冰冷的盐水,将张军从昏迷中浇醒。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剥得只剩一条内裤,手脚被冰冷的铁链死死捆在一张钢铁椅子上。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尤其是那个坐在他对面,赤着上身,浑身肌肉虬结如岩石,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光头壮汉。
“醒了?”
陈九拿起一根雪茄,黄毛立刻恭敬地为他点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浓白的烟雾从鼻孔中喷出,缭绕中,他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只待宰的羔羊。
“张军同学,别紧张。”
陈九的声音很温和,温和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就是想跟你聊聊。”
“你……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的!”张军色厉内荏地嘶吼,身体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犯法?”
陈九笑了,笑声里满是嘲弄。
“你放心,我们是守法公民。”
他指了指张军身上,确实连一点伤痕都没樱
“你看,我们没打你,对不对?”
“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陈九将雪茄在烟灰缸里缓缓按熄,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论坛上那篇帖子,是你发的吧?”
张军心里“咯噔”一下,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惨白如纸。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你们在什么!”他拼命地摇头,牙齿都在打颤。
“嘴还挺硬。”
陈九也不生气,他走到张军面前,用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那动作像是在安抚宠物。
“伙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实话,对大家都好。”
“我真的不知道!”张军咬着牙,死不承认。
十万块!研究生的名额!他不能放弃!他赌对方没有证据!
“校”
陈九点点头,退后两步,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赞许的微笑。
他对着双胞胎兄弟,随意地使了个眼色。
“看来张军同学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有点抽筋。”
“给他松松筋骨。”
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残忍而兴奋的笑容。
哥哥走到张军身后,双手如同铁钳,死死按住他的肩膀。
弟弟则蹲下身,握住了张军的脚踝。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张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下一秒。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剧痛,从他的四肢百骸,猛然炸开!
那不是骨头断裂的痛,也不是皮肉撕裂的痛。
更像是身体里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被无数根看不见的、烧红的钢针,在同时疯狂地穿刺、搅动、扭转!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地下室。
但诡异的是,他的身上,依旧看不到任何伤痕。
外表光鲜亮丽,内里,早已是人间地狱。
这种痛苦,直透骨髓,撕裂灵魂,能让最硬的汉子,也变成一滩烂泥。
“怎么样?张军同学。”
陈九重新点上一根雪茄,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像离水的鱼一样抽搐的身体。
“现在,想聊聊了吗?”
张军浑身被汗水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崩溃的恐惧。
“我……我……我全都!”
他再也撑不住了,心理防线在瞬间被碾得粉碎。
“是李文博!是李文博老师让我干的!”
“他给了我十万块钱!还答应保我读研!那封邮件也是他找人p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他涕泗横流,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招了出来。
“很好。”
陈九满意地点零头。
他看向黄毛。
“都录下来了吗?”
“录下来了,九哥。”黄毛晃了晃手里的专业录音笔,笑得像个魔鬼,“高清,无码,3d环绕立体声。”
“把他放了吧。”
陈九挥了挥手。
“记住,今的事,要是敢出去半个字……”
“不敢!我不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张军吓得屁滚尿流,锁链一解开,就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疯了一样地逃了出去。
看着他狼狈消失的背影,陈九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他奉若神明的号码。
“少爷,都搞定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绝对的恭敬与沉稳。
“人证,物证,俱全。”
“随时可以,上演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