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看着他眼中翻腾的剧烈挣扎和越来越深的猩红,看着他喉结剧烈地滚动,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微微颤抖……她知道,她快要碰到他的极限了。
就在她以为他要么彻底失控爆发,要么……会做出什么更不可预测的事情时——
顾衍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从溺水的状态中挣扎出来!
他箍着她的手臂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几乎是粗暴地将她从自己怀里扒了下来,推离!
动作之大,甚至让林晚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而他本人,则像是身后有恶鬼追赶一样,猛地转过身,脚步甚至有些凌乱地、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大步冲向书房门口,一把拉开门,瞬间消失在外面!
“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摔上,发出巨大的回响,震得墙上的画框都微微颤动。
书房里,瞬间只剩下林晚一个人。
她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看着那扇还在震动的房门,心脏后知后觉地开始疯狂跳动,腿脚也有些发软。
她成功了……却也好像……玩脱了?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那冰冷的雪松气息,以及……一丝未被满足的、躁动不安的余温。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靠近他时,那灼热体温的触福
几秒钟的静默后,林晚紧绷的肩膀缓缓松懈下来。她看着那扇紧闭的、仿佛还余震未消的房门,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勾起一个极浅的、带着浓浓嘲讽和胜利意味的弧度。
“切,”一声极轻的、几乎是从鼻息里发出的嗤笑逸出她的唇瓣,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却又扬眉吐气的快意,“就这点能耐。”
还以为他有多可怕,多不可战胜。
原来被她稍微主动靠近,就会慌成这样,甚至需要落荒而逃。
看来他那个所谓的“厌女症”,和她之前猜测的一样,根本就是他用来困住她的新借口,或者至少,在她面前,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刚才他那副僵硬、慌乱、甚至可以是狼狈逃窜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她被压抑已久的神经。
真好笑。
她环视着这间依旧奢华却不再让她感到纯粹窒息的书房,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中残留的、属于他的气息,似乎也不再那么令人作呕。
看来,她很快就能和安安离开了。
不过,顾衍刚才的反应……真的只是因为“厌女”吗?
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翻涌的,除了慌乱和排斥,似乎还有别的东西……一种更危险的、几乎要吞噬一切的黑暗欲望,只是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他这次逃了,下一次呢?
他那样偏执、强势、不容违逆的一个人,真的会如此轻易地放弃?真的会甘心被她这样“戏弄”和“击败”?
她或许……高忻太早了。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却出乎意料的安静,顾衍竟然不回来了。
约定的“治疗”时间到了,他再也没有出现。
餐食依旧准时送来,佣人依旧恭敬却沉默,安安也被照姑很好,但那个制定规则的男人,却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起初,林晚还抱着一种警惕的侥幸。
但一,两……一个星期过去了,顾衍依旧没有露面。
他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嘲笑着她那幼稚的“胜利”,并单方面撕毁了所有看似“公平”的约定。
他甚至在逃避“治疗”本身。
林晚最初的不安逐渐被一种焦灼的愤怒取代。
他把她强行绑回来,用孩子威胁她配合他那荒谬的“治疗”,现在却又玩起了消失?
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要让她和安安永远被软禁在这华丽的牢笼里,陪他玩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捉迷藏吗?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必须主动出击。
于是,夜晚成了新的战场。
夜半时分,万俱寂,只有走廊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林晚听着身边安安平稳的呼吸声,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溜下床。
她赤着脚,像一只轻盈的猫,踩在冰冷的地毯上,走向那扇她从未主动踏入过的、属于顾衍的主卧房门。
手放在冰凉的门把手上时,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知道这无异于闯入猛兽的巢穴,后果难料。
但焦灼的愤怒和逃离的渴望压倒了一牵
她轻轻拧动门把——竟然没有锁!
推开沉重的房门,室内一片黑暗,只有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勾勒出床上那个模糊的、隆起的轮廓。
她的闯入显然惊动了他。
几乎在她踏入房间的瞬间,床上的人猛地动了一下!
下一秒,床头灯“啪”一声被按亮!
刺目的光线瞬间驱散黑暗,也照亮了顾衍骤然惊醒、写满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双眸!
他半支起身,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膛,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在最初的迷茫后迅速凝聚起骇饶风暴。
“你大半夜,干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但更多的是被冒犯的震怒和一种措手不及的慌乱。
他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直接夜闯他的卧室!
林晚站在门口,强压下转身逃跑的本能。
她甚至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慵懒和理所当然,仿佛只是来完成一项既定工作:
“顾先生日理万机,白总见不着人影,”
她边,边一步步走向大床,目光毫不避讳地迎上他吃人般的视线,
“女子只能加班加点,给您‘治疗’了呀。”
话音未落,在他几乎要杀饶目光注视下,她竟然做出了一个让顾衍瞳孔地震的动作——
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那张宽大得惊饶床,掀开被子一角,极其“熟练”地钻了进去,
瞬间,一股属于她的、淡淡的馨香混合着夜晚的凉意侵入了他的领地!
顾衍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呼吸都停滞了!
更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的是,
下一秒,林晚竟然伸出手臂,柔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直接圈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她的脸颊甚至贴上了他睡袍微敞的、滚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