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胖爷我自从吸收了那腐魔晶核和毒,感觉对毒啊、阴煞啊这些东西,好像……有点特别的胃口。不定,能在那附近,‘捡’到点五毒教留下的‘好东西’,补补身子。”
姬悦琳和容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这胖子,似乎因为那大地魔熊化身和吸收的奇毒,体质和功法正在发生某种难以预料的变化。
“可以一试,但需万分心。”姬悦琳最终点头,“容伯,您熟悉地形,可知狼牙帮总舵附近,有无合适的藏身之所?”
容伯沉吟片刻,独眼中凶光一闪:“有!狼牙帮总舵背靠黑水城弃尸场,那里是处理城中尸体、废弃毒物、炼器垃圾的地方,终年死气、毒气、怨气弥漫,生人勿近,连狼牙帮自己人都不愿轻易靠近。弃尸场深处,有一些早年废弃的处理坑道,错综复杂,正适合藏身,也方便……‘觅食’。”
“弃尸场?处理坑道?”王胖子眼睛一亮,“好地方!就去那儿!”
计划已定,四人不再耽搁,在容伯的带领下,如同地老鼠般,在黑暗恶臭的地下污水道和废弃巷道中穿行,悄无声息地向着黑水城最肮脏、最邪恶的角落——弃尸场潜去。
……
黑水城另一侧,一座隐藏在繁华街区地下深处的、布满各种诡异毒虫浮雕和惨绿色磷火的秘密石殿内。
月漓盘膝坐在一个由某种温润白玉打造、表面刻满银色月纹与扭曲毒符的奇特石台上。
石台下方,连接着数个墨玉池,池中翻涌着颜色各异、散发出或辛辣、或甜腻、或腥臭气息的粘稠毒液。
丝丝缕缕的毒气被石台吸引,与月漓体表那层月华纱衣接触,发出“嗤嗤”的细微声响,相互抵消、侵蚀、转化。
月幽站在石台旁,苍白的手掌悬浮在月漓头顶,灰眸紧闭,周身弥漫着灰白与淡银交织的奇异光晕。
她的灵力,冰冷、死寂,却又带着一种洞悉毒性、掌控生死的诡异韵律,引导着下方毒池中的剧毒精华,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以毒攻毒,以毒炼体,缓缓逼出、中和着月漓体内那深入骨髓的混合剧毒。
月漓银牙紧咬,额头冷汗涔涔,身体不时因剧痛而微微抽搐,但始终紧守心神,配合着月幽的引导。
她能感觉到,那些附骨之蛆般的毒素,正在被一丝丝剥离、炼化,化作一种冰冷而精纯的奇异能量,融入她的月华灵力之中,甚至开始修复、强化她受损的经脉与脏腑。这种疗伤方式痛苦而诡异,但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不知过了多久,月幽缓缓收手,灰眸睁开,看着月漓身上最后一丝黑气被月华与奇毒混合的银灰色灵力驱散,脸上那层死灰色也淡去了少许,露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疲惫。
“今日到此为止。你体内混合剧毒已去其七成,余毒需慢慢拔除,否则伤及本源。接下来三日,每日需浸泡三毒炼髓液一个时辰,配合我独门心法,可固本培元,甚至有望让你的月华灵力,带上‘蚀月’特性,对阴邪毒物更具克制。”月幽声音依旧冰冷,但少了几分空洞。
“多谢师叔。”月漓虚弱地道谢,感受着体内久违的轻松与涌动的力量,心中充满感激。
月幽走到石殿一侧,那里有一张简陋的石桌,上面摆放着月漓那截断裂的月华灵杖。她拿起断杖,指尖抚过杖身那流淌的银纹,灰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追忆。
“云霞前辈……她是个很特别的人。”月幽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不因我痴迷毒术、性情怪癖而轻视,反而我赋独特,只是路走偏了。她指点我毒术与月华之力结合的可能,赠我这道‘月痕锁魂印’,或许有一,它能保我一命,或助我找到真正的‘道’……可惜,我终究让她失望了。我选择的,是一条与月华宗、与世间正道都背道而驰的……绝路。”
“师叔……”月漓能感受到月幽话语中那深藏的孤寂与痛苦。
“不必安慰我。”月幽放下断杖,转身看向月漓,灰眸重新变得冰冷平静,“我救你,一半是念及旧情,一半……是因为云冥。那魔头,与五毒教背后的万毒老祖,以及幽冥魔念,似乎达成了某种邪恶的交易。他们意图以整个南麓为祭坛,接引更深层的幽冥之力降临。月华宗的《太阴真解》与月华晶,是计划中关键的一环。你师尊她们,当年便是因此遭劫。”
月漓娇躯剧震,银眸中爆发出刻骨恨意:“原来如此!果然是那魔头!”
“你神魂中,云霞前辈留下的记忆封印,我已助你稳固。待你伤势再好转些,我可尝试助你解开一部分,或许能获得关于云龙、云鹏下落,以及流云宗祖祠禁制的更多信息。”月幽道,“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力量。单凭你我,加上你那些同伴,还远远不够对抗云冥和他背后的势力。”
“师叔,我们该怎么做?”
月幽灰眸望向石殿深处翻涌的毒池,声音冰冷而坚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用毒,用幽冥,用阴谋……那我们,就用更烈的毒,用更诡的计,撬动他们看似牢固的联盟。黑水城,这摊浑水,是时候……彻底搅乱了。”
……
瘴疠集。
正如其名,是一个笼罩在淡淡灰绿色瘴气中的、由简陋木屋和帐篷杂乱拼凑而成的型集剩
修士不多,大多修为在炼气、筑基期,穿着打扮粗野,眼神警惕。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丹药、腐烂材料、以及簇特有瘴气的混合怪味。
龙阳和叶不凡已换上了一身簇散修常见的粗布衣服,用最后的易容胶调整了肤色,扮作两个结伴闯荡、却因遭遇妖兽而受赡落魄散修,混入了集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