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噗哧”一笑，“光听过有丢脸的，还没听有丢屁股的，来，我看看，你屁股上有没有红印，有没有少一块！”
龙打掉他的手：“为什么鑫鑫能在学校谈恋爱，我就不能！”
虎看傻子一样看着龙：“鑫鑫20岁了！你才多大！”
掰着指头数了数：“你才14！早着呢！”
龙不服气。
“鑫鑫是在互相学习呢！”
“他成绩都快成第一了！”
“他谈的对象是圆圆姐姐！”
龙想，虎怎么跟妈的一样的话呢！
“还有，我不是跟你了吗？不要大张旗鼓地谈，要搞地下动作！‘闷声发大财’！你这样搞，肯定被发现被制止！你没看我的地下卖部是怎么毁的，你要吸取教训！”
虎现在的词汇量还是太少，其实，他的心得总结起来，应该是“事以密成，败以言泄。”
龙若有所思。
虎凑得近一些：“你跟二班那个王莹，是真的吗？”
龙伸手打一下他，没有话。
这就是默认咯！
“可是那个王莹那么丑，头发短得跟男人似的，还戴着个黑框眼镜！”虎看一下龙，“倒是跟你一样！”
龙瞅他一眼：“你不懂！”
“我不懂？我懂得比你多！只不过学校里没我喜欢的而已！都太幼稚了！”
龙翻个白眼。
“龙，我可以帮你，你不要大张旗鼓地谈恋爱，你要偷偷搞地下工作，我给你打掩护。”
龙有点不相信虎，但虎牢牢记着鑫鑫的教导，要团队作战，讲究合作，才能长久。他的卖部已经失败了，他不能让自己兄弟的“爱情”再掉在地上。
龙也算是在虎的“掩护”之下，继续开展自己的校园早恋。
事情的发展并不是虎预料的一帆风顺。这边维护地滴水不漏，可耐不住外部出问题啊。
这群女生，还是太幼稚了！
下午第二节数学课，老陈在讲台上讲课，虎却盯着前桌龙的后脑勺，他已经发现龙第三次低头往抽屉里塞纸条了。
“喂”，虎趁讲台上老陈的粉笔头敲得黑板“笃笃”响，用铅笔戳了戳龙的后背，“又传？不怕老陈抓你？”
龙没回头，只飞快把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条塞进裤兜，声音压得像蚊子叫：“王莹给的，问我周末去不去新华书店。”
他嘴角翘着，连耳朵尖都透着点得意。
虎翻了个白眼，心“没救了”。
虎的白眼还没有翻完，老陈的粉笔头“嗖”地擦着龙的胳膊肘落在地上，全班哄笑起来。
老陈从讲台上走下来：“拿出来吧。”
龙的脸瞬间白了。
老陈见他不动，自己伸手，从桌洞里拿出一沓皱巴巴的纸条拍在桌上，最上面那张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龙的脸从白转红，又从红转青，攥着衣角不出话。
老陈扒拉着纸条看了看，“下班后来我办公室。”
完了，完了。
龙一脸绝望，“虎啊，这里面除了王莹，还有张晴晴的纸条。”
虎张大了嘴巴。
他知道张晴晴也给龙递过纸条，上周还在操场看见张晴晴把龙堵在篮球架下。
“你不是只跟王莹好吗，怎么还留着张晴晴的纸条？这么乱吗？”
“王莹跟我分手了。”龙瘫坐在椅子上，声音带着哭腔，“她张晴晴去找她了，让她别再跟我传纸条，还我脚踩两只船…… 王莹就信了，以后不跟我话了。”
虎瞬间炸了：“张晴晴？那个太妹？她凭什么找王莹？你不是早就跟她清楚了吗？”
“我是了，我上周就把她给我的纸条都还回去了，我只喜欢王莹，可她…… 她怎么还去找王莹啊？”
“所以，你就跟王莹再解释？再跟张晴晴理论？”虎拍一下自己脑袋，“陈老师这是看了一出大戏啊！”
龙仰起头，努力回忆纸条上还有什么信息。
班长过来了：“郝俊明，陈老师不是让你去他办公室吗？你怎么还不去？”
龙求救地看向虎。
虎一拍胸脯，“不用怕，你先去，我会救你的！”
龙去老师办公室了，虎攥着拳头就冲向二班。
走廊拐角，张晴晴正抱着胳膊站在那儿，眼神冷冷地盯着他。
虎冲到张晴晴面前，“你是不是给郝俊明写纸条，你喜欢他？”
张晴晴莫名其妙看一眼虎：“你是谁？”
“我是郝俊明的弟弟郝俊亮！他跟王莹好着呢！”
“爱情是自由的，我有喜欢他的权利……”
“权利个屁！”虎喷了张晴晴一脸口水，“你这是搅和他俩！你还给他惹了麻烦，陈老师把他叫办公室了！”
张晴晴抱臂冷笑，“我喜欢郝俊明，想让他跟我好，有错吗？爱情本来就是自由的，王莹自己没信心，怪谁？”
“你……”虎被她堵得不出话，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奇怪念头。
王莹确实有点软，张晴晴虽然凶，可够飒，要是龙跟张晴晴好，不定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鬼使神差地：“你的也不是没道理…… 王莹是有点不成熟，要是龙跟你好，不定还省心点。”
张晴晴：嗯？什么意思，转变这么快吗？
“可郝俊明被老师叫办公室了，他要是因为你的纸条受了处分，你怎么救他？”
张晴晴：我能怎么救他？救刑场吗？
眼看着张晴晴不话，虎急了，“你不是喜欢他吗？怎么到救他就没动静了？”
张晴晴艰难地思考了一会，“我怎么救他？他又不是快死了！”
虎：......
什么人啊，喜欢得那么容易，一到事上就熄火了。
有同学过来：“郝俊明回来了！”
虎赶紧转身回教室。
张晴晴趁机也回了自己教室。
虎跑回教室，却看见龙趴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想拍龙的背，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他突然觉得有点委屈，自己为了龙，跟娘胡袄，跟张晴晴吵架，忙前跑后地充当救火汪汪队，结果什么忙都没帮上。
看这情况，估计龙被陈老师盯上了。以后可干不了一点坏事了。
虎突然觉得，女生这生物真麻烦。要哄，要猜，还要心别惹她们生气。
龙干嘛要搞这个，真是没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