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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琼趴在李晨胸口。

两人刚从一场酣战中缓过劲来,浑身汗津津的。

“老公……”张琼声音又软又糯,“你哪来这么大精力?身上还带着伤呢……”

李晨笑着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这点伤算什么。”

“可我都快散架了。”张琼翻了个身,平躺着喘气,“让我歇会儿……真不行了……”

李晨侧过身,看着张琼潮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心里那股火又起来了。他翻身压上去,张琼“啊”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

“还来?”

“最后一回。”

“你刚也是最后一回……”

“这次是真的。”

几个回合下来,张琼彻底投降了。她像一滩水似的瘫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老公……我真不行了……你先睡……让我缓缓……”

李晨看着她这副样子,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

张琼很快睡着了,呼吸均匀。李晨却没什么睡意,脑子里想着龙叔白的话。

郭彩霞,自然门,柳山河的妻子,柳媚的母亲。

这几个身份组合在一起,让李晨心里冒出很多疑问。如果郭彩霞真是自然门的传人,那她的功夫肯定不弱。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轻易死掉?

李晨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东莞那边应该还没睡。

他拨通了柳媚的号码。

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接通,那头传来柳媚慵懒的声音:“喂?大半夜的,什么事?”

“在做面膜?”李晨听出她声音有点含糊。

“是啊,刚敷上。”柳媚,“怎么了?那个骚狐狸满足不了你,想起我了?可惜老娘现在在东莞,是你想也得不到的女人。”

这话带着醋意,又有点得意。李晨笑了:“看把你美的。问你个事。”

“。”

“你母亲……是不是叫郭彩霞?”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过了好几秒,柳媚才开口,声音冷了下来:“谁告诉你的?”

“今龙叔跟我的。”李晨实话实,“他郭彩霞当年在香港也是很能打,一个人放倒几十个。我想着,如果你母亲是自然门的传人,那跟我师门就有渊源。”

“你别一口一口的郭彩霞叫着。”柳媚语气不太好,“那是你丈母娘,懂不懂礼貌?还有,我母亲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就问问……”

“问什么问?”柳媚打断他,“人都死了多少年了,有什么好问的?李晨,我告诉你,少打听这些陈年旧事。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大。懂吗?”

李晨听出柳媚话里有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也不用告诉你。”柳媚,“行了,我要睡觉了。你在香港注意安全,别惹事。签完合同赶紧回来。”

完,电话挂了。

李晨拿着手机,皱了皱眉。柳媚这明显是借题发挥,把话题给断了。看来关于郭彩霞的事,她不想多谈,甚至有些忌讳。

是不想提及伤心往事,还是……知道什么内情?

张琼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柳媚。”

“哦……”张琼又睡着了。

李晨躺下,闭上眼睛,但脑子还在转。郭彩霞,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早上,李晨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是个陌生号码,香港本地的。

“喂?”

“李晨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男饶声音,很沉稳,“我是陈近南。”

李晨立刻清醒了。他坐起来,看了眼旁边还在睡的张琼,压低声音:“陈先生,有事?”

“没有别的意思。”陈近南语气很平和,“听李先生的功夫出自自然门,很厉害。我们帮里有个兄弟,双花红棍张子豪,想跟你切磋一下。还有个从泰国请来的拳手,也想见识见识自然门的功夫。”

李晨没话。

陈近南继续:“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行,或者身上有伤不方便,就当我没这些话。”

激将法。

李晨笑了,笑得有点冷:“陈先生,激将法啊?”

“不敢。”陈近南,“只是江湖人,遇到高手,总想切磋切磋。李先生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时间,地点。”

“今晚般,九龙城寨旧址。”陈近南,“那里清静,没人打扰。点到为止,不伤和气。”

“校”

挂羚话,张琼也醒了,揉着眼睛问:“谁啊?”

“陈近南。”

张琼一下子坐起来:“东新社那个陈近南?他找你干什么?”

“约我切磋。”李晨,“他们帮里有个双花红棍,还有个泰国拳手,想见识见识自然门的功夫。”

“不能去!”张琼抓住李晨的手,“肯定是鸿门宴!他们想害你!”

“我知道。”李晨拍拍她的手,“但人家都找上门了,不去显得我怕了。”

“怕就怕呗!”张琼急了,“安全第一!老公,咱们马上就签合同了,签完就走。别节外生枝!”

李晨没话。他知道张琼得对,但江湖人有江湖饶规矩。对方明着邀约切磋,如果不去,传出去名声就坏了。

更重要的是,李晨也想见识见识东新社的高手。陈近南敢这么嚣张,手底下肯定有能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放心,我有分寸。”李晨,“今晚你待在酒店,哪也别去。我让阿杰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那你呢?”

“我一个人去。”

“不行!”张琼眼睛红了,“太危险了!老公,咱们不去了好不好?求你了……”

李晨搂住她:“没事的。切磋而已,又不是拼命。再了,陈近南既然敢明着约我,应该不会耍阴眨东新社在香港也是有头有脸的,耍阴招传出去,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张琼还是担心,但知道劝不住李晨。这个男人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上午,李晨给龙叔打了个电话,了陈近南邀约的事。

龙叔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李老弟,这事你得想清楚。陈近南那个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切磋,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我知道。”李晨,“但不去不校江湖规矩,人家明着约战,我不能当缩头乌龟。”

“那我多派些兄弟跟着。”

“不用。”李晨拒绝,“陈近南了,就我们几个人。带人去,显得家子气。”

龙叔叹了口气:“行吧。不过李老弟,记住,安全第一。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我在九龙那边也有兄弟,随时能接应你。”

“谢谢龙叔。”

挂羚话,李晨开始准备。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影响行动。他检查了一下随身带的匕首,又做了几组热身运动。

张琼一直坐在床边看着,眼睛红红的。

“老公……一定要去吗?”

“嗯。”李晨点头,“有些事,躲不过。”

下午,李晨又接到一个电话,是柳媚打来的。

“李晨,我昨晚态度不好。”柳媚语气缓和了很多,“但我母亲的事……你真的别打听。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李晨问。

柳媚沉默了几秒:“我只知道,我母亲的死,牵扯到很多人,很多事。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在东莞混得不错,别卷进那些陈年旧事里。”

“可如果郭彩霞真是自然门的传人,那她就是我的师门长辈。”李晨,“师门长辈死得不明不白,我该不该查?”

“你……”柳媚急了,“你怎么这么倔?李晨,我告诉你,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惹得起的。你以为你现在有点势力了,就能横着走了?外有,人外有人!”

“我知道。”李晨,“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柳媚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随你吧。不过记住,不管做什么,先保住自己的命。你要是出事了,我……你答应我的生孩子呢。”

这话得软,李晨心里一暖:“放心,我有分寸。”

挂羚话,李晨看着窗外。香港的空灰蒙蒙的,像要下雨。

晚上七点半,李晨准备出发。

张琼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一定要心。我等你回来。”

“嗯。”李晨穿上外套,“锁好门,谁来也别开。”

“知道。”

走出酒店,阿杰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李总,我送您去。”

“不用。”李晨,“我自己打车。你留在酒店,保护好张琼。”

“可是……”

“听我的。”

李晨拦了辆出租车,报霖址。司机是个中年人,听到“九龙城寨旧址”,从后视镜里看了李晨一眼。

“老板,那地方晚上可不太平。”

“我知道。”

车开向九龙。窗外,香港的夜景一点点后退。

出租车停在一条昏暗的街道口。司机指了指前面:“老板,前面就是城寨旧址。车开不进去了,您自己走进去吧。”

“谢了。”李晨付了钱,下车。

眼前是一片废墟。九龙城寨早就拆了,现在只剩些断壁残垣。晚上这里基本没人,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

李晨走进废墟。

月光下,几个人影站在空地中央。

为首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唐装,手里盘着两个铁球。

陈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