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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幽州的议事大殿内,烛火通明如白昼。数十根盘龙金柱撑起巍峨殿宇,殿中巨大的舆图铺满整面墙壁,北至金源腹地,南抵大宋江淮,西达西域绿洲,东及东瀛列岛,皆以不同颜色标注得清晰分明。范正鸿身着玄色龙纹常服,端坐主位,腰间打龙金鞭斜挎,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殿中列坐的文武重臣,沉声道:“东南方腊起义席卷六州五十二县,宋廷调集二十万大军南下镇压,中原防线空虚;北方金源完颜吴乞买弑兄夺位后,虽暂息南侵,却在边境厉兵秣马,蠢蠢欲动。如今下大乱,正是我燕云逐鹿中原、平定下的绝佳时机。今日召集诸位,便是商议:我军当北上伐金,还是南下擒龙?”

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轻微的议论声。众臣皆明白,这一决策将决定燕云未来的命运,直接关系到一统下后,民生恢复的难易,不敢轻易妄言。

率先起身的是谋臣闻焕章,他年逾六旬,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手持羽扇躬身道:“陛下,老臣以为当南下取宋。宋廷腐朽不堪,官吏贪婪,百姓离心,方腊起义便是最好的证明。如今宋廷主力被牵制在东南,河北、山东防务空虚,我军南下,可传檄而定,沿途百姓定会望风归附。且大宋富庶,占据中原后,我军粮草、军械供应将更充足,足以支撑后续伐金之战。”

闻焕章话音刚落,赵鼎便起身反驳:“闻先生所言差矣!宋廷虽弱,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二十万大军虽南下镇压方腊,却仍有曹克让、宗泽、种师中等人驻守河北要地,一旦我们被拖住在宋廷剿灭方腊之时,难道我们要放弃如此有利之机吗?反观金源,完颜吴乞买新君即位,内部权力未稳,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两大派系明争暗斗,边防兵力分散。我军北上,可趁其内乱,一举收复金源所占的辽地,解除北境威胁,再挥师南下,可无后顾之忧。下只有自北而南的君王何处有自南而北的豪杰。”

范正鸿腹诽了一句“其实如果只按封建的算,200年后真有一个,但那好像也是唯一的一个”

“赵相此言有理!”呼延灼豁然起身,双鞭在手中微微颤动,“末将曾与金源骑兵交战,深知其战力强悍,但若趁其内乱出击,定能事半功倍。且我燕云骑兵本就擅长草原作战,辽西、蒙古诸部早已归附,可为我军向导,补给无忧。若先南下,金源必趁虚而入,等到失了先机,届时我军腹背受敌,悔之晚矣!”

“呼延将军未免太过觑宋军!”花荣手持长弓,沉声回应,“宋廷守军久疏战阵,不堪一击。我军有凌振将军的火器相助,又有王,关,孙,卞等猛将冲锋,南下定能势如破竹。方腊起义已动摇宋廷根基,我军只需顺势而为,便可攻克汴梁,擒获昏君奸臣。至于金源,可遣使安抚,许以互市之利,暂缓其南下之心。”

“花将军此言不妥!”武将方首位王舜臣站起身,手中长枪驻地,声如洪钟,“金源异族狼子野心,岂会因互市而放弃南侵?当年辽朝便是前车之鉴!我燕云如今坐拥燕云十六州、辽西、西域、蒙古诸部,外加东瀛四岛,粮草充足,兵力雄厚,麾下超一流猛将五人,一流顶尖将领十人,一流上、症下将领数十人,合计二十五万大军,足以北上伐金!末将愿率一万骑兵为先锋,直捣金源腹地!”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范正鸿端坐主位,耐心倾听,目光不时扫过舆图上的金源与大宋疆域,心中已有计较。

这时,周侗缓缓起身,这位年逾七旬的老者虽已须发皆白,却目光如炬,声音沉稳有力:“陛下,老臣以为,当北上伐金。其一,金源乃心腹之患,其骑兵战力强悍,若不趁其内乱将其击溃,待其整合内部,必借草原之势南下,届时中京道虽固,却需耗费大量兵力驻守,错失一统良机;其二,宋廷虽弱,却有中原屏障,且方腊起义已牵制其主力,短期内无力北顾,我军北上伐金,可依托中京道稳扎稳打,无后顾之忧;其三,我燕云麾下蒙古诸部、辽西牧民、契丹旧部皆擅长草原作战,与金源骑兵习性相近,可发挥我军优势。待平定金源,我军占据北方草原、原辽全境与中原北部,再南下取宋,便如探囊取物。”

周侗的话音落下,殿内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众臣的目光纷纷投向主位上的范正鸿,等待着他的最终决断。这位夏国的掌舵人,自起兵以来,每一次决策都精准狠辣,硬生生在宋金辽三国夹缝中杀出一片地,如今他的选择,将直接决定二十五万大军的去向,乃至下归属。

范正鸿缓缓起身,玄色龙纹常服在烛火下流转着暗哑光泽,腰间的打龙金鞭随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金属声响。他走到舆图前,指尖落在金源腹地的上京会宁府,目光深邃如渊:“周老将军所言,正合朕意。”

“宋廷虽弱,却是疥癣之疾;金源狼子野心,才是心腹大患,之前是宋来攻我,才不得不防。”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殿内的寂静,“而完颜吴乞买弑兄夺位,看似稳住局面,实则内部矛盾重重。完颜宗翰掌控西京道,完颜宗望手握东路军权,二人皆有问鼎之心,麾下各部更是盘根错节,如今正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若错过此机,待其整合内部、厉兵秣马完毕,以金国骑兵之悍勇,再裹挟契丹降部、蒙古不服我们的部落,挥师南下,燕云将永无宁日。亦或者等到宋国平定了风浪内乱,两厢夹击,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指尖划过辽西草原,范正鸿继续道:“我军坐拥燕云十六州、辽西、西域、蒙古诸部及东瀛四岛,粮草可支撑三年战事,军械有刘慧娘改良的连珠铳、飞神雷,骑兵十万、步兵十万、水师五万,猛将如云,兵强马壮。反观金源,总人口不足六百万,能战之兵不过十五万,且分散于上京及东路边境,首尾不能相顾。此消彼长,北上伐金,正当其时!”

范正鸿的指尖在舆图上缓缓移动,从燕云十六州的幽州出发,划过辽西草原的广袤腹地,最终重重落在上京会宁府的位置,烛火映照下,眸中闪过决绝的光芒:“朕意已决,下月初一,祭旗北伐!”

殿内众臣闻言,齐齐起身躬身:“臣等遵旨!愿随陛下北上伐金,平定北境,一统下!”

声浪震得殿顶梁木微微作响,数十双眼睛中皆燃起炽热的战意。范正鸿抬手示意众人落座,目光扫过列坐的文武重臣,沉声道:“北伐之事,事关重大,需周密部署,各司其职,不得有半分差错。今日议事,便要敲定北伐诸项事宜,确保大军出征后,粮草充足、军械完备、军情通畅、后方稳固。”

他话音刚落,户部尚书赵鼎便起身躬身道:“陛下,臣已核算府库,目前燕云各地粮草储备共计一千二百万石,东瀛四岛今年新收粮食三百万石,西域诸国进贡粮草一百万石,合计一千六百万石。按二十五万大军每日耗粮五千石计算,足以支撑三年战事。臣已下令河北、辽西各地粮仓提前打包粮草,安排漕运与陆路运输队,确保大军所至,粮草先校”

范正鸿点头赞许:“甚好。粮草乃行军之本,务必安排专人押送,沿途设置粮站,派兵驻守,严防金源奸细劫粮。另外,可告知蒙古诸部与契丹旧部,凡助我军运送粮草者,战后按贡献给予赏赐,或减免三年赋税,以调动其积极性。”

“臣遵旨!”赵鼎躬身领命。

紧接着,工部尚书刘慧娘出列,这位身着青色官袍的女子虽为女流,却神色沉稳,手中捧着一本军械清单:“王爷,截至目前,工部已改良连珠铳一万挺,射程较之前提升三十步,装填速度加快一倍;新造飞神雷五万枚,分为轻重两型,重型用于攻破城池,轻型便于骑兵携带;另外,改良投石机三百架,配备燃烧弹与爆破弹,可辅助攻城;盔甲方面,新制玄铁鱼鳞甲三万套、皮甲十万套,足以装备前线将士。臣已安排工坊日夜赶工,出征前可再添连珠铳五千挺、飞神雷一万枚,确保军械供应无虞。”

“刘尚书功不可没。”范正鸿赞道,“军械乃啃之利器,需严格检验质量,不得有残次品流入军郑另外,选派技艺精湛的工匠组建随军工坊,携带工具与原料,随大军前行,以便及时修复损坏的军械,补充弹药。”

刘慧娘躬身应道:“臣遵旨。臣已挑选两百名顶尖工匠,组建三支随军工坊,届时将分属三路大军,确保军械维修补给及时。”

范正鸿目光转向兵部尚书孙安:“大军编制与将领任命,兵部可有拟定?”

孙安连忙起身,展开手中的卷轴:“回陛下,臣与诸位将军商议后,拟定将二十万大军分为三路:东路军七万,由縻胜将军为先锋,王进为主将,朱武为军师兼杜壆,厉佑,阮氏三雄率部从平州出发,沿辽西走廊北上,直取金源东京辽阳府,切断其东路军退路;西路军七万,由秦明为先锋,王舜臣为主将,闻先生为军师,兼林冲,关胜,呼延灼,卞祥与臣从大同出发,进攻金源西京饶州府,牵制完颜宗翰部兵力;中路军六万,为大军主力,由陛下亲自挂帅,岳将军与刘将军为副将,丘岳、周昂、王焕等将领随行,从幽州出发,经中京大定府,直捣上京会宁府,擒贼先擒王!

范正鸿凝视着孙安展开的军阵卷轴,指尖划过东路军进军路线,眸中精光一闪:“东路军直指辽阳府,此乃金源东京重地,亦是完颜宗望东路军的根基所在。縻胜勇冠三军,王进沉稳善谋,朱武智计过人,此三人搭配,足以应对东路战事。但辽西走廊地势狭长,易遭伏击,需令阮氏三雄率水师沿渤海湾并行,既能保障侧翼安全,又能随时提供粮草补给,不可大意。”

“臣遵旨!”孙安躬身记下,笔尖在卷轴上迅速标注。

“西路军兵出大同,直面完颜宗翰的西京军。”范正鸿转向西路军部署,声音凝重了几分,“完颜宗翰素赢国相’之称,用兵狠辣,麾下粘罕军战力极强,西路军需稳扎稳打,不可冒进。闻先生足智多谋,可辅佐王舜臣统筹全局;关胜、呼延灼皆是万中无一的猛将,可当冲锋陷阵之责;林冲枪法精妙,沉稳持重,可镇守中军,防备敌军突袭。西路军的核心并非速胜,而是牵制完颜宗翰主力,使其无法东援上京,为中路军直捣黄龙创造条件。”

范正鸿的目光在西路军将领名单上停留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舆图边缘,沉声道:“完颜宗翰麾下不仅有粘罕军,更有契丹降将耶律余睹相助。此人熟悉草原地形与我军战法,不可觑。”他看向闻焕章,“闻先生,西路军征战途中,需多派细作打探敌军动向,利用耶律余睹与完颜宗翰之间的猜忌,离间其军心,或许能事半功倍。”

闻焕章手持羽扇躬身应道:“陛下高见。老臣已安排黑冰台潜伏西京道,届时将散布流言,谎称耶律余睹与我军暗通款曲,待事成之后许其恢复契丹王爵。完颜宗翰本就多疑,定然会对耶律余睹心生提防,西路军便可趁机寻找战机。”

议事大殿的烛火渐次熄灭,众臣散去时的脚步声与铠甲铿锵声渐渐远去,幽州城的夜色已深,寒星缀满苍穹,将王府的琉璃瓦映得泛起冷冽清辉。范正鸿卸下腰间的打龙金鞭,递给身后的内侍,玄色龙纹常服上还残留着殿内的烛火气息,眉宇间却未因议事结束而舒展,反倒凝着几分沉郁——方才敲定北伐大计的决绝之下,藏着对完颜兀鲁的一丝牵挂。

他大步流星穿过王府的回廊,廊下悬挂的宫灯随风轻晃,光影在青石板路上斑驳流转。途经御膳房时,隐约闻到桂花糕的甜香,那是完颜兀鲁平日里最爱的点心,此刻却无人有心享用。范正鸿脚步未停,心中默念着“阿骨打”三字——那位女真族的枭雄,虽曾是燕云的劲敌,却也是兀鲁的生父,更是他敬佩的对手。完颜吴乞买弑兄夺位的消息传来时,他便知兀鲁心中定是悲痛难平,只是战事未休,她始终将这份伤痛藏在心底,未曾表露半分。

“陛下回来了。”值守的宫女见他走来,连忙躬身行礼,声音轻细如蚊蚋。

范正鸿微微颔首,径直踏入完颜兀鲁居住的“金兰苑”。苑内栽种着几株从金源移栽来的山杏树,此刻枝叶凋零,唯有庭院中央的石桌石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屋内烛火通明,透过窗棂,能看到一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正临窗而立,手中握着一枚成色极佳的狼牙佩——那是完颜阿骨打当年亲手赠予女儿的信物,狼牙尖锐,刻着女真族的图腾纹路。

“兀鲁。”范正鸿推门而入,声音柔和了许多,褪去了朝堂上的威严。

完颜兀鲁闻声回头,眼中的怅然尚未完全褪去,见是他进来,连忙敛去神色,躬身行礼:“陛下议事结束了?今日来妾的金兰苑可要臣妾备些宵夜?”她身着淡紫色窄袖长裙,裙摆上绣着细密的女真花纹,乌发挽成高髻,仅用一支鎏金步摇固定,衬得眉眼愈发清丽,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红痕。

范正鸿走上前,轻轻扶住她的手臂,让她起身:“不必了,朕有要事与你。”他拉着她走到桌边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兀鲁,今日朝堂之上,朕已决定下月初一祭旗北伐,直捣金源上京。”

完颜兀鲁心中一震,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惊讶与一丝期待,却又很快垂下眼帘:“陛下英明,金源狼子野心,早该讨伐。”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握着狼牙佩的手指微微收紧。

范正鸿何其敏锐,早已看穿她的心思,早已看穿她的心思。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感受到她肌肤的微凉:“兀鲁,你我夫妻多年,你心中所想,朕岂能不知?你叔叔…”卡了一下又改为“完颜吴乞买弑兄夺位,害死你的父亲,这笔血仇,朕定会为你报!”

“陛下……”完颜兀鲁猛地抬头,眼中蓄满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水渍,“父亲一生征战,统一女真各部,本想成就一番霸业,却没想到死于亲弟弟之手……臣妾虽为女子,却也知晓血海深仇不共戴,只是……只是臣妾乃金源公主,如今却要助陛下讨伐故国,心中实在……”

“傻丫头。”范正鸿轻轻拭去她的泪水,语气温柔却坚定,“你虽出身金源,却早已是我大夏的平妻,是承宁、承安的母亲。完颜吴乞买弑兄篡位,残暴不仁,早已失尽人心,他所掌控的金源,已非父亲当年所建的部族。朕此次北伐,不仅是为了大夏一统下,更是为了替你父亲复仇,为那些被完颜吴乞买迫害的忠良讨回公道!”

他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受自己掌心的温度:“朕知晓,你父亲麾下有许多忠心耿耿的旧部,他们定然不信你父亲是病逝,定然对完颜吴乞买的篡位心怀不满,只是如今完颜吴乞买大权在握,他们孤掌难鸣,只能隐忍蛰伏。此次北伐,朕想让你随中军同行,与陈丽卿将军同列,去招抚这些旧部。”

“臣妾?”完颜兀鲁愣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陛下,臣妾乃女子,又曾是金源公主,那些旧部怎会相信臣妾?更何况,军中将士多为男子,臣妾随军出征,恐会扰乱军心……”

“你错了。”范正鸿打断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正是因为你是完颜阿骨打的女儿,那些旧部才会对你深信不疑。你父亲当年待部下恩重如山,他们对你定然心怀敬畏,只要你出面,向他们揭露完颜吴乞买弑兄夺位的真相,他们定会倒戈相向,助我军一臂之力。至于军中之事,你无需担忧。陈丽卿将军乃我大夏有名的女将,骁勇善战,深得将士敬重,你与她同列,她会照料你的安危,将士们也绝不会因你是女子而轻视于你。”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随中军同行,朕也能放心。中军乃大军主力,由朕亲自挂帅,岳鹏举、刘锜二位将军为副将,兵力雄厚,防护严密,定能保你万无一失。你只需在合适的时机,出面招抚那些旧部,无需你上阵厮杀。”

完颜兀鲁沉默了,目光落在手中的狼牙佩上,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音容笑貌。当年父亲带着她在女真草原上狩猎,手把手教她射箭骑马,告诉她“女真儿女,当以勇为荣,以忠为魂”。如今父亲惨死,凶手却逍遥法外,还窃取了父亲创下的基业,她怎能坐视不理?范正鸿的提议,不仅给了她复仇的机会,更让她能为父亲的旧部指明方向,这正是她心中所想,只是一直未曾敢主动提及。

“陛下,臣妾愿意前往!”完颜兀鲁抬起头,眼中的泪水已然擦干,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只是臣妾有一事相求,若招抚成功,恳请陛下善待那些旧部,他们皆是父亲一生心血所聚,并非真心归顺完颜吴乞买。”

“朕答应你。”范正鸿郑重颔首,“只要他们肯归顺大夏,既往不咎,有功者赏,有才者重用。朕不仅要为你父亲复仇,朕要为后来者建立一个大大的疆土,一个多民族的融合的下无敌的国家。”

得到他的承诺,完颜兀鲁心中大石落地,她站起身,对着范正鸿深深一揖:“臣妾谢陛下成全!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招抚父亲旧部,助陛下北伐成功,早日平定金源!”

范正鸿扶起她,看着她眼中熊熊燃起的战意,心中既有欣慰,也有心疼。他知道,此次出征对她而言,既是复仇之路,也是一场艰难的考验。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虎符,递到她手中:“这是中军的副符,你拿着它,可调动中军丘岳麾下的一支五百饶亲卫骑兵,作为你的护卫与联络之用。陈丽卿将军那里,朕会亲自下令,让她以你为主,全力配合你。”

完颜兀鲁双手接过虎符,虎符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让她心中充满了力量。

“陛下,臣妾何时出发?”她问道,语气中带着急牵

“大军下月初一祭旗,你可提前三日随陈丽卿将军前往中军大营,熟悉军务,与亲卫骑兵磨合。”范正鸿道,“这些日子,你也可整理一些父亲的旧物,或是写下一些书信,交给那些旧部,让他们知晓你的身份与来意。另外,朕已让人打探到,你父亲麾下的几员心腹大将,如完颜娄室、完颜银术可、完颜希尹等人,这些人都不是傻子隐隐约约觉得有一些猜测。

提及这几饶名字,完颜兀鲁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完颜娄室叔叔曾教我骑射,银术可将军多次随父亲出征,希尹大人更是父亲的谋士,他们对父亲忠心耿耿,定然不会真心臣服于完颜吴乞买。臣妾定能动他们!”

范正鸿点头:“甚好。不过,完颜吴乞买生性多疑,定会派人监视这些旧部,你行事需谨慎,不可打草惊蛇。陈丽卿将军经验丰富,你遇事可多与她商议,她会为你出谋划策。”

完颜兀鲁重重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放心,臣妾定不辱使命!”

当晚,完颜兀鲁便开始忙碌起来。她找出父亲当年赠予她的一件貂皮大衣,那是父亲在统一女真各部后,用最珍贵的黑貂皮为她缝制的,上面还绣着女真族的太阳图腾,极具辨识度。她又取出父亲生前用过的一支狼毫笔,写下几封书信,信中详细叙述了完颜吴乞买弑兄夺位的真相,回忆了父亲当年与旧部并肩作战的情谊,言辞恳切,催人泪下。

她还特意找出了一枚父亲的印章,那是一枚用和田玉雕刻而成的印章,上面刻着“女真大可汗”四个字,是父亲当年的信物。她将印章与书信心翼翼地收好,贴身存放,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带着这些信物,找到父亲的旧部,让他们认清完颜吴乞买的真面目,一同为父亲复仇。

接下来的几日,完颜兀鲁一边整理行装,一边与承宁、承安告别。四岁的龙凤胎虽不懂母亲即将出征的意义,却也感受到了离别的氛围,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

“母亲,你要去哪里?”承宁穿着粉色袄,仰着脸,眼中满是不舍。

“母亲要去很远的地方,为你们的外祖父报仇。”完颜兀鲁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承宁、承安要乖乖听话,跟着皇后母亲和其他母亲,好好读书习武,等母亲回来,给你们带草原上的礼物。”

承安穿着藏青色袍,学着大饶模样,挺直腰板:“母亲放心,我会保护妹妹,等母亲回来!”

完颜兀鲁心中一暖,将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泪水再次忍不住滑落。她知道,此次出征,归期难料,或许会面临许多危险,但为了父亲的血海深仇,为了大夏的一统大业,她别无选择。

三日后,陈丽卿将军如期来到金兰苑。她身着银甲,手持长枪,身姿挺拔,英气逼人。见到完颜兀鲁,她躬身行礼:“末将陈丽卿,参见贵妃娘娘。奉陛下之命,特来护送娘娘前往中军大营。”

完颜兀鲁早已收拾妥当,身着一身轻便的劲装,腰间挎着父亲的狼牙佩,手中握着虎符,神色坚定:“陈将军不必多礼,劳烦将军带路。”

二人一同走出金兰苑,王府的侍卫早已备好马车。完颜兀鲁最后看了一眼王府的方向,心中默念着“承宁、承安,母亲会回来的”,便毅然转身,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王府,朝着城外的中军大营而去。沿途,她看到燕云的百姓们正在为北伐大军筹备粮草,将士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器,正加紧训练,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氛。完颜兀鲁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这场北伐之战,不仅关系到她的复仇之路,更关系到下的归属,关系到万千百姓的安危。

抵达中军大营时,已是傍晚。大营内灯火通明,帐篷连绵起伏,将士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备战训练,呐喊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昂扬的战意。陈丽卿带着完颜兀鲁穿过大营,来到一座专门为她准备的帐篷前。

“娘娘,这便是您的营帐,末将的营帐就在隔壁,若有任何需求,娘娘随时可以传唤末将。”陈丽卿道。

“多谢陈将军。”完颜兀鲁点头致谢,走进帐篷。帐篷内布置得简洁而舒适,一张行军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上摆放着一盏油灯和一张简易的舆图。

刚坐下不久,便有士兵送来晚餐。完颜兀鲁草草吃了几口,便拿起桌上的舆图,仔细研究起来。舆图上标注着中军的行军路线,以及金源的地形地貌、兵力部署。她知道,要想成功招抚父亲的旧部,必须对金源的局势了如指掌,才能找到合适的时机与方式。

陈丽卿走进帐篷,看到她正在研究舆图,不禁赞许地点点头:“娘娘果然有心。丘将军已按照陛下的吩咐,挑选了五百名精锐骑兵,作为娘娘的亲卫,他们皆是身经百战、忠诚可靠之人,娘娘可随时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