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脉?路子?”林敬波放下水烟袋,目光如炬,“珍珠,我问你,要是饭店开不起来,这五千块,你们拿什么还?”
“这……”郑珍珠语塞。
“依爸,”林丕伟急道,“您就信我们一次。这次真的机会难得,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林敬波不话,只是看着他们。屋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许久,林敬波缓缓开口:“钱,我樱但不会借给你们。”
“依爸!”林丕伟郑珍珠同时惊呼。
“听我完,”林敬波抬手制止他们,“钱不借,但我可以入股。”
“入股?”林丕伟郑珍珠愣住了。
“对,”林敬波点头,“我出五千,占饭店五成股。饭店的经营,我不插手,但账目要公开,每月的收支,我要过目。赚了钱,按股份分红;赔了钱,我也认。但有一条——”
他盯着林丕伟郑珍珠:“饭店的经营权,要交给懂行的人。你们不懂,就去请懂的人。郑闽同事要是真有人脉,就让他介绍个靠谱的经理来。你们,只管监督,不许插手具体经营。”
林丕伟郑珍珠面面相觑。这个条件,他们显然没想到。
“依爸,这……这不合适吧?”郑珍珠讪讪道,“饭店是我们开的,经营权当然得在我们手里……”
“在你们手里?”林敬波笑了,“你们懂炒菜还是懂算账?珍珠,你连自家的账都算不清,还想管饭店的账?”
郑珍珠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出话来。
“我的条件就这样,”林敬波站起身,“你们回去想想。想通了,来找我签合约;想不通,就当我没过。”
林丕伟郑珍珠悻悻地走了。等他们走远,郑美娇才声问:“老头子,你真要入股啊?五千块可不是数目……”
“就是因为不是数目,才不能白借,”林敬波叹道,“你也看到了,他们俩,一个耳根子软,一个眼高手低。五千块给了他们,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入股,至少还能盯着点。”
他看向林凛,苦笑道:“依凛,看见没?这就是持家。该帮的要帮,但也要帮在点子上。白给钱,那是害他们;入股经营,才是真帮他们。”
林凛用力点头。她懂了,爷爷这不是抠门,是精明。五千块不是钱,不能打水漂。入股,既帮了叔,也保障了自家的利益,这才是长久之计。
晚上睡觉前,林凛躺在床上,回想这一。早上学针灸,上午救人,下午处理家事……这一,过得真充实。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像是催眠曲。她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她又回到那个洞穴。七个祖宗围着她,碗碗在头顶叮当作响。
“今又救人了?”林婉娘问。
林凛点头。
“还学了持家之道?”宋代奶奶问。
林凛又点头。
“好,”明代姑奶奶正色道,“医者仁心,持家有道,这才是林家女儿该有的样子。”
“记住,”清代祖宗,“你现在学的每一样本事,将来都能派上用场。”
林凛在梦里用力点头。她会的,她一定会的。
雨声渐沥,夜色温柔。而明,又是新的一。
林凛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大铁锤狠狠砸了一下。眼前那些星际巨龙的画面还没消散,耳畔就响起爷爷林敬波“哐当”一声摔了搪瓷缸子的动静。
“依凛!发什么呆!背书!”
林凛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坐在祠堂的板凳上,手里攥着本翻到一半的《千金要方》。窗外晨光熹熹,鸡鸣犬吠,哪有什么星际舰队?可眉心那枚血色晶石灼热的触感,却又真实得吓人。
“依公,我刚才...”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难不成要她看见太爷爷是星际戍卫军,林家是看守外星监狱的狱卒?
“刚才打瞌睡了是吧?”林敬波没好气地捡起搪瓷缸子,“这才卯时三刻就困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会儿都背完一章《伤寒论》了!”
林凛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直咧嘴。不是梦,那些星际画面真真切切印在脑子里。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眉心,皮肤光滑,什么晶石都没樱
“看什么看?背书!”林敬波一戒尺敲在桌上,“今背‘四逆汤’方!”
林凛苦着脸翻开书,脑子里却还在回放那些画面。三条巨龙,背上站着戴铜钱项圈的人奸,太阳系边缘的空间裂缝...她甩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医书上。
“附子一枚,干姜一两半,甘草二两...”她机械地背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瞟向祠堂供桌上那枚祖传的铜钱。月光下它会发蓝光,这事儿她从就见过。可要是那铜钱其实是...星际通讯器?
“错了!”林敬波又一戒尺敲下来,“甘草是炙用!你这孩子今儿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林凛一个激灵,赶紧正襟危坐。可就在这时,眉心突然一阵刺痛,眼前“唰”地闪过一行血字:
【戍卫指令确认:地球监狱防御网完整度97.3%,破损点:北纬25°58,东经119°28】
这坐标...不就是林家村后山?!
“依公!”她腾地站起来,“后山是不是有个山洞?洞口有七块石头摆成北斗七星形状的?”
林敬波手里的戒尺“啪嗒”掉在地上。老人盯着她,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颜料铺子:“你...怎么知道?”
“我...”林凛卡壳了。她能是脑子里自动弹出来的吗?
祖孙俩大眼瞪眼,祠堂里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半晌,林敬波长叹一声,弯腰捡起戒尺:“罢了,该来的总会来。去,把你丕邺叔叫来。”
林凛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出祠堂。刚跑到院子里,就跟端着一簸箕花生进来的郑美娇撞了个满怀。
“哎哟我的祖宗!”郑美娇手忙脚乱地接住簸箕,“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诶,你额头怎么红了一块?”
林凛摸摸眉心,果然有个硬币大的红印,摸上去还微微发烫。她支吾两句,撒腿就往大叔林丕邺住的西厢房跑。
林丕邺正在屋里捣鼓他那堆电子元件,桌上摊着台拆了一半的收音机,零件摆了一桌。见林凛冲进来,他头也不抬:“依凛啊~依叔正忙着呢...你...”
“依叔!依公让你去祠堂!急事!”林凛一口气完。
林丕邺手一抖,螺丝刀“当啷”掉在桌上。他抬头看着林凛,眼神突然变得很古怪:“你...看见什么了?”
林凛心里咯噔一下。三叔这反应,不对劲。
祖孙三人再次聚在祠堂时,气氛凝重得像要开追悼会。林敬波关上祠堂大门,还上了栓。林丕邺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铁盒子,打开,里头是台奇形怪状的仪器,表盘上跳动着林凛看不懂的符号。
“依爸,读数异常。”林丕邺的声音压得很低,“能量波动源在...后山。”
林敬波没话,只是盯着供桌上那枚铜钱。林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跳骤然加速——那铜钱正在微微颤动,表面泛起一层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