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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大赦下,封赏的旨意亦一道道发下。

裴执聿被提为昭远侯,迁入了新的府邸。

府邸是赵逸此前就已经命人修葺过的,搬入后只需简单收拾一下便可。

迁居这日,亦是赵辰奉旨领兵出征西北,协同西北驻军去攻打北燕的日子。

城门处,赵辰回眸看了眼送行的队伍,目光在人群中微不可察地停了停,又迅速收回,率军离开。

对长安,他本身并无多少留恋。

或许去往更为开阔的西北,能让他感觉更自在些。

想到那些被强塞过来的各种伤药还收在行军囊中,赵辰低眸,唇角轻轻挑了一下。

--

长安诸事彻底落定,朝政开始平稳运转时,裴执聿带着姜岁南下,去往江宁游春。

江宁,亦是赵玉灵的一处封邑所在。

于是昭远侯夫妇此番南行用度,皆由公主承担,让赵玉灵好一通大出血。

她一边心疼,一边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她心知裴执聿忽然南下,肯定不是单纯为了带姜岁游玩,有赵逸默许,便多半是去查什么隐案,抄几个贪官,充实一下在新政建立初略显空虚的国库。

江宁封邑里的那些事,赵玉灵未必不知。但她平日也没少默许底下官员的“孝敬”,自是睁只眼闭只眼。他们再去一趟……便又从她这儿掏走了许多银子。

然这会儿,她不敢阻止,更不敢包庇。先前赵晟迫她做的那些,虽然是被迫的,但裴执聿肯定记着仇……只是掏掏钱,与从前相比,已经很仁慈了。

只是…只是这般被当作钱袋子……这似乎,只是个开始。

望着远去的昭远侯车驾队伍,赵玉灵忧愁地叹了口气。

--

另一边的姜岁同裴执聿,当然不会在乎赵玉灵如何想。

一路悠哉南行,至江宁后,更是春江水暖,薰风拂面。

姜岁头一次远行,对从前书中描绘的江南春景兴致勃勃。正逢春日,此处比长安还要温暖许多,繁华亦不输长安,甚至更多几分靡丽;满目绿意水色,暖风慵然,直让人身子发懒。

午后,一艘华丽舫船慢悠悠地荡在湖水上,周围分散跟着几艘体量一些的舟舫,默然护卫着。

舫船甲板上摆出了竹榻,竹榻上铺着锦褥,姜岁便软绵绵地躺在上方,杏黄色的春衫往身边两侧微散,浅碧色的裙纱逶迤散开,一半从榻上垂下,被春风轻拂着,荡开软和的浪。

似是嫌阳光有些刺眼,姜岁在脸上盖了一条藕合色的帕子,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樱粉的唇瓣和精巧下巴。

耳畔水声潺潺,身上又被日光晒得暖融融,姜岁呼吸微缓,又懒洋洋地泛起了困意。

直到唇上忽然传来柔软的压迫感,气息忽被攫住,姜岁一惊,下意识张了口,又被来让逞。

数息之后,她脸颊微红,忿忿取下遮眼的帕子,双眸圆瞪着看向一旁人:

“……夫君!”

裴执聿今日穿了身云缎锦衣,宽袍大袖,在春日下如月华流光,衬得昳丽的眉眼更似画般秾艳。

而此时此刻,他脸上正噙着偷腥成功的笑意,似笑非笑又得意无比,相当勾人,亦相当……招打。

姜岁不自觉紧了紧拳头。

裴执聿抿抿唇,看她两靥生春又恼怒的模样,面上笑意又深了些。

他伸手递到她面前,慢声道:

“今儿可是岁岁嚷嚷着要游湖,怎的到了船上,又睡起来了?”

姜岁视线下移,看了会儿面前玉白修长的手,又移回去,瞧瞧他的脸,巡梭再三,还是把手放了进去,由他将自己拉起来。

一被带起,她就又软绵绵地往他怀中靠去。

裴执聿顺势揽住这个仿佛没了骨头的人,带着她靠向舫船栏杆。

春景正好,水一色。

姜岁靠在他身上,放松地眯了眯眼,安静一会儿后,软声道:

“侯爷……”

裴执聿眉心微跳。

他算是摸清了,只要是姜岁用这种腔调忽然叫他“侯爷”,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姜岁继续道:

“昨日那位太守献的美人,跳舞好不好看?腰肢软不软?模样……是不是也很好?”

“侯爷现在可不一般了,人人上赶着巴结呢……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糟糠之妻呀……”

她的声音依旧甜软,却刻意拖长了音,显得半阴不阳。

听她越越离谱,裴执聿唇角轻抽。

他垂眸,看姜岁正仰脸望向自己,眼角眉梢,流转着狡黠笑意。

并非真为之吃醋,纯粹是寻个由头折腾他一下。

裴执聿与她对视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抬手屈指,用了惯常的伎俩,让她闭嘴。

“哎哟!”

姜岁颇夸张地低呼一声,一手捂着额头,一手则愤愤捶了过去。

“又打我!”

裴执聿站着受了这一下,轻呵:

“为夫瞧着江南醉人……这是帮岁岁清醒一下,嗯?”

姜岁回以一声不轻不重的哼。

“好了……知道岁岁无聊了,马上就不会了。”

裴执聿身子微侧,从后将人完全抱住,垂首亲昵地蹭了蹭她鬓发,懒声道。

原本有些意懒耷眼的姜岁,眸中蓦地一亮,迸发出摄人神采。

她忍不住回过头,裴执聿本就紧挨着她,此时便几乎鼻尖相抵,面庞凑得极近。

姜岁早习惯了这般亲昵,只眨了眨眼,眼波流转间,闪烁兴奋笑意道:

“真的…?什么时候?是谁?”

裴执聿眼眸轻弯,又凑近了些,轻轻了几个当地官员的名字。

姜岁眼睫颤了颤,唇角勾起,纯稚笑意中,渐渐透出残忍的恶劣。

她轻轻:“夫君,我……要做什么?”

裴执聿没急着回答,而是彻底消除了最后的一点距离,吻住了柔软唇瓣。

舫边春水摇晃,却不及心中涟漪。

世间琐碎万物,但有眼前人在,似乎也终有了趣味。

而这一切,唯他与她独享。

他的岁岁,他此生、乃至永恒的……归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