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阳被张越这么阴了一道,只觉胸口堵着一股子邪火没处发。
好好一笔稳赚的生意,没捞着半点好处不,还得按着合同条款赔给张越一大笔违约金,这亏吃得实在窝囊,窝囊得他一连几寝食难安。
这晚上,他约了几个生意场上的老伙计喝酒解闷,几杯烈酒下肚,那点憋屈就再也憋不住了。
他拍着桌子,红着眼珠子骂骂咧咧:“妈的!栽了!栽在张越那孙子手里了!老子活了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众人纷纷追问缘由,李庆阳便将那日酒店包间里的事添油加醋地了一遍,从春桃的狐媚样子,到合同里的猫腻,再到张越那副笑里藏刀的嘴脸,骂得唾沫横飞。
坐在一旁的于飞,原本正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抿着,听到“张越”两个字时,动作猛地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等李庆阳骂骂咧咧地完,于飞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地开口:“张越?”
这名字听着竟有些耳熟。
他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前不久王国强就是被一个叫张越的人用同样的手段,也是靠着信任春桃签合同里埋了暗坑,最后不仅没赚钱,还反过来让他赔了一笔钱。
“李哥,”于飞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你的这个张越,是不是四十出头,体态肥胖,左眉骨那儿有一道疤?”
李庆阳愣了愣,随即一拍大腿:“可不是嘛!那道疤看着瘆让很!你也认识他?”
于飞冷笑一声,端起酒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眼底翻涌着沉沉的戾气:“何止认识。这笔账,我早就想跟他算算了。”
酒过三巡,包间里的喧闹渐渐低了下去,于飞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识趣地起身告辞,只留下他和李庆阳两人对坐。
“李哥,”于飞指尖夹着烟,烟雾缭绕中,眼底的寒光愈发明显,“张越这孙子,惯用的就是美人计加阴招,咱俩都栽在他手里,不如联手,给他来个狠的。”
李庆阳正愁没处发泄怒火,闻言眼睛一亮,往前探了探身子:“怎么个联手法?你,我听你的!”
“他不是喜欢玩合同猫腻吗?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飞弹怜烟灰,声音里带着几分狠戾,“我手里有个项目,规模不,足够勾得他心痒。到时候我出面牵线,你装作不计前嫌,愿意和他合作。”
他顿了顿,又道:“合同条款咱们提前做手脚,明面上的利润高得离谱,暗地里却埋好雷——只要他敢签,咱们就等着收网。
到时候不仅要让他把从你这儿坑走的钱吐出来,还要让他赔得倾家荡产!”
“不,利润不能太高,张越那家伙疑心病重得很,高了反而会让他起疑心!”于飞指尖在桌面敲了敲,目光沉沉地看向李庆阳,“他不是在乎春桃吗?”
李庆阳闻言,脸上立刻露出几分得意的笑,伸手摩挲着下巴,回味似的咂咂嘴:“那孙子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把春桃当成棋子使唤,可我看得真真的!
那我当着他的面抱春桃,他脸都气绿了,眼底那股子狠劲,藏都藏不住!”
“行,那就从春桃下手。”于飞压低声音,凑近李庆阳的耳朵,飞快地嘀咕了几句。
李庆阳听完,眼睛倏地一亮,随即咧开大嘴,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起,一拍大腿道:“妙!太妙了!这招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