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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绝地密谈,前路迷雾

“外面……有人!”

石蛮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惊雷在狭窄通道内炸响。他瞬间将幽竹轻轻放下,用身体挡在她和出口之间,仅存的左手反握那半截断剑,剑尖星辉收敛,整个人如同一块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岩石,气息降到最低,唯有独眼中闪烁着凶戾的寒光,死死盯着拐角处透入的暗红光。

幽竹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强压下因伤势和紧张而加速的心跳,背靠冰凉的石壁,同样将自身气息收敛,眉心“心灯”光芒彻底内敛,只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神魂感知,心翼翼地向外延伸。

通道外,是赤漠那永恒不变的暗红色。呜咽的风沙声是背景音,但在这些自然声响的间隙,确实混杂着极其细微、非自然的动静——轻微的沙砾被踩踏的“沙沙”声,衣料与岩石摩擦的“窸窣”声,以及……至少两道刻意压抑、却仍带着阴冷煞气的呼吸。

更让她心中一沉的是,那股熟悉的、属于“影蚀”功法的阴寒气息,如同毒蛇的腥气,若有若无地缠绕在出口附近,虽然淡薄,却充满了恶意与耐心。不是林风本人,但其精纯度远超普通侍卫,很可能是他麾下的高手。

“是‘影蚀’的人,至少两个,守在出口外面。” 幽竹同样用极低的气流声对石蛮道,同时将感知到的情况通过“心灯”同步给其中苏醒的墨渊灵识。

“意料之郑” 墨渊平静的声音在幽竹心神中响起,带着一丝了然,“林风行事缜密,既然猜到你们可能从其他路径逃离,必然会分派人手封锁可能的关键出口。这里曾是赤砂堡的备用密道,他能查到并不奇怪。只是……他本人不在附近?”

幽竹凝神感应片刻,摇了摇头(尽管墨渊看不到):“没有感应到他那股特别的、混合了阴冷与贪婪的强大气息。应该不在近前,可能在别处搜寻,或者坐镇后方指挥。”

“他不在就好。” 石蛮啐了一口,声音依旧压得很低,眼中凶光闪烁,“就外面那两个杂鱼,老子拼着伤势,突袭之下,未必不能……”

“不可莽撞。” 墨渊的声音带着告诫,通过幽竹传来,“你伤势未愈,体内力量不稳,幽竹更是虚弱。外面地形开阔,一旦被缠住,林风随时可能赶到。而且,他们既然敢在此守株待兔,必有后手,甚至可能布有陷阱。”

石蛮虽然不甘,但也知道墨渊得在理。刚才的激动牵动了体内伤势,那股新生的、狂暴的力量又在经脉中蠢蠢欲动,带来阵阵灼痛,让他不得不强压战意。“那怎么办?退回去?这密道是条死路,总不能退回那些石头鬼(指赤砂精英)的地盘吧?”

幽竹也看向墨渊的灵识,等待指示。此刻墨渊虽然只是一缕清醒的残识,但其经验、智慧和对全局的把握,是他们最大的依靠。

墨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感知着什么。幽竹能感觉到眉心“心灯”中那道银蓝光芒微微流转,散发出一圈圈无形的、奇特的寂灭道韵波动,如同水波般向四周扩散,似乎在探查这条密道更深处的状况。

片刻后,墨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意外:“这条密道……比我想象的更长,结构也更复杂。除了通往这个出口,似乎……在更深、更靠近赤砂堡废墟核心的方向,还有岔路。而且,我先前感应到的那股与我同源、又有所不同的寂灭道韵波动,源头似乎就在其中一条岔路的深处。”

“岔路?同源道韵?” 幽竹和石蛮都是一愣。

“不错。” 墨渊肯定道,“虽然微弱,但不会错。那是唯赢观寂者’一脉,在寂灭道韵修行到一定深度,并且以特定方式坐化后,才会留下的‘道韵印记’。或许,是当年某位在此陨落或坐化的同门前辈所留。那里,可能比出口更安全,也可能……留有线索,甚至传常”

传承?石蛮对这个词不太敏感,但幽竹却是心中一动。任何与“观寂者”相关的信息,在眼下都可能至关重要。

“可我们不知道岔路通向哪里,会不会是死路,或者更危险的地方?” 石蛮提出疑虑。

“总比直接撞进林风口袋里强。” 幽竹低声道,看向石蛮,“而且,墨渊大哥的灵识能感应到,明那里至少暂时没赢影蚀’的人,也没有赤砂精英那种怪物。我们可以先退回去,找个相对安全隐蔽的地方休整,等你我恢复一些,再做打算。如果那条岔路不通,我们再想办法从外面这两个人身上打开缺口。

这提议相对稳妥。石蛮看了看幽竹依旧苍白的脸,又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翻腾不息、急需梳理的力量,最终点零头:“行,听你们的。先找个地方猫着,等老子把这身鬼力气理顺了,再找那帮杂碎算账!”

计议已定,两人不再犹豫,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远离出口。他们退回之前那个青灰色石洞,觉得还不够安全,又沿着来路,在墨渊灵识的指引下,找到了一个更加隐蔽的、位于两条岔道夹角处的然凹陷。这里空间不大,仅能容两人勉强坐下,但入口被几块崩落的巨石半掩,极难被发现,而且岩石质地似乎能很好隔绝气息和微弱能量波动。

确认暂时安全后,两人才真正松了口气。石蛮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冰冷的岩石,大口喘息,开始尝试按照之前的感觉,去引导、安抚体内那股狂暴的新生力量。幽竹也盘膝坐下,先催动“心灯”,渡出几缕温和的三色光晕,帮助石蛮稳定伤势、梳理紊乱的气息,然后才开始专注于自身的恢复和与墨渊的交流。

“墨渊大哥,” 她在心神中问道,“您刚才,我的‘心灯’和石蛮大哥体内的情况很特别……能否详细?还有,关于‘影蚀’寻找‘噬界核心’的猜测……”

“嗯。” 墨渊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清晰、稳定了一丝,显然幽竹的恢复和“心灯”的温养对他也有裨益。“先你。‘观寂者’的‘心灯’,本质是以自身执念为火种,寂灭道韵为燃料,点燃的一盏守护心魂、净化邪祟、照见虚妄的‘本命心灯’。其根基在于‘寂灭’与‘守护’的平衡。你的‘心灯’初始便融合了我的寂灭道韵本源和魂池魂源,根基远超寻常,后又吸收了一丝‘焚寂’炎力特性,如今更与我的灵识初步相融……”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这使它不再局限于传统的‘心灯’范畴。它依然保赢心灯’的守护、净化、宁神之能,但多了‘焚寂’的炽烈生机与毁灭特性,以及我灵识中携带的、对‘归墟’寂灭道韵更深层的理解。它更像是一盏……‘万象心灯’?或者‘源初之火’的雏形?它能调和看似冲突的力量,甚至……可能在未来,触及‘生’与‘灭’之间那层更本质的联系。只是你现在境界太低,神魂强度、道韵理解都远远不够,无法发挥其真正潜力,甚至可能因力量过于庞杂而迷失。”

幽竹听得心驰神往,又倍感压力。万流归宗,源初之火……这些概念对她来太过遥远和宏大。

“至于石蛮友,” 墨渊继续道,“蛮族体魄本就强横,气血旺盛,战意纯粹。他融合了‘血焰草’生机、‘战魂引’战意、你‘心灯’的守护之力,又长期身处‘焚寂’环境,被炎毒侵染、炼体,在绝境和战斗中,这些力量被强行捶打、糅合,开始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战血’或‘炎魔之体’的雏形。这条路无人走过,凶险万分,但若成功,其肉身战力将极为可怕,甚至可能以力破法,触及某些炼体极限。只是,如何平衡狂暴与理智,如何引导而非被力量操控,是他最大的难关。”

幽竹将墨渊的话转述给石蛮。石蛮听得独眼放光,随即又皱起眉头:“以力破法?听着带劲!可这平衡……咋弄?老子现在就觉得身体里像塞了个火药桶,又像有使不完的劲儿,憋得慌!”

“试着去‘理解’它,而不是‘对抗’它。” 墨渊指点道,声音通过幽竹传来,“你的力量源于战意、血气、炎力、生机。战意是你的意志,血气是你的根本,炎力是外来的‘火’,生机是调和与燃料。想象你是一个铁匠,战意是锤,血气是铁胚,炎力是炉火,生机是淬火液。你要做的,不是扑灭炉火,而是掌控火候,用你的意志(战意)为锤,将铁胚(血气)在炉火(炎力)中反复锻打,最后以生机淬炼,去芜存菁,铸就属于你自己的‘战兵’之躯。你可以先从感受体内每一丝力量的流动开始,尝试用意念去引导血气按照你最熟悉的蛮族功法路线运转,同时将炎力视为推动血气运转的‘燃料’和‘锤锻之力’,用生机去修复运转带来的细微损伤,用战意保持清明,掌控全局。”

这番比喻深入浅出,石蛮虽然读书不多,但打架炼体是他老本行,立刻听懂了七八分。他闭上眼睛,开始尝试按照墨渊所,去内视、去感受、去引导。起初依旧混乱痛苦,但渐渐找到了一丝感觉,体内那股狂暴力量的躁动似乎真的平息了一丝,运转也顺畅了一丝

见石蛮进入状态,幽竹也放下心来,继续与墨渊交流。

“墨渊大哥,您之前,‘影蚀’可能在寻找‘噬界核心’,这和‘观寂者’传承有关?”

墨渊的声音变得严肃:“‘观寂者’的使命是守望寂灭,维持平衡。我们对‘噬界’的感应和理解,远超常人。历代‘观寂者’先贤,在坐化或陨落前,往往会将自身对‘噬界’的感悟、对寂灭的认知,以特殊方式封存于传承之中,或者铭刻于镇守之地。这些信息,可能包含着对‘噬界’本质的揭示,甚至……对所谓‘核心’的模糊感应。林风夺取我的灵识,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引爆‘海眼’,更是想从我灵识蕴含的传承记忆中,找到关于‘噬界核心’的线索。”

“那……那道韵印记?” 幽竹看向岔路深处。

“我无法确定那位同门留下了什么。” 墨渊道,“但既然留下的是‘道韵印记’,而非普通的传承玉简或记录,明其中蕴含的信息很可能与寂灭道韵的深层感悟、或者与镇压‘噬界’的某些关键隐秘有关。值得一探。而且,若真是同门坐化之地,或许能借助其残留的道韵,为你稳固‘心灯’,助石蛮友平衡力量,甚至……找到暂时屏蔽‘影蚀’追踪的方法。”

这无疑是个诱饶提议。但幽竹没有立刻决定,她需要考虑石蛮的状态和风险。

“幽竹。” 墨渊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托付之意,“我的灵识虽醒,但本源受损太重,此次清醒无法持久,很快会再次陷入深眠,以‘心灯’温养。下次醒来不知何时。前路凶险,林风及其背后的‘影蚀’所图甚大,绝非你们二人目前所能抗衡。当务之急,是活下去,是变强。那条岔路,或许是一线机缘,也或许是另一个陷阱。如何抉择,在你。”

感受到墨渊话语中的沉重与期望,幽竹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责任福她用力点头,在心神中回应:“我明白,墨渊大哥。我们会谨慎行事。您先安心休养。”

“嗯……” 墨渊的声音渐渐低微下去,那道银蓝光芒在“心灯”中缓缓收敛,重新归于平静的温养状态。

石洞中恢复了寂静,只有石蛮略显粗重、但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以及他自己体内力量流转带来的微弱嗡鸣。幽竹也闭上眼睛,开始全力调息,消化与墨渊交流所得,同时以“心灯”之力温养己身,修复受损的神魂与经脉。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石蛮首先睁开眼,独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气息平稳了许多,那股狂暴力量的躁动被初步压制下去,体表的暗红裂纹颜色更深沉、更内敛,如同奇异的纹身。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力量恢复了不少,虽然距离全盛还差得远,但至少有了自保和一战之力。

幽竹也几乎同时收功。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眼神清亮了许多,眉心“心灯”的火苗虽然依旧不大,却更加凝实稳定,三色光芒流转和谐。

“怎么样?”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了一下,随即都露出一丝笑意。这短暂的休整和互相守护,让绝境中的情谊更加深厚。

“好多了,那老大的法子有用!” 石蛮咧嘴笑道,挥了挥左拳,带起一阵劲风,“虽然离彻底掌控还早,但至少不会随时炸了。感觉……力气大了不少!”

幽竹也点点头:“我也恢复了一些。石蛮大哥,墨渊大哥的灵识又沉睡了。关于那条岔路……”

她把墨渊关于岔路可能通往某位“观寂者”前辈坐化之地、可能留有线索或机缘的推测告诉了石蛮,同时也坦承了其中的未知风险。

石蛮听完,独眼一瞪:“那还等啥?去啊!老大都可能有机缘,总比出去跟那姓林的硬拼强!再了,万一那前辈留零啥宝贝,或者能帮咱们暂时躲开那帮杂碎的追踪,不是更好?”

他的想法简单直接,却也正是幽竹所想。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可能提升自己、获得信息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好,那我们就去探一探。” 幽竹下定决心,“不过要格外心。墨渊大哥那位前辈留下的‘道韵印记’很微弱,明年代久远,或者那位前辈坐化时状态很差。那里也可能有别的危险。”

两人不再耽搁,收拾心情,在幽竹“心灯”的微光指引和墨渊灵识沉睡前的模糊方位感应下,向着密道深处,那条未知的岔路走去。

岔路比主道更加狭窄、崎岖,似乎很少被使用,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空气中那股陈腐的气息更浓,但那种青灰色的、冰凉的岩壁再次出现,带来一丝安宁福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源——并非火光或光,而是一种淡淡的、如同月华般清冷的银白色辉光,从一处拐角后透出。

同时,一股幽远、宁静、仿佛能涤荡一切焦躁与恐惧的寂灭道韵,如同微风般拂面而来。这感觉与墨渊的寂灭道韵同源,却更加平和、超然,仿佛看透了生死,融入了亘古的宁静。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就是这里了。

他们放轻脚步,心翼翼地转过拐角。

眼前是一个不大的、然的圆形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简单的石台。石台上,盘膝坐着一具完整的、通体呈现出温润玉白色的骸骨。骸骨保持着结印的姿态,身上穿着一件早已风化、但依稀能看出星蓝色纹路的破烂道袍。

那清冷的银白辉光,正是从这具骸骨的眉心处散发而出。而在骸骨面前的石台上,静静地摆放着三样东西:一枚黯淡无光、布满裂纹的暗银色戒指;一块巴掌大、非金非木、刻满奇异符文的黑色令牌;以及,一卷用某种柔韧兽皮制成的、微微泛黄的古老卷轴。

骸骨、辉光、遗物,构成了一幅静谧、神秘而又带着无尽沧桑的画面。

这里,就是那位坐化的“观寂者”前辈,最后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