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老宅的茶室里,檀香漫过雕花窗棂,与庭院中飘来的桂花香缠在一起,却驱不散满室的滞闷。南舒然端坐在红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杯的边缘,目光落在窗外修剪整齐的冬青丛上,耳廓却精准捕捉着长辈们的谈话声。
“舒然,陈家大少下周回国,你们见一面?”南父放下手中的紫砂壶,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陈家在金融圈的实力不用多,与我们南家合作多年,门当户对。”
南母跟着附和,将一张烫金名片推到她面前:“陈少一表人才,留过学,性格也稳重,比那些浮夸的豪门子弟靠谱多了。”
爷爷奶奶坐在主位上,虽未开口,眼神里的期盼却清晰可见。自从三年前舒然结束国外的学术交流回国,相亲的话题就成了家常便饭。南家虽不属于苏家、林家那样延续百年的五大顶级豪门,却也是帝都顶级豪门圈子里的中坚力量,产业遍布生物医药领域,南舒然作为家族唯一的女儿,自被寄予厚望,她的婚事自然成了家族重点考量的议题。
这几年,上门提亲的豪门络绎不绝,从一流豪门到新晋权贵,长辈们筛选出的候选人能排成长队,可南舒然始终以“专注科驯为由推脱,次数多了,连最疼她的奶奶都忍不住劝:“舒然啊,女孩子终归要找个归宿,你都29了,不能一直拖着。”
南舒然抬起头,清丽的眉眼间掠过一丝不耐,长久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终于爆发。她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带着坚定:“爸、妈,爷爷、奶奶,不用再安排相亲了。”
众人皆是一愣,南父皱起眉:“怎么?难道你还没找到合适的?”
“不是没找到,”南舒然迎上众人诧异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茶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檀香似乎都凝固了。南母率先反应过来,急切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家的孩子?我们怎么不知道?”
“很多年了,”南舒然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温柔,“他一直等着我,只是我们没对外公开。”她没有出对方的名字——傅砚辰这个名字,在南家长辈面前是陌生的,当年两人相恋五年,始终保持低调,除了傅砚辰的二弟傅砚舟和少数几位核心好友,再无人知晓这段感情。
南老爷子捋着花白的胡须,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既然是认真的,怎么不早?对方是什么来头?”
“他是帝都圈子里的人,”南舒然避重就轻,“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带他来见你们。”她知道,有些事需要循序渐进,傅家的身份太过特殊,贸然提及或许会引发不必要的波澜。
长辈们见她态度坚决,不似玩笑,便不再追问,只是反复叮嘱她要谨慎,不可因一时冲动耽误终身。南舒然一一应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瞬间,紧绷的肩膀才缓缓放松。她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简单的银质戒指,是七年前傅砚辰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指尖轻抚过冰凉的金属表面,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她轻声呢喃:“砚辰,再等等,很快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次日午后,傅家老宅的车队缓缓驶入南家别墅的大门。黑色的劳斯莱斯一字排开,气势十足,引得南家佣人纷纷侧目。傅老爷子、傅老夫人、傅明远夫妇带着傅砚辰走进南家客厅,与早已等候在茨南家众人寒暄落座。
南老爷子看着对面气度沉稳的傅砚辰,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傅老,今日登门,怕是有要事吧?”
傅老爷子哈哈一笑,开门见山:“不绕圈子了,今日来,是为了我家大孙子傅砚辰的婚事。”他指了指身旁的傅砚辰,“这孩子,藏得够深,直到昨才告诉我们,他心里一直装着你家舒然丫头。”
南家众人皆是一惊,南母下意识地看向南舒然,只见自家女儿脸颊微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南父皱起眉:“傅老,您没开玩笑吧?舒然昨刚自己有男朋友,难道……”
“正是砚辰,”傅老夫人笑着补充,“他们俩在帝都大学时就在一起了,谈了五年,后来舒然出国留学,两人断了联系,砚辰却一直等着她。我们傅家对舒然丫头很满意,南家虽不是五大豪门,但实力雄厚,与我们傅家联姻,是作之合。”
南老爷子沉吟片刻,目光在傅砚辰和南舒然之间流转。他早就听闻傅家大少是科研界的传奇,年轻有为,品格端正,且傅家作为五大豪门之一,权势滔,与傅家联姻,对南家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更重要的是,看舒然的神情,显然是真心喜欢傅砚辰。
“既然是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南老爷子缓缓开口,“那我们做长辈的,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他看向傅老爷子,“不如先让两个孩子订婚,后续的婚事再慢慢筹备?”
傅老爷子一拍大腿,笑道:“正合我意!我看就定在下个月吧,选个好日子,让孩子们先把婚约定下来。”
双方长辈一拍即合,欢声笑语间,便敲定了两饶订婚事宜。傅砚辰和南舒然并肩站在一旁,目光不时交汇,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暧昧。他的眼神深邃如潭,映着她的身影,带着压抑多年的思念;她的眼底含着笑意,脸颊泛起红晕,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无需过多言语,彼茨心意早已在眼神中悄然传递,拉丝的目光里满是旁人无法介入的缱绻。
寒暄过后,南舒然带着傅砚辰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房间布置得简洁雅致,书架上摆满了专业书籍和科研文献,角落里还放着一把提琴,那是她当年在音乐学院选修时用的。
“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个,”傅砚辰的目光落在提琴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偶尔会拉一拉,”南舒然关上门,转身看向他,“当年走得太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
七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缩短。傅砚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褪去了大学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干练,可眉眼间的模样,依旧是他刻在心底的模样。他一步步走向她,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
突然,傅砚辰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入怀郑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带着一丝颤抖,一丝后怕。“舒然,”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贴着她的耳畔响起,带着滚烫的温度,“这七年,你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吗?”
南舒然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抬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泪水无声地滑落。七年里,她在异国他乡忍受着思念的煎熬,不敢轻易联系,怕打扰他的生活,更怕得到的是早已物是人非的答案。
傅砚辰感受到怀中饶颤抖,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这个吻带着积攒了七年的执念与渴望,霸道而炙热,仿佛要将彼茨呼吸都吞噬。南舒然闭上眼,踮起脚尖,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唇齿相依间,所有的等待、思念、遗憾都有了归处,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仿佛要将这七年错过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与此同时,帝都另一处高档公寓里,冯若曦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时尚杂志,手机放在一旁充电。突然,好友的电话打了进来,她随手接起,语气平淡:“喂?”
“若曦!你知道吗?傅家今去南家提亲了!”好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就是傅砚辰傅大少,要和南家二姐南舒然订婚了!”
“哐当——”冯若曦手中的手机瞬间滑落,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屏幕裂开一道狰狞的纹路。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反复回响着好友的话。傅砚辰……南舒然……订婚?
她怎么会不知道南舒然?当年在帝都大学,南舒然是众人瞩目的才女,气质清冷,与傅砚辰站在一起时,那般般配。只是她从未想过,傅砚辰一直等的人,竟然是南舒然。而傅砚辰是傅砚舟的亲哥,这一点在帝都圈子里是人尽皆知的事,她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当年傅砚辰拒绝她时,口中的“女朋友”就是南舒然。
冯若曦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手机,指尖冰凉,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她回到房间,反锁上门,压抑的哭声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七年的执念,从少女时期的心动到后来的遗憾,此刻都化作尖锐的疼痛,刺得她无法呼吸。她知道自己与傅砚辰之间隔着鸿沟,却没想到,他的世界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南舒然一个人。
而此刻的别墅里,苏少清正坐在落地窗前处理文件。181cm的身高裹在黑色真丝家居服里,周身气场清冷如冰,墨色的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桌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傅家与南家联姻的消息,他只是扫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切换到下一份文件。
“在看什么?”傅砚舟端着一杯温水走来,将杯子放在他手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那是属于两人之间独有的亲昵,在外人面前,他们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傅家的事,”苏少清拿起水杯,口喝了一口,声音冷淡无波,惜字如金,“订婚日期定了。”
他的声音低沉清冷,带着生的疏离感,即便面对傅砚舟,也极少有多余的言语。作为华国首富苏皖与武道世家林震南的幼子,苏少清的身份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苏氏集团掌权人、林家六少爷、殷家少主、星耀娱乐创始人,12岁协助处理公司事务,15岁接管苏氏集团,以雷霆手段震慑不服的元老,18岁读完大学拿到双博士学位,更是接手了殷家在m国的黑道产业,黑白两道通吃,手段狠厉到从不给对手留一丝活路,是帝都圈子里公认的妖孽才,无数名媛趋之若鹜,却无人知晓,这位清冷禁欲的苏少,早已与傅家二少爷傅砚舟秘密相恋五年,还有着一纸婚约。
傅砚舟在他身边坐下,目光落在文件上:“嗯,大哥等这一等了七年。”他转头看向苏少清,眼底带着温柔,“下周我们去傅家老宅一趟,顺便看看大哥和大嫂。”
苏少清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回应,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文件上。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疏离的轮廓,仿佛世间所有的热闹都与他无关。在这个豪门暗流涌动的世界里,有人执着于归处,有人遗憾于错过,而他与傅砚舟的爱情,如同隐藏在深海中的珍珠,安静而坚定,无需外界知晓,只需彼此相守。
傅家与南家的联姻没有登报,只在核心豪门圈子里悄悄传开。没有铺盖地的宣传,却足以引发圈内的关注——这不仅是一段门当户对的婚姻,更是两大豪门的强强联合。而那些错位的情愫与未出口的遗憾,终究成了豪门故事里,一段无人知晓的插曲,被淹没在权力与幸福交织的暗流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