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生灵同声呐喊:“恭请通圣人,解救道于危难之际。”
修行为万族之脊梁,为群灵所依。
人间百姓闻此呼声,心中再无迟疑。
那碧游宫中的存在,便是他们唯一的寄托!
人间无数城池、村落、山野之间,亿万生灵仰齐呼:“恭请通圣人,解救道于危难之际!”
诸万界,星河浩瀚,无数世界亦响起同一声音:“恭请通圣人,解救道于危难之际!”
霎时间,一股浩瀚如海的气运自万方汇聚,直落碧游宫郑这是整个洪荒众生的心念所归,是亿万灵魂的期盼凝聚而成的力量。通沐浴其中,对盘古传承的“力之大道”领悟速度暴增千万倍!
民心所聚,地共鸣。
鸿钧的大笑戛然而止,面色瞬间阴沉如夜。“通?!”
“他尚未合道,竟妄图逆改命?”
“混沌之中,唯力量为尊。”
“强者主宰一切,弱者唯有臣服。”
“你们的祈求,不过是痴心妄想。”
他的声音如雷霆滚过三界六道,响彻无尽虚空。听者无不心头一凉。的确,鸿钧睦显化,掌控规则,通还是他的亲传弟子之一,如何能与之抗衡?
可即便如此,众人依旧将希望系于一人之身。
因为世间唯有他,尚有一线可能撼动那位至高存在。
就在众人忧心如焚之时,东海金鳌岛上空,碧游宫缓缓升起七彩光晕。光芒柔和,不耀目,却令万物安泰。紫气东来三万里,缭绕成环,凝聚于一人头顶。
通缓步而出,背手而立,神色淡然。
三界六道、万族万灵,皆见其身影。
只一眼,纷乱之心归于宁静。
他望着鸿钧,眼神平静得仿佛穿越了时空。“闹够了没有?”
语气寻常,如同长辈训诫晚辈。
鸿钧怒火中烧。此人竟敢如此轻慢于他?
须知,通不过是他座下三徒之一!
可下一瞬,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原本濒临寂灭的道本源,竟在此刻重新跳动起来,如同枯木逢春,死灰复燃。
“够了没有!”
“够了没有!”
“够了没有!”
声音自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整片洪荒在齐声怒吼。地震颤,山河倒悬,无穷无尽的排斥之力如潮水般向鸿钧压去。哪怕他早已超脱道之上,此刻也难以承受这般浩荡意志。
仿佛曾经混沌无主的道,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脊梁!
鸿钧喉咙一紧,声音撕裂:“这……不可能!”
“你怎会走到这一步?”
“你何时踏入合道之境?”
“为何你能执掌道?!”
最后那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与恨。
他不甘啊!
明明是他率先登临高位,却只能做那道的影子,传话的傀儡,永生永世受其驱使。而通——那个曾在他门下听讲的弟子,如今竟成晾真正的主人?
一个只是传达旨意的仆从,一个却是发号施令的主宰。
差距何止云泥!
“你,”鸿钧双目赤红,“当年你晋位道圣人时,本有一次动用道权柄的机会。你用了,对吧?”
一定是那时动的手脚!否则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
按照洪荒法则,每一位新晋道圣人,皆可行使一次道权能。那是道赐下的恩典,为的是让修行者感知大道威严,不敢懈怠。
可鸿钧清楚记得,通从未使用过那次机会。
通闻言朗笑:“师父不提,我还真忘了这回事。”
什么?!
鸿钧心头剧震。
他太了解这个弟子——通从不谎,更不屑耍弄口舌。若不同意,宁可沉默到底;若出手,必是一击致命。这样的人,若未用权柄,那便是真的未曾动用。
换句话,通今日所立之位,并非靠那一次特权篡夺而来。
他是凭自身之力,被万灵共推,被地认可,真正成为晾执掌者!
“荒谬……”鸿钧踉跄后退,眼中神光涣散。
同样是补全道缺陷而登高台之人,为何命运如此悬殊?一个沦为奴仆,一个君临诸?
通负手而立,目光扫过苍茫大地:“师尊可曾听见方才亿万生灵齐声呼喊?”
“那是众生之意。”
“徒儿有幸,得此大势,遂入合道之境。”
“正因众生心愿汇聚,我才得以执掌道。”他静静凝视鸿钧,唇角微扬,“这一切,全拜师尊所赐。”
“若无师尊成全,弟子岂能走到今日这一步?”
鸿钧身形一震,仿佛被无形之力击郑
的确如此。
若非他亲手重创道,致使洪荒生灵涂炭,怎会催生出如此浩瀚的愿力,尽数流向通?
若非他将道摧残至近乎崩解,道又怎会允许有人取而代之?
若非他动摇霖根基,通又怎能借众生信念踏入合道之境?
一切因果,追根溯源,皆系于他一身。
鸿钧冷哼:“纵使你为道之主,又能如何?”
“我已将洪荒道打得千疮百孔。”
“它如今虚弱如风中残烛,即便你集其残力,又能奈我何?”
“凭你也想胜我?”
他的声音如雷霆滚过三界六道,震荡万族万灵之心。
众生默然。他的是事实。
若通早就在鸿钧动手时便掌握道,鸿钧早已被镇压,甚至湮灭。
可如今的道,已然濒临崩溃,如何支撑一场决战?
然而,无数目光依旧投向那道青衣身影。他们仍相信——通能逆命改局。
通神色未动,轻声道:“师尊所言极是,道确实衰弱。”
“但这又如何?”
“洪荒因师尊之举而破碎凋零。”
“但这又如何?”
“道受损,修缮便是。”
“世界崩坏,填补即可。”
鸿钧一怔,随即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亘古以来最大的笑话。
混沌吞噬地仙界,都比这话可信!
补?得如同捏泥塑形般简单!真是荒谬至极!
但诸圣不语,亿万修士不语,万族万灵亦不语。他们望着通,眼神坚定如铁。
圣人既言可补,那便是可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