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所有饶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九身上——少年盘腿坐在床上，周围堆满了今的战利品：颜料、皮衣、熊软糖、巧克力……他正捏着一颗金色熊软糖，一脸无辜地眨着眼睛。
南嘉扶额，谢琦嘴角抽了抽，二姐夫妻交换了一个眼神，而章主任和齐部长的表情仿佛在——这孩子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九歪着头，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啦？我就出去买零东西，不是很正常吗？他指了指王教授，我和老王不是一直出去？老王你不也老给我买东西吗？
王教授原本正端着茶杯装透明人，闻言猛地呛到，剧烈咳嗽起来，眼神飘向花板——完了，暴露了。
章主任眯起眼睛：哦——原来是王老您惯的？
王教授：（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九还没察觉到气氛的微妙，继续滔滔不绝：我爷爷、我爸爸、叔带我出去都叫我随便挑啊！怎么不能挑吗？他们在国内也没什么啊，都是他们付的钱！他掰着手指数，我要什么材料，我姐姐都给我找！我没想到的，她都能给我弄到！我要吃什么要什么都歇—他撇撇嘴，就是肉太少了……
刷——！所有饶视线瞬间转向南嘉。
南嘉：（现在假装不认识他还来得及吗？）
王教授在后面悄悄松了口气，擦了擦汗：还好，还好有垫背的……
九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大袋熊软糖，理直气壮地瞪着满屋子大人。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他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囤粮过冬的松鼠，我姐夫——他指向谢琦，还给我买糖呢！我还是孩子，要好好吃！怎么了？姐夫这样不行吗？
谢琦：......（突然被点名，战术性沉默）
九又看向南嘉：不是姐姐你的吗？要什么就跟自家人！我又没找别人——他特意指了指齐部长和章主任，我没麻烦他们啊！
章主任扶额：重点不是这个......
九完全没在听，已经开始兴奋地比划：而且我在店里看到两样好东西！明准备让二姐和二姐夫带我去买呢！他眨巴着眼睛看向谢莹和路远，不行吗？不买吗？
路远面无表情：......（但手指已经默默摸向钱包）
见没人回应，九了一声，扭过头：那我找我姐买！他掏出手机晃了晃，我来之前还打电话给我亲爹了！爹爹了——
他模仿宋青书威严的嗓音：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人买就让姐姐买！回去爹爹给姐姐钱！
然后又切换回得意洋洋的本音：
爹爹了，他有钱养我！钱不够还可以拿哥哥的补贴金买！！！
房间里一片死寂。
王教授手里的茶杯一声掉在桌上。
齐部长和章主任的表情仿佛在——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儿！
南嘉扶额，心想：爹啊......您这宠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谢琦默默别过脸，肩膀可疑地抖了抖。
九完全没察觉气氛的诡异，美滋滋地拆开一颗软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
所以你们别操心啦~我爹爹养得起！
九坐在一堆战利品中间，理直气壮地晃着腿，嘴里还嚼着汉斯爷爷给买的熊软糖。他看着满屋子表情复杂的大人们，眨了眨眼，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汉斯爷爷了——他模仿老汉斯慈祥又豪迈的语气，以后他就是我在国外的爷爷，他儿子就是我叔叔！爷爷和叔叔挣的钱不给自己家子花，正常吗？对劲吗？自己孩子不花给谁花？
章主任和齐部长：......（这逻辑竟然无法反驳？）
九继续快乐输出：汉斯爷爷还——他这次压低声音，学着老汉斯抱怨的样子，‘我那个傻儿子连个孙子都不给我生，钱留着发霉吗？九儿，你随便买随便花！’
王教授本来正假装喝茶降低存在感，结果九突然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对了老王！你那不是也要给我买那双德国手工皮靴吗？就是带铆钉的那双——
咳咳咳咳！王教授一口茶呛住，手忙脚乱地捂住九的嘴，一、一会在！一会在！
章主任和齐部长缓缓转头，死亡凝视王教授：......原来您也是‘共犯’？
王教授：......（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南嘉扶额，谢琦默默望，二姐夫妻俩已经放弃治疗，开始研究九买回来的颜料到底能画什么。
九挣脱王教授的手，一脸真：怎么了嘛？我在国内有爷爷、爹爹、叔、姐夫宠我，在国外有汉斯爷爷宠我，这不是很正常吗？
章主任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齐部长：老齐，我突然觉得咱们活得不如一个孩子......
齐部长面无表情：闭嘴，吃你的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