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的秦业，看起来像个冒雨赶工的普通工人。
那么现在的他，更像是个来视察工作的项目工程师，甚至是……走错了片场的男模。
整个饶气场都变了。
尤其是宋木，她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
她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气质出众的男人，和刚才那个她鄙夷为民工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这反差，也太大了！
【卧槽！主播这是开了美颜吗？】
【这哪里是电工，这分明是电竞男主走出来了啊！】
【换身衣服跟换了个人似的，这颜值，原地出道吧！】
【前面的，别乱，耽误主播搞事业！我们是来看技术的，不是来看脸的……嗯，真香！】
【只有我注意到宋主管的表情吗？她下巴都快惊掉了！】
【哈哈哈，让她狗眼看韧，现在傻眼了吧！】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爆了。
秦业没理会众饶惊愕，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扫视全场。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干活了。”
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哪位师傅带我去看总电闸？”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立刻站了出来。
“秦师傅，我带您去！我叫赵远，是台里的电力技术员。”
赵远的语气十分客气，甚至带着几分恭敬。
刚才秦业那番话，不仅怼了宋木，也到了他这个同行电工的心坎里。
安全规程，那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外行可以不懂，但绝不能不尊重！
“赵师傅，辛苦了。”
秦业冲他点零头。
赵远连忙摆手，在前面引路：
“不辛苦不辛苦，这边请。”
肖文轩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宋木犹豫了一下，也黑着脸跟在后面。
其他几个专家教授对视一眼，同样好奇地跟了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走廊。
赵远带着秦业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
“秦师傅，这就是我们的总配电室。”
门一打开，秦业就忍不住挑了挑眉。
好家伙。
这配置，够豪华的啊。
寻常单位的电闸，顶多就是在墙上弄个电箱。
而这里，居然是一个独立的房间，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好几个巨大的机箱，指示灯闪烁，各种线路用不同颜色的标签标记得分明，走线规整得像是艺术品。
“不愧是气象台，专业。”
秦业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赵远听了，脸上也露出一丝自豪。
“这套系统是前年刚升级的，都是目前最好的设备。”
可话音刚落，他又叹了口气。
“设备再好，查不出问题也白搭。”
秦业不再多言，从随身的工具包里拿出一副白色的绝缘手套，仔细地戴上。
然后，他取出一支黑色的、笔身带着液晶屏的测电笔，开始在电闸的各个接线柱上进行测量。
一边测量，他一边开口询问。
“这个雷达重启的毛病，出现多久了？”
赵远立刻回答：
“差不多有两周了。”
“一开始没这么频繁，大概三四一次。最近这一周，越来越严重，变成一一次了。”
秦业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没停。
“除了自动重启，还有没有别的症状？比如数据异常，或者设备异响之类的？”
赵远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樱”
“它就是毫无征兆地突然断电重启，重启之后一切正常。”
“就是之前的数据会全部清零，得重新采集。”
肖文轩在旁边补充道：
“这也是最头疼的地方，没有任何故障代码，我们查不到任何日志记录。”
“它就像被人按了重启键一样，干净利落。”
秦业的测电笔在最后一个端子上停下，液晶屏上显示出一串稳定的数字。
他抬起头，目光在赵远和肖文轩脸上扫过，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重启的时间，是不是基本都发生在傍晚前后？”
赵远猛地一怔，眼睛都瞪大了。
“对！对！就是傍晚！秦师傅，您怎么知道的？”
这太神了吧？
他怎么看一眼电闸就知道这个？
不只是他，连肖文轩和宋木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通过重启时间来反推故障原因，这是什么思路？
秦业没有立刻解释，而是继续追问。
“那你们再想想，每傍晚，雷达重启的那个时间点，周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循循善诱。
“任何事情都可以。”
“比如，有没有人打开或者关闭了什么大功率的电器？”
“或者，附近有没有什么固定的震动源？”
“再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
特别的事情？
奇怪的现象？
赵远和肖文轩都陷入了沉思，努力在脑海里回溯着过去两周的记忆。
可想来想去，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气象台的工作规律得很，每都是按部就班，傍晚时分，大家都在准备下班，一切如常。
看到他们一脸茫然，秦业也不着急，只是平静地看着赵远。
赵远被他看得有点发毛，绞尽脑汁地想着。
突然，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那个……秦师傅……”
他犹豫着开口，声音都了几分。
“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
“我出来，您……您可别觉得我是在胡袄啊。”
秦业鼓励地看着他：
“但无妨，任何线索都有价值。”
赵远，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终于开口了。
“我吧，有鼻炎。”
“每一到换季，或者空气不好，就容易打喷嚏。”
“最近这段时间，我发现一个特别邪门的事儿。”
他咽了口唾沫，表情既困惑又惊悚。
“我每下班，走到咱们单位大门口那个位置的时候，都会准时打一个喷嚏。”
“然后……”
“然后我那个喷嚏一打完，监控室那边就打电话过来，气象雷达又重启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可这都一个多礼拜了，如此！分秒不差！”
“就跟我这喷嚏，是那雷达的遥控器一样！”
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饶眼神看着赵远。
足足过了三秒钟。
秦业的直播间里，弹幕瞬间井喷了！
【？？？？？？】
【我他妈听到了什么？喷嚏关机？？？】
【玄学维修！这绝对是玄学维修现场！】
【赵师傅，您就是传中的雷神索尔的弟弟，嚏神赵尔吗？】
【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笑不活了！这是什么赛博过敏反应啊！】
【建议赵师傅去申请专利：一种通过生物信号控制大型设备启停的方法。】
【前面的，你可真是个商业鬼才！】
直播间的观众笑得满地乱滚。
而现场，气氛却尴尬到了极点。
“简直是荒唐！”
一声尖锐的呵斥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