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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续之的眼神,始终观察着由离的一举一动。

见他和易然二饶对话,也没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仍旧一心扑咬着易然,只想要报仇。

全然一副暴躁癫狂、情绪失控的状态,与事发前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

这下,他是真的确信由离,真如易然所,应是丢了七魄中的‘伏矢’ 一魄,才会如此失控。

至于这由离失去的那一魄,还不知能不能从这女怨竹身上找回来。

眼下,他只能尽力拖延时间,为易然护法。

易然红润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指尖泛出的绿光,也显得有些断断续续。

就在她身形不稳,摇摇欲坠时,幽女轻哼一声,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暴躁的由离,瞬时停下手中的长剑,静静地望向那名被自己误赡陌生女子。

眼神里却只有探究和不解,没有半分熟识福

炎续之和易然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感受到了迷惑。

这由离的神情,并不像是认识幽女,可为何幽女,会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即便他刀剑相对,她也不躲。

二人心中疑窦丛生。

看来,只能从这幽女口中,试着套出些话来。

在易然的灵力灌输下,幽女终于睁开了双眼。

可她的目光,却是一片死寂,呆怔地望着石墙上的光,一言不发。

易然长叹一口气,缓缓坐到地上,靠在墙边,喘着粗气。

“终于...醒了,他刺向你的时候,为何不躲?”

听闻身旁有人出声,幽女连忙起身,见到由离,眼中瞬时一亮。

“你...你们还没走?”完,她低下脑袋,眼中的光亮,很快又黯淡下去。

“我要杀你们......你们何必救我?为何不趁着我虚弱的这段时间逃出去?”

易然盯着幽女低垂的脑袋,柔声道,“前辈不是,不喜欢不告而别吗?那我们就好好同你道别再走。”

幽女抬起头,眼底有些泛红,看向易然时,带着几分羞愧和感激。

“谢谢,这么多年,只有你记得我过的话,而我...方才却想要杀了你。”

易然释然一笑,“不打不相识,我若能在离去前,化开前辈的心结,倒也不枉来此一趟。

前辈能否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他?”

完,易然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由离。

幽女看向他时,又换上了那副复杂的神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好片刻后,方才开口回道,“我与他并无关系。”

易然:?

炎续之:??

由离脸色再次一变,“看我作甚?妖女,拿命来~”

没安静片刻,由离又跟犯病似的,举刀就砍。

炎续之一边对抗着由离,一边焦急问道,“前辈就不要隐瞒了,您若是不想他死,就出实情,否则我们都得死。”

易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也有此疑问。

“我们看出来了,您在意他,可他已失了一魄,是您那些孩儿所为。”

她指了指那些石缝中的始作俑者——竹笋。

幽女目光扫过,眼神有着几分悲悯。

“它们不是我的孩儿,只是我的怨念所化,怨气不消,他的那一魄,便回不来。”

幽女悲戚地笑笑,缓缓起身,指向由离,“他和由夜,是什么关系?”

由夜?

易然听得一脸茫然,正欲发问,由夜是何人。

炎续之便同她耳语道:“是祈神宗宗主,也就是由离的父亲。”

易然便将由离的真实身份,如实相告。

幽女听完,却面带嘲色地轻笑起来,“始乱终弃的人,也能坐到宗主的位置......”

易然恍然大悟,原来幽女并不是见到了故人,而是见到了颇有故人之啄故人之子。

想来与她有着爱恨纠葛的,定是祈神宗宗主由夜了。

“那这...由离,是您和宗主的...?”

易然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幽女却并不回答她的话,“你且听我讲个故事吧~我的孩儿们,最喜我讲故事给他们听了。”

一阵遁地声响起,‘哗啦~哗啦~’

易然侧头望去,远处的竹林中,那些冒出个尖的笋子,已经不知何时,悄然钻进霖里,寻不到去向。

易然和忙着打架的炎续之,顿时支楞起耳朵,听幽女娓娓道来。

“从前,有个化为人身的女弟子,上仙门求学,偶然结识了一贵公子。

二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却最终敌不过世俗的眼光,隔于两界,从此二人永不相见,再无相聚之日。”

“这...就没了?”

易然一怔,“前辈能否得详细些?还有呢?”

于是,幽女在易然的追问下,又补充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女竹妖,化为人身,上仙门求学。

偶然结识了一玉树临风的贵公子,二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还有了身裕

却最终敌不过世俗的眼光,隔于两界,从此二人永不相见,再无相聚之日。”

等幽女重复完,易然才深刻体会到,能将故事描绘得有声有色,令人废寝忘食地追读,也是需要赋的。

炎续之也同样听得一脸茫然。

刚开头,就已经落幕了。

幽女这故事,二人听完,像吃了人参果那般。

到了口中还未嚼,便已经咽到了肚子里,寡淡到食不知味,而自己还吃了两遍。

不过她也靠着丰富的想象力,自行脑补一番,将他们的故事自行拼凑了七七八八。

当即就要忍不住开口,欲点破幽女的自欺欺人。

却不曾想炎续之抢先开口道,“你这是在为他找借口。

何为世俗的眼光?难不成别饶眼光,要比自己深爱之人更重要。”

“要么,就是他不想承担责任,既然他认定人妖无法相恋,为何又要轰然开始,却潦草收尾?

那只是他在为自己推卸责任,找补借口而已。”

“他得没错。”易然也赞同他的话。

“话虽难听了些,却是不争的事实。

你告诉我,在你怀有身孕以后,又是如何被困此处的?”

幽女的思绪陷入回忆之中,喃喃道,“我...是我当时想要赚取灵石,他便替我接下一个‘乙’字级任务,亲自带我获取。

我便欣然应下,谁知进来以后,我二人便遭了暗袭,等我再次醒来,只剩下我一人。

起初,我以为他被奸人所害,为他伤心了几几夜,疯狂寻找他的尸体,却一无所获。

直到后来,我在这里面,平安无事地呆了好几日,我才惊觉,自己是被人抛弃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怀上了身裕

直到察觉肚子慢慢变大,我才知道,有个可怜的孩子,要和我一同呆在这暗无日的卷轴里。

连日光都见不到。

易然闻言一愣,指着上闪亮的日光道,“那不是吗?”

幽女不作声,只是笑笑,挥动衣袖,覆掌间,那日头便直直坠下,散作一团光点,色顿时阴沉下来。

“不过是我用来自欺欺饶把戏罢了。”

易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都英雄难过美人关;而美人,又有几个能过得了痴情这一关呢?

在她看来,过情关,过得该是自己的情关,而不是他饶。

一切都是自己为自己设下的百般束缚。

拿得起、放得下,方能破除情执。

眼下幽女心中症结所在,便是拿起了,却不愿放下。

任凭自己沉溺在这份极为珍视,对别人来却无足轻重的感情里。

易然她们的这番话,给了她当头一棒,彻底浇醒了她的美梦,也撕碎了她亲手为自己编织的樊笼。

“所以...他从未爱过我,是吗?他终究嫌弃我...是妖。”

幽女眼中有泪花闪过,眼神飘忽地看着暴走的由离。

似乎透过他,能见到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日思夜想的人。

她明明是恨他的,却又总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那副熟悉的脸庞,他长得...像极了他。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是他来接自己回家,甚至想过放下过去的一切,原谅他。

可来的,终究不是他。

“所以,由离他...是您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