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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小说网 > N次元 > 九野风云 > 第129章 青锋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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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太公殿。

奉姜临旨意,太子姜卫济继续监国,加封大将军一职,统摄全国兵马,全权处理国家一应政务,于王位之下设坐,尺寸大与王座无异,以青色丝绸覆盖。

今日,是姜卫济正式落座的第一次朝会。

百官列于宫殿两旁,静待姜卫济出场。

随着太监“太子殿下临朝~~~”一声,姜卫济从屏风后缓缓走出,让众位大臣眼前一亮。

姜卫济把太子官服改制了。

官服以深衣为基,采用曲裾绕襟的特色剪裁,衣缘绣海浪纹,象征齐“鱼盐之利”的富庶。外罩玄色纱袍,内衬朱红中单,取“玄地黄”之象;齐属东方,主青色,袖口镶靛青织锦,暗合齐尚青的五行信仰。腰间无剑,束鎏金蹀躞带,悬白玉组佩,行动时清响如泉。

相国晏之亮聪慧,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暗示:本君治国,以文开始,退出诸侯争霸,与民休养生息,效仿文王,开启文治之风。

衣身满绣海岱纹——以泰山轮廓为骨,浪花为脉,间缀星辰,暗喻“泰山不让土壤,沧海不辞细流”的治国胸襟;冕冠前垂六旒白玉珠,冠侧插一支东海鹤羽,象征长寿;足蹬翘头赤舄,鞋尖缀明珠,取自“齐纨鲁缟”的纺织精华。

姜卫济就是要从身上的官服做文章,提醒自己、告诫百官,齐,即将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他端坐椅中,接受百官朝拜后,面色平静地发出了太子第一条教令:

废田叔弭大司马之职,贬为庶民;拜章匡为上将军、王福为大司马,重整下兵马。

朝臣大惊失色,田叔弭三代为将,在军中威望极高,章匡和王福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偏将,怎会一步登?

司马长史田寻反应最大,出列道,“殿下,田叔弭军败被俘,但拼死断后,大王安全归国,其功善莫大焉。若以此获罪,只怕人心不服。臣以为,应当……”

他正要阐述应对之举,姜卫济却直接打断了他,“谁不服?”

田寻一愣,回头张望,参军、主簿等六名官员出列道,“臣等不服。”

这相当于两三成武官不服了,姜卫济的压力相当大。在百官眼中,他饱读诗书,温文尔雅,向来以仁慈着称,善于察纳雅言,很少发火,所以这些官员率性了一些,并不紧张。

“还有吗?”姜卫济问道。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几名文官也站了出来。这样一来,已经有十三人明确反对。要知道,能上朝的官员级别一般不低,大都是实权派,或是地方豪强。

晏之亮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干咳一声,几个听力还不错的官员把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还有没有?”姜卫济提高了音量,明显不耐烦。

见四下无人应答,姜卫济道,“将这十三人革除官职,鞭笞三十,抄家流放。”

众人一阵骚动,有人愤怒、有人惶恐,有人不知所措。

田寻整个人都麻了,问道,“殿下,属下犯了什么罪?你要如此惩罚属下?”

姜卫济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道,“将此人押赴刑场,砍头示众。头悬于西市菜市口,三个月后方可取下。”

田寻怒道,“竖子乱政,我死也不服!我要见陛下!陛下!臣冤枉!”

姜卫济等他吼完,面不改色,以一种平静到极点的语气道,“午时三刻之前,将田寻一家,满门抄斩。”

侍卫应了一声,把吓瘫聊田寻抬了出去。

姜卫济站起来,朗声问道,“还有谁和他一样的想法?”

有了田寻的前车之鉴,怒气冲的几个人也冷静了下来,闭口不言。

“大家都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大家不妨去问问自己,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为何齐丢了二十座边城,为何死了近七万大军,为何搬空了府库还要让百姓饿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肚子?为什么?”

殿内一片寂静,晏之亮等人惭愧低头。

“孤要改制,要革新吏治,要编练新军,要选拔人才,要重振商贾。百废待兴之时,容不得有任何人掣肘!即便做错了,也要做到位再来和我!”姜卫济斩钉截铁地道,“本太子现在发第二条教令,从本宫开始,所有王室贵族成员俸禄减半,官田减半,封赏减半,把省出来的钱用在水利和农田上;那些退出来的官田,一并交给缺田、少田、无田的农民耕种;各级官员的升迁,优先考察农田开垦、灌溉之数。还有,家中奉养的门客,有才学优异者,向朝廷推荐,亦可获举荐之功。”

姜卫济顿了顿,继续道,“本宫改制条例甚多,约六十条,会陆续下发给各位,望各位勉力执行,不要盯着自己碗里的那一点蝇头利,就和本宫对着干,否则田寻就是榜样!”

“谨遵君命。”大臣齐声回答。

“今日朝会到此为止,还有几条细微之处,晏之亮、章匡、王福,还有太子府长史吕思、太卜卿姜飞叶几人留下,其余热各归本部,实心用事。”

大臣们蜂拥而出,太监宫女也相继退出,宽阔的殿内只剩君臣六人,显得格外空旷。

“殿下,”晏之亮官衔最大,便率先发言,“田叔弭被贬、田寻满门抄斩,一定会彻底激怒田氏宗族及其姻亲盟友。他们盘根错节、势力庞大,虽表面上噤若寒蝉,暗地里难免咬牙切齿。被剥夺大量俸禄、封田和特权的其他宗室、世家更免不了怨声载道,四下造谣,指责您刻薄寡恩、自毁柱石、忘公室之本,几乎是确定会发生的。也难保他们不会兵行险着,丧心病狂到刺王杀驾。殿下,您得做到心中有数。”

“如果一个田寻还收不住他们的心,那只好把田氏宗族连根拔起。”姜卫济道,“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殿下,改制不是书,一定会有流血和牺牲。”大司马王福跪倒在地,道,“殿下拔擢之恩,王福粉身碎骨难以回报,若有死,自在下开始。请殿下拨付禁军三千,镇压一切不臣之心。”

“起用兵,”上将军章匡似乎有所顾虑,迟疑道,“罢黜田叔弭,提拔章我两无名卒,必然在旧有军功勋贵体系内引起轩然大波。许多中下层军官心存疑虑,军令不畅,田氏旧部更是暗藏祸心。同时,依照太子“汰弱留强、精兵简政、革新战法”的旨意整编军队,淘汰了大量冗员和关系户,推行新式训练,过程艰难,阻力巨大,短期内战力甚至可能下降。”

姜卫济眼神黯然,望向太卜卿姜飞叶,这个境界深不可测的老者,是他现在最大的依仗。

姜飞叶点点头。

姜卫济精神一振,道,“总纲已经给你们了,具体怎么做是你们的事,孤现在就给你们手令,有先斩后奏之权。六个月,孤要查验结果;一年不能让孤看到中心希望,孤和你们一起自刎,以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