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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小说网 > N次元 > 九野风云 > 第243章 冰火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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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撑住啊!”飞蜘蛛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扒在他滚烫又冰冷的肩膀上,感觉自己的妖力都被这两股力量搅得一片混乱。它对着东皇嵩尖声嘶叫,“老东西,快停手,你想害死他吗?”

东皇嵩却置若罔闻,眼睛死死盯着顾承章身上冰火交织的景象,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好,好子!果然没看错你。龙髓玺在你体内竟有如此反应,看来契合度远超预料。”他激动地低语,“极致阴煞熬炼,方能逼出至阳真髓!撑过去,你的龙躯根基才算真正铸成!这蚀骨焚身之苦,便是老夫送你的机缘。忍着吧!”

他非但没停手,反而手指连弹!

嗤!嗤!嗤!

又是三道细若发丝却凝练到极点的煞气,如同毒蛇般钻入顾承章的身体。

“啊!”顾承章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摔在冰冷的船板上。龙息被彻底激怒,金光暴涨,将他整个人包裹成一个剧烈闪烁的光茧,里面冰霜与火焰疯狂翻涌、争斗。

他下意识去抓剑柄,希望默渊剑那沉寂的气息能帮他减轻些许痛苦,被东皇嵩一脚踢开。

飞蜘蛛被直接掀飞出去,抬头看着船板上那个在冰火地狱中翻滚挣扎的身影,猩红的复眼里第一次充满了无助和愤怒。

“疯子!你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它尖厉地咒骂着,却不敢擅动。玄阴煞的气息让它本能地感到恐惧和厌恶,下意识退远了些。

桥洞内,阴风怒号,寒气刺骨,金光闪烁,热浪逼人。顾承章的意识在无边的痛苦中沉浮,每一次冰火的碰撞都将他推向湮灭的边缘,又被龙髓玺顽强的生机拉回炼狱的中心。

不知过了多久,那狂暴闪烁的金色光茧忽然猛地向内一缩。

包裹顾承章的冰霜与火焰骤然消失,仿佛被他身体彻底吸纳了进去。

咚!

顾承章的身体砸在船板上,一动不动。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古铜色光泽,隐隐有极其微弱的金色光晕流淌。身上衣物早已在冰火交替中化为灰烬,但他体表却没有任何伤痕,只有皮肤下仿佛有岩浆与寒流在缓缓平息。

他紧闭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如鼓,吐出灼热的白气,又吸入森冷的阴风。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内敛,却又带着洪荒巨兽般原始威压的气息,缓缓从他身体深处散发出来。

东皇嵩长长舒了一口气,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操控玄阴煞并不轻松。他看着昏死过去的顾承章,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和疲惫。

“成了。”他喃喃道,撕下一块衣角,把那个依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陶罐,心翼翼地包起来。又咬破指尖,绘制出一个复杂的符箓,将其封印。

飞蜘蛛急忙爬回顾承章身边,焦急地用螯肢碰了碰他的脸,感受到那滚烫的体温和平稳下来的气息,才稍稍放心,但看向东皇嵩的目光依旧充满列意。

“老疯子……”它低声嘟囔着,从船舱拖出一片薄毯,盖在顾承章赤裸的上身。

东皇嵩解开缆绳,竹竿一点,船悠悠荡出桥洞。他瞥了一眼昏迷的顾承章和戒备的飞蜘蛛,哼了一声。

“黄口儿不识好歹。老夫这份人情,可比混元斋重多了。子,你欠老夫的,以后慢慢还吧。”

顾承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田舒云握着他的手,一脸的焦急和担忧,泪水簌簌而下。

“别哭。”顾承章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没事。”

“还没事呢?”田舒云抽抽搭搭地道,“吓死我了。”

顾承章深吸一口气,“谁把我送回来的?”

“除了老娘还有谁?”飞蜘蛛怒道,“你要卖东西就卖东西,去惹这个老杂毛干什么?”

“我哪里惹他了?”顾承章全身酸痛,忍不住呻吟一声,“有水吗?渴了。”

田舒云连忙端来一碗水,心地喂他喝下。她第一次服侍人,动作生涩,水洒了一半在他身上,又赶紧拿干布来擦。

顾承章身形偏瘦,但常年习武,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有棱有角,背部上宽下窄,典型的公狗腰,便于爆发力量。

田舒云的手指触碰到隐约可见的腹肌,心里一热,忙把脸撇向一边。

“还、还要吗?”

“够了,再喂就要洗澡了。”顾承章强撑着坐了起来。

田舒云的脸颊更红了,像熟透的桃子,慌忙把布巾塞回顾承章手里,“谁要给你洗澡,自己擦!”她转过身去,假装忙碌地收拾东西,心跳加快。

顾承章愣了下,低头看了看覆在身上的薄毯,又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酸痛感如同潮水般一阵阵涌来,深入骨髓,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牵扯着仿佛被反复撕裂又强行缝合的筋肉。

他试着握了握拳,骨骼发出细微的、如同炒豆般的轻响,经脉中,真元流淌缓慢,不似之前轻快,还有些滞涩隐痛,但比之前,却感觉宽阔坚韧了许多,仿佛河道经过山洪冲刷,虽然狼藉,却更加通畅深邃。丹田气海之中,那股至阳至刚、霸道无匹的龙息不再像之前那样躁郁难安,而是如同驯服的烈焰巨龙,温顺地盘踞着,散发着磅礴而内敛的生命力。

“福祸相依…”顾承章低声自语了一句。老疯子手段酷烈,但这九幽玄阴煞的熬炼,确实逼出了龙髓玺更深层次的潜力,强行淬炼了他的体魄,甚至隐隐打通了一些他苦修也难以触及的关窍。代价就是这浑身散架般的剧痛和对东皇嵩更深层的忌惮。

阴阳家,讲话也阴阳,做事更阴阳,很难以常理度之。明明是类似于洗髓筑基之类的恩,非得搞成这个样子,不要还不行,真不知道对方图什么。

“相依个屁!”飞蜘蛛蹲在床头,八只眼睛瞪得溜圆,“差点就相依到阴曹地府去了。老杂毛就是个疯子,你当时的样子,半边冻成冰棍,半边烤成乳猪,老娘我活了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惨的!下次见着他,老娘非……”

“非什么?”顾承章虚弱地打断飞激动的控诉,扯了扯嘴角,“咬他两口?”他顿了顿,眼神凝重起来,“不过,这事透着诡异。他躲了几十年,为何偏偏帮我?”

“谁知道那老怪物打的什么鬼主意!”飞愤愤不平,“无非是看你身负龙气,又有师父的宝贝蜘蛛傍身……啊呸!老娘才不是宝贝!总之,他就是想拿你当试验品,或者图谋你点什么。那蚀诀,听着就不是好东西。”

提到蚀诀就联想到剥离妖丹,飞蜘蛛的绒毛又不自觉地竖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