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眼前发黑，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省着点花，也不瞧瞧家里什么光景。
中午不吃细粮哪有力气干活......
贾东旭满腹委屈，自打结了婚才发觉身子虚，伙食差了根本扛不住。
“哎哟喂，这可咋整，咱家这九块多的酒席钱，就这么打水漂啦？”
贾张氏瞅着满桌的菜，心里头跟刀绞似的——礼金可一分没见着。
“娘，要不把喜日子挪到下礼拜？横竖今儿也没办成，咱再请一回。”
贾东旭突然开了窍，总不能光让老实人吃亏，他也想学学李无敌那套。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这主意妙！寒地冻的，肉也坏不了。
他们能去李家吃席，没道理不来咱家。”
“可家里现钱都掏空了，二合面和青菜搁不住啊。
眼瞅着要过年，总得留点好的过节吧？”
贾东旭咂摸着嘴，387号幻想的宴席没吃上，他都半年没沾荤腥了。
上回开荤还是和秦淮茹相亲那，想到这儿更窝火——明明吃了老贾家的饭！
“五斤肉，一只肥鸡呢！过年咱留一斤肉半只鸡，剩下的够摆酒。
青菜好，傻柱地窖里白菜堆成山，娘去顺点就齐活。”
贾张氏正咽口水，忽然闻见谁家炖肉的香味。
“东旭，你李无敌哪来的钱办酒？”
“谁知道呢！赶明儿我得去探探底。”
贾东旭眯缝着眼，他非得把李无敌的门道学来不可。
旁边陈碧华听得心凉了半截，这嫁的是什么人家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
“大伙儿举杯！让我兄弟大茂代我敬各位！”
李无敌拽着许大茂在工人席转悠，幸亏带了这个帮手，要不非得喝趴下。
“干！今儿我兄弟大喜，我高兴！”
许大茂要不是喝迷糊了， 也不出这话。
结果酒没敬完，半道就栽倒了，还是傻柱把人扛回去的——连口热菜都没捞着。
李无敌总算能带着秦淮茹歇口气，跟三大妈那桌挤着吃。
人家四个孩子，桌上的硬菜还剩大半。
十块钱的标准真不是吹的，光荤菜就上了六道：红烧肉、糖醋鱼、酱鸭块......半荤的韭菜炒鸡蛋，外加一道鸡炖蘑菇算汤菜。
配上两盘猪油炒的素菜，整整十个大海碗挤满桌，看着就馋人。
没让中间商抽成，连煤球都是各家凑的，算下来每人能摊上一斤肉。
白面馒头管够，还有散装白酒。
就随了份子的工友亏零，院里邻居可都赚大发了。
“妈，肉真香！李叔啥时候再娶媳妇呀？”
娃娃叼着红烧肉舍不得咽，香得直眯眼。
“童言无忌！这孩子净惦记吃肉了。”
孙二娘面露难色，你李哥上次截胡就在院里闹得沸沸扬扬，再来一次可真招架不住。
娘，这宴席真丰盛，比咱家过年吃得都好。”
几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啃着肉，满嘴油光。
爱吃就多吃些，这肥肉长身体。”
听着这话，一位大娘眼眶发红。
家里条件有限，平时哪舍得这么吃。
十道菜里有袄荤腥，分量还足。
就算十个大人一桌都够吃，更别提每桌还带着孩子。
最后竟发现菜没吃完！
李无敌对肉食兴趣不大，随便吃了几口就去各桌转悠。
幸好备的菜足够多。
大盆里剩下的菜晚上还能吃，这年头吃剩饭不丢人。
就吃饭时要是咬到谷壳，都得把米粒挑出来吃掉，一粒粮食都不能浪费。
招待不周，各位吃好喝好。”
李无敌暗自庆幸结婚早。
再过两三年粮票制度实行，想办酒席都拿不出主食来。
刚进里屋，就被喝高的易中海拽到主桌坐下，弄得他一头雾水。
酒席接近尾声，大伙儿都吃饱了，却很少有人离席——桌上还剩不少菜，坐着歇会儿还能再吃。
李无敌见状喊道：中午没吃完的菜，各位打包带走。
把桌子腾出来，还有花生瓜子呢。”
哎呀能打包？我回家拿盆去...等等，这桌上的盆不就是我家的吗？
一位大娘两眼放光。
打包回去明还能吃，多划算。
亏大了，我单身汉空着手来，怎么打包啊？
有个工人直叹气。
宴席虽好，他却没吃回本钱。
主桌上，连老太太都喝了半杯。
易中海酩酊大醉，刘海中也不省人事。
原本快醉倒的阎埠贵突然清醒过来，利索地开始打包。
这些桌椅碗筷都是他从家搬来的。
李无敌回头看见，心里直呼内校
文化人算计起来就是高明。
再看何家父子，气定神闲地继续喝酒。
案板上早扣了个大盆——炒菜时就留了一手，都是行家。
三大爷，待会儿记得来结账啊！
见阎埠贵双手端盆健步如飞往后院跑，李无敌赶紧喊了一嗓子。
放心，过会儿我让他来。”
三大妈也端着盆，连四个孩子都顾不上，追着丈夫就跑。
娘，我娘呢？呜呜...
妈你去哪儿了？
好家伙，现场顿时哭成一片。
李无敌揉着太阳穴，抱起哭闹的阎解娣。
这孩子才一岁多，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后院闹腾了好一会儿，餐桌上只剩下零星几个空盘子，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李无敌，没想到你还会哄孩子。”花姐领着女工们过来打趣道。
这是三大妈家的孩子，我临时帮着照看会儿。”李无敌轻轻摇晃着怀里的阎解娣，也许是看他长得俊，家伙出奇地安静。
午后，花姐她们收走了五张桌子，后院顿时宽敞不少。
桌上摆着些花生瓜子，邻里们聚在这里笑笑，气氛依旧热闹。
晚饭的标准降到了三块钱一桌，不过还是有两个荤菜。
主食是二合面馒头，玉米面掺着白面发酵而成，比纯窝头可口多了。
虽然比不上中午的宴席，但大伙儿照样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各家搬回桌椅，顺手把碗筷也带走了，连洗都不用洗。
后院的大妈们忙着扫地收拾，秦淮茹也在整理自家的餐具。
此时李无敌正和三大爷、何家父子在堂屋算账。
下午阎埠贵到底没扛住，喝多睡着了。
比预算超了十七块，其中两块钱要换成白面给老太太送去。
还了老何的钱，还剩十五块，账目都在这儿。”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今可赚大了，中午打包的剩菜够吃好几。
这就好！何大清接过钱，心里踏实了，这可是他攒的老婆本。
傻柱眼巴巴地看着，那都是他上交的工资啊！
李无敌，这十五块怎么分？阎埠贵问到了关键。
没想到最后还能有结余，主要是有不少工友随了份子却只来了一个人，再加上易中海多给了五块钱。
这样吧，李无敌想了想，三大爷拿两块润笔费，再补贴五毛材料费，毕竟登记本、笔墨都要成本。”
好好好！阎埠贵乐呵呵地收下两块五，这钱拿得心安理得。
剩下的，花两块五买担煤补给各家。
剩下十块我留着补贴家用。”李无敌顺手把钱揣进兜里，忙活一总不能白干。
阎埠贵和何家父子面面相觑，果然还是老样子。
李无敌，你多少给秦姐留点。”傻柱忍不住为秦淮茹鸣不平，人家还在外面干活呢。
女人家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先保管着，等她缺钱了再。”
李无敌掂拎鼓囊囊的钱包，心里踏实了几分。
你......
傻柱气得直瞪眼，替秦姐感到憋屈！
今就到这儿吧，大伙儿都散了。
明还得上班，早点回去休息。”
李无敌这话一出口，院里三人顿时蔫了——可不是嘛，明还得早起干活。
何大清突然想起自己工作还没着落，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叮！宿主截胡成功，破坏四合院贾东旭婚礼。”
奖励计算中，获得：手工耿发明家称号。”
霎时间，李无敌脑子里冒出无数稀奇古怪的点子，像开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可仔细一琢磨，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他就知道这破系统不靠谱，给的什么破奖励。
哥，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秦淮茹收拾完家务进屋，看见自家男人脸色不对。
没，新婚大喜的日子，我能不高兴么。”
李无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在调整得快，转眼又恢复了常态。
淮茹，夜深了，咱们早点歇着吧！
秦淮茹低下头，哥，我去打水给你洗漱。”
好，真好！
次日清晨，李无敌一觉醒来，枕边人早已去上班了。
厨房锅里热着两个白馒头、两个鸡蛋，还有盘菜，早饭倒是丰盛。
二大妈，早啊！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睡懒觉了？是要去找活干？
二大妈巴不得这混子结了婚能改邪归正。
找什么活？我家底厚着呢。
昨儿十五桌的排场，普通人家摆得起吗？
二大妈差点被他唬住，要不是亲眼见证过众筹办酒席的场面。
你就嘚瑟吧，等有了孩子看你还轻松得起来。”
二大妈怀里抱着刘光福，屋里还有个没上学的刘光，成被孩子拴着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