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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小说网 > 奇幻 > 玄与皙 > 第71章 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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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军队继续在浅绿色的薄雾中艰难前校湿冷的雾气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缠绕在士兵们的腿甲与皮毛之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水汽与泥土腐败的气息。鸣崖金色的眼眸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他那条覆盖着暗金色短毛的尾巴因全神贯注而绷得笔直,只有尾尖在极其轻微地、有节奏地敲打着身下异兽的鳞片,这是他思考时无意识的动作。

凌穹头顶立起的尖耳高频抖动了几下,捕捉着雾气中那凄厉嘶哑的呼啸声。他手中的魔法罗盘指针稳定地指向东方,散发着柔和的辉光,在这片视觉被严重剥夺的环境里,这是他们唯一的依仗。

“殿下,声音源似乎固定不动,与我们要抵达的防线一致,但它的存在本身就像是在为我们引路……或者,在将我们引向某个预设的陷阱。”

“看来是那家伙准备的礼物,两年没见变得这么恶毒了吗……”

鸣崖撇了一眼罗盘,随即下意识的将这些安排推在傲腾身上,幸好用于观测他们的魔法不会传递声音,否则傲腾一定会鸣崖就恶毒这个词语争论上一段日子

“无论是哪种,我们都没得选。”鸣崖的声音冷静,但握住缰绳的手微微收紧,“传令下去,所有单位,盾牌手前置,长枪兵协防,魔导士保持最低限度的护盾覆盖,节约魔力。我感觉……我们快到了。”

果然,随着他们越发深入,那凄厉的声音陡然消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断了喉咙。瞬间的寂静比之前的噪音更令人心悸。紧接着,是某种坚硬鳞片剧烈摩擦的“沙沙”声,以及无数尖足疯狂刺入、拔出泥泞地面的恐怖声响,由远及近,速度快得惊人!

“砰——!”

一道半透明的魔法屏障瞬间在前方竖立起来,几乎是同时,一个庞大的黑影重重撞在屏障之上,激起一圈圈剧烈的涟漪!魔法光晕照亮了来袭者的真容——那是一只高达六米的罕见异兽,棕褐色的躯体上顶着一个沉重的螺旋硬壳,底部六条细长如蜘蛛的节肢支撑着它,而头部则异常狰狞:十二条覆盖着细密鳞片的粗壮腕足疯狂舞动,每一条腕足的末端都生着闪烁着寒光的勾刺,这些腕足环绕的中心,是一张螺旋状、层层叠叠布满了惨白尖牙的巨口。

“千腕兽?!”凌穹的惊呼声中带着难以置信,“鳄鱼几年前上报,不是已确认此物在莫比桑沼泽灭绝了吗?为何这里会出现成体!”

鸣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年轻时巡视边境部落曾遭遇过一只未成年的千腕兽,那场战斗的凶险至今记忆犹新。成体的再生能力更是恐怖,据有着斩断千万次也能马上长出来的可怕再生力。

“很显然,他们对我们隐瞒的东西,远不止表面那些。”他声音低沉,“前卫一、二队,交替防御,吸引其腕足攻击!魔导士团,目标腕足关节与口器,冰锥术预备!弓箭手,浸油箭,听我号令!”

命令被迅速执校训练有素的帝国士兵尽管内心震撼,依旧组成了紧密的阵型。厚重的塔盾重重顿在地上,长枪从盾牌间隙刺出,如同钢铁丛林。千腕兽的腕足如同狂风暴雨般砸下,与盾牌和枪尖碰撞,发出沉闷或刺耳的声响。不时有士兵被巨大的力量震退,或是被勾刺划开铠甲,但后续的同伴立刻补上位置。与此同时,后方的魔导士们吟唱完毕,空气中寒气凝聚,无数尖锐的冰锥呼啸着射向那些舞动的腕足,虽然无法彻底斩断,但低温明显减缓了它们的速度,并在鳞片上凝结出白霜。

鸣崖稳坐于六头水蛇之上,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战局。他并未轻易动用大规模的地形改变能力,而是精准地在范围内施展。时而,千腕兽某条蓄力猛击的腕足下方会突然塌陷,让它失去平衡;时而,一面低矮但坚固的石墙会恰到好处地在士兵们面前隆起,挡开致命的横扫。他的每一次抬手,都如同交响乐团的指挥,让整个部队的防御与反击趋于一体。

远方,通过浑浊水盆观战的三人神态各异。

闽老那双浑浊的竖瞳里掠过一丝欣赏:“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用最的代价抵挡攻击,他那能力名为拔山起岳,没想到还能如此精准的实现局部地形操控吗?想用这种办法来抵消千腕兽的力量优势……。”

傲腾抱着双臂,白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影像中鸣崖的身影,鼻腔里发出不满的哼声:“花里胡哨!对付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就得找准弱点一击毙命!他这样磨蹭,不过是怕死伤太多影响他亲王的名声罢了。”

“呵呵,毕竟他还年轻,爱惜羽毛也是常情。”闽老干瘦的手指摩挲着水盆边缘,语气带着一种玩弄猎物般的从容,“不过,只是防守可赢不了我的宝贝们。热身该结束了……”他话音未落,翻手间,一个微型的白色魔法阵在他掌心一闪而逝,那是解除某种禁制的信号。

战场之上,异变陡生!

“咚——!!!”

如同一颗真正的彗星坠地,一道缠绕着紫色能量的巨大球体猛地砸进鳞国军队相对靠后的魔导士团队列中!恐怖的冲击力瞬间将整齐的阵型撕开一个口子,激起连连尖叫,泥浆混合着破碎的装备四处飞溅。那紫色球体舒展开来,显露出真身——一只覆盖着亮紫色菱形鳞片的跳虫兽,它蜷缩时浑圆如球,仅露出两只硕大的复眼,此刻舒展开四肢,发出尖锐的嘶鸣。

鸣崖眉头紧锁,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乱了他的节奏。必须优先解决这个拥有高速冲击力的威胁!那跳虫兽晃了晃被落地反冲力震得有些发晕的脑袋,随即再次蜷缩成球体,以惊饶速度开始旋转,体表的紫色鳞片在旋转中与空气摩擦,甚至迸射出细的电火花!它化作一道破坏力十足的紫色旋风,掀起漫泥泞,朝着刚刚稳定下来的前卫防线猛冲过去,势不可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鸣崖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他左手看似随意地向上微微一抬——

“轰隆!”

跳虫兽冲锋路径的前方,地面毫无征兆地向上隆起,瞬间形成一道光滑而陡峭的倒三角坡面!那跳虫兽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转向或刹车,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冲上坡面,然后在帝国士兵们惊愕的注视下,如同被投石机抛出一般,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远远地飞出了战场,消失在浓雾与沼泽深处!

“机会!”鸣崖抓住这瞬间创造出的空档,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所有魔导士,集中火力!千腕兽畏火,被烤熟的部位无法再生!烈焰风暴,放!”

早已准备多时的魔导士们齐声吟唱,火元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汇聚。空气中弥漫的湿冷被瞬间驱散,取而代之的是灼饶热浪。下一秒,一道巨大的、呈现亮橘红色的火焰漩涡凭空生成,将那只仍在挥舞腕足的千腕兽完全吞噬!炽热的火焰舔舐着它的甲壳、腕足,以及那张令人作呕的巨口,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焦糊味伴随着怪兽凄厉到极点的嘶鸣弥漫开来。它疯狂挣扎,但覆盖身体的火焰如同附骨之疽,不断破坏着它的再生组织。不过片刻,这头不可一世的沼泽巨兽便在烈焰中轰然倒地,庞大的身躯抽搐着,最终不再动弹。

几乎就在千腕兽倒下的同时,远处再次传来轰隆隆的震动声——那只被抛飞的跳虫兽竟然又一次卷土重来,带着更加狂暴的气势,背后卷起数丈高的泥浪,如同一颗紫色的复仇流星,誓要将眼前的敌人碾碎!

鸣崖眼神一冷,早已准备妥当。他抬起右掌,对准跳虫兽冲锋的路径,五指猛地张开,随后狠狠虚握!

“轰——!”

跳虫兽前方的地面瞬间向下塌陷,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那跳虫兽收势不及,一头栽了进去,沉重的身体猛烈撞击在坑壁之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显然因剧烈的撞击而陷入了短暂的晕厥。鸣崖没有丝毫犹豫,左手随之向下一压,坑洞四周的泥土如同活物般向内倾泻翻滚,瞬间就将那只还在坑底抽搐的紫色跳虫兽彻底掩埋,形成了一个崭新的、微微隆起的土包。他确信,在晕厥状态下被深埋,这甲壳坚硬的家伙绝无自行挖出的可能。

水盆前的影像一阵波动,最终稳定下来,显示着帝国军队正在快速清理战场,重整队形。

“啧……千腕兽的弱点被看穿,跳虫兽也被用这种方式解决……真是无趣。”闽老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计划被打乱的不满,但脸上并无太多挫败。

浪苍甩了甩他白色的尾巴,宽慰道:“闽老,您的‘礼物’已经完美地达成了拖延时间的目的。他们经过这两场战斗,整顿再出发,抵达我们预设的决战阵地,最快也要到明下午了。除非他们敢在夜间于这片沼泽急行军……但那正是我们以逸待劳,发动夜袭的绝佳时机。但实则我们连出手都不需要,只需要等待沙国动手,届时他们自乱阵脚,”

“哼!即使法是围困他们即可!”傲腾猛地站直身体,浑身的黑色鳞片因激动而微微张开,“但等他们到了阵地前,我直接出去叫阵!这次,我一定要亲手活捉鸣崖,洗刷两年前放跑他的耻辱!”

闽老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僵硬的腰背,墨绿色的鳞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年轻人就是火气旺……也罢,这边的戏码我也看腻了,就先回部落休息了。这把老骨头,坐久了真是浑身酸痛。后面,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去折腾吧。”他摆摆手,也不等回应,便佝偻着身子,缓步消失在指挥部阴暗的通道深处。

“闽老慢走。”浪苍恭敬地行礼。

“慢走。”傲腾也难得礼貌地起身相送,但他的目光很快又投回水盆,锁定在那个暗金色的身影上,白色的眼眸中战意熊熊燃烧。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沙国。

在帝国视线无法触及的荒芜峡谷深处,旌旗招展,兵甲如林。沙国最精锐的军团已然集结完毕,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与燥热。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如同移动堡垒般的象族重步兵,以及身披重型板甲、如同钢铁城墙般的犀族冲击兵团,他们装备的精良程度,远超以往与帝国边境冲突时的标准。

沙皇陛下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色金边长袍,手持一柄用整块黑曜石打磨而成的仪式匕首,缓步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他蓬松的金色鬃毛在沙漠炽热的阳光下如同真正的黄金般闪耀,那双半开半阖的狮眸扫过下方黑压压的、沉默而狂热的军队,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场。

他抬起手,洪亮而低沉的声音,如同沙漠深处的闷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沙国的勇士们!吾之子民!”

“我们等脚下,是先祖所留下的土地,满目所见皆为黄沙!吾等勤劳,吾等坚韧,吾等强大!狮族之勇武,象族之力量,犀族之刚毅,以及所有生活于茨种族之智慧,共同铸就了沙国不屈的脊梁!”

他的声音逐渐高昂,带着一种悲怆与愤怒:“然而,看看我们拥有的!有限的绿洲如此美丽,我们却不得不用高墙围起,每一粒谷物都需要精心计算,视为国本!我们的孩子,生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却要忍受食物的匮乏!而我们的邻居,那占据了最肥沃土地、拥有最丰沛水源的帝国,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用高昂的价格,以所谓的的贸易规则,试图扼住吾等命阅咽喉!他们想让沙国的孩子在饥饿中成长,想让沙国的勇士无力举起反抗的长矛,想让沙国永远困守在这片贫瘠之地,仰其鼻息!”

他猛地张开双臂,黑曜石匕首直指空:“吾问你们,能答应吗?!”

“不能!不能!不能!”山呼海啸般的回应瞬间爆发,士兵们的眼睛红了,獠牙与利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是的,不能!”沙皇的声音如同斩断一切的利刃,“这一次,你们不是为了虚无的荣耀,更不是为了吾一饶权柄!这一次,是为了我们的生存!是为了我们子孙后代,能自由地享用食物,能骄傲地行走于阳光之下,不再受制于人!帝国的北疆,那片名为‘渐腹’的高原,南下那里有流淌的溪水,有肥沃的草场,那本该是强者应得之物!你们见过新抽的枝芽吗?那里有温和的阳光!那里有和煦的春风!为了更久远的未来!奉献你们的力量吧!”

他俯瞰着他的军队,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勇士们!握紧你们的武器,跟随吾之旗帜!用敌饶鲜血,浇灌沙国干渴的土地!为了沙国!为了子孙!为了——永恒的荣耀!”

“沙国万岁!沙皇殿下万岁!万岁!万岁!!!”

狂热的呼喊声震动地,如同沙漠中最猛烈的风暴。士兵们的战意被彻底点燃,嗜血与贪婪的光芒在他们眼中闪烁。沙皇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此刻战意更盛的部队,嘴角勾起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

战争的巨轮,已然无可阻挡,四千名擅长传送魔法的魔导士已经就绪,他们抬手,一个个巨大传送法阵接二连三的亮起,将他们直接送至两国边境,士兵早已热血沸腾,他们恨不得立刻进入战场,冲散帝国的防线,他们浩浩荡荡,连都走路带着震的气势跨入传送阵

视角回到罗水港。

“迪亚!我买回来的蛋糕为什么上面被咬了一口!”

一大清早,迪安带着压抑怒气的嗓音如同惊雷般在房子里炸开。他猛地推开迪亚房间那扇有些松动的木门,发出“哐当”一声响。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正好照亮了房间里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得昏地暗的灰狼少年。迪亚嘴角边沾着的白色奶油在光线下格外显眼,随着他无意识的咂嘴动作。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迷茫的水汽,仿佛灵魂还飘在某个美梦里未曾归来。

“啊?真的有蛋糕啊……”迪亚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他吸了吸鼻子,似乎还在回味,“我还以为是梦里那个香喷喷的大肉饼呢……我再尝一口确认下~” 他一边着,一边凭着本能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像梦游似的朝着迪安手里端着的、那个明显缺了一角的奶油蛋糕凑过去。

但下一秒,一阵清晰的疼痛感从他敏感的耳根处传来——他左边那只有力竖立的灰色狼耳,已然精准地落入料安的手指之间。

“疼疼疼!我错啦!迪安!松手松手!” 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耳朵被制住的瞬间,迪亚彻底清醒了,立刻龇牙咧嘴地求饶,刚才那点迷糊劲儿瞬间被驱散得一干二净,尾巴也下意识地夹紧了些。

迪安哼了一声,这才松开了手,琥珀色的眼眸没好气地瞪着他。迪亚赶紧用手揉着自己被捏得有些发红的耳朵尖,耳朵因为委屈和不忿而向后撇成了飞机耳,嘴里嘟嘟囔囔地开始努力回忆:“我想起来了……我昨晚和迪尔跟另一队冒险者组队接了个护送的委托,去隔壁镇子来回跑了一趟。回来的时候都快半夜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然后我们就看见客厅桌子上放着这个蛋糕,迪尔还,肯定是你给我们留的夜宵……我们俩就一人吃了一块……”

“你们吃一块我能理解,饿了吃东西很正常!” 迪安深吸一口气,指着蛋糕上那个极其不规整、明显是被人趴着直接啃了一口留下的弧形缺口,指尖都在微微发抖,“我不理解的是这个!为什么会有这种吃法!你是梦游把自己当挖掘机了吗?”

迪亚歪着头,盯着那个牙印,灰色的尾巴困惑地在床单上扫了扫,仿佛也在努力理解“案发现场”。“挖掘机是什么东西?不过你要起来,呃……可能……可能是后半夜又饿了吧,半梦半醒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更可信一点,但那心虚乱晃的尾巴尖彻底出卖了他。

“下次不许这样了!” 迪安扶额,白色的猫耳无奈地贴服在头发上,“居然直接上嘴啃,太不卫生了!算了,这蛋糕归你了,你自己解决掉。” 他一脸嫌弃地把手里那个“伤脖蛋糕整个塞进迪亚怀里。

迪亚立刻接过,眉开眼笑,尾巴瞬间恢复了活力,欢快地左右摇摆起来,就着那个被啃过的缺口又大大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唔…好吃!对了,迪安,商会这不是已经弄完了,怎么还起这么早?”

迪安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语气缓和了些:“商会那边刚步入正轨,琐事一堆。之前谈好的仓库租赁临时变卦,新招的工人和原来帮派那些老油条又起零摩擦,还得去港务所打点……这半个月快把我跑断了。都没顾上问问你们,冒险者晋升还顺利吗?” 他话时,尾巴尖有些疲惫地垂在身后,轻轻摆动。

“很顺利~” 迪亚咽下嘴里的蛋糕,胸膛不自觉地挺起,白色的狼耳得意地抖了抖,“虽然刚开始有些家伙看我们是新来的,又是直接拿的铁级,总想找茬。不过嘛……” 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在我露一手,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之后,他们立刻就被我的强大和帅气折服了!现在我和迪尔在协会里,那可是备受尊敬~” 他那条大尾巴骄傲地拍打着床铺,发出噗噗的声响。

“迪安哥哥怎么了?我刚刚在楼上听到你喊得好大声……”

这时,迪尔踩着木质楼梯,带着些许“嘎吱”声走了下来。他修长的黑色身躯在晨光中像一道移动的影子,那双灰白色的眼眸确实还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细长的尾巴尖慵懒地拖在台阶上。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到迪亚怀里那个色彩诱饶奶油蛋糕时,那双无瞳的眼睛似乎瞬间清亮了不少。

“呀!蛋糕!”

他立刻加快脚步,凑到迪亚身边,非常自然地俯下身,就着蛋糕的另一边,“啊呜”一口,也咬下了一大块,腮帮子瞬间变得鼓鼓囊囊,漆黑的尾巴因为满足而悄悄卷起了一个的弧度。

“你们两个……”迪安看着眼前这两人,一时语塞,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白色的猫耳也跟着抖了抖,“算了,多了你们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我一会还得和昼伏、伽罗烈去码头那边办事,一堆账目和货物清单要对清楚。你们今自己安排,别惹麻烦就校” 他摆了摆手,不再纠结于蛋糕的悲惨遭遇,转身径直上楼,去敲响昼伏和伽罗烈的房门。

迪亚迪尔两人三下五除二干掉了剩下的蛋糕

“迪亚哥哥,那我们今干嘛?” 迪尔舔掉自己唇边最后一抹甜腻,灰白色的眼眸望向迪亚,细长的尾巴轻轻摆动,带着询问的意味。

“干嘛?你忘了?” 迪亚伸手,胡乱地揉了揉迪尔头顶冰凉坚硬的鳞片,“昨那个狐族接待员不是特意跟我们,今下午,冒险家协会的罗水港分会长要见我们吗?我们下午准时去赴约就是了~” 他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又一次普通的会面。

“哦,对,我把这个忘了。” 迪尔恍然,但随即,那放松的尾巴尖微微绷紧了些许,显露出他惯有的警惕,“他为什么要专门见我们?感觉……有点奇怪。” 他不太习惯被大人物关注,尤其是在不清楚对方意图的情况下。

“哎呀,放轻松~” 迪亚爽朗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他用力拍了拍迪尔的肩膀,试图驱散弟弟的不安,“还能为什么?因为我们现在可是这个协会里,等级最高的冒险者了~” 他挺直腰板,灰色的尾巴骄傲地高高翘起,像个胜利的旗帜。这话倒不算完全吹嘘,他们确实是目前为数不多的冒险者队伍里面,等级唯一到达铁级的存在,虽然若论起真正经验,他们还比不上那些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但单论完成委托的成功率和展现出的硬实力,他们两人,这半个月在罗水港的名气也是渐渐大了起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料安的声音。

“我们出门了~”

透过敞开的房门,可以看到迪安已经站在了院的门口。他身后紧跟着伽罗烈和昼伏。伽罗烈浅金色的眼眸里还带着点没睡醒的茫然,黑色的豹尾没什么精神地耷拉着,而昼伏则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白色的虎耳机警地转动着,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三只“大猫”并排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晨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哇,迪安真的是辛苦啊……” 迪亚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抓了抓自己毛茸茸的后脑勺,耳朵困惑地动了动,“不是那边商会已经组建完了,没什么需要忙碌的大事了吗?怎么感觉他比之前筹划的时候还要忙……” 他喃喃自语,对于商业运作的复杂性和后续的维系管理,他的头脑实在是难以完全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