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买东西
他走到石屋外，正好撞见两个巡逻的青云密子。
“王凡？好些日子没见，你这气息……突破了？”其中一个弟子眼尖，看出了他的变化。
王胖赶紧拱手，笑得一脸“侥幸”：“瞎猫碰上死耗子，前几日打坐时突然就突破了，自己都懵着呢。”他故意让声音带着点底气不足，“比起两位师兄，还差得远呢。”
那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啊，筑基期在散修里也算有头脸了。好好干，不定能入盟呢。”
断云关的黑市藏在西城门附近的废弃矿洞里，入口他摸了摸空荡荡的紫金戒，只剩几件没
了。”
王胖对着铜镜，往脸上抹了把灰褐色的泥膏，瞬间遮住了原本的轮廓，眼角画晾疤，再换上件打满补丁的黑袍，活脱脱一个常年在毒瘴里讨生活的边缘修士。这是他从一个老矿工那学的法子，最能糊弄黑市的眼线。
“令牌。”守门的散修拦他。
王胖摸出块黑铁牌——这是他用半袋清心草从一个伤兵手里换来的，据是以前矿洞的出入证，现在是黑市出入证明。
进了矿洞，一股混杂着霉味、血腥味和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侧的岩壁上插着昏暗的油灯，照亮一个个摊位：卖生锈法器的、兜售残卷功法的、甚至有偷偷贩卖妖兽精血的……最里面的几个摊位，黑布遮得严严实实，隐约能看到些暗紫色的草叶和装着毒虫的陶罐——那是毒修材料的地盘。
王胖没急着上前，先在外面逛了两圈，假装对一把断剑感兴趣，耳朵却竖着听周围的动静。
“听了吗？万毒谷那边退了，好多毒草运不过来，价格涨了三成。”
“涨个屁！老子这有批‘私货’，前几从溃兵手里收的，便宜甩！”
他心里一动，朝着那个喊“私货”的摊位走去。摊主是个独眼龙，摊位上摆着些干瘪的毒草，其中就有他需要的腐心草。
“这草怎么卖？”王胖故意粗着嗓子，声音沙哑。
独眼龙斜眼看他：“腐心草，五十块下品灵石一斤。”
“抢钱啊？”王胖嗤笑一声，拿起一根草叶，“这都晒过头了，毒性散了一半，外面坊市新鲜的也才六十。”他报了个虚价，其实外面根本买不到。
独眼龙眼神一凛：“懂行？”
“混口饭吃罢了。”王胖放下草叶，作势要走，“三十，卖就称两斤，不卖拉倒。”
“你子……”独眼龙骂了句，最终咬牙，“四十！少一分不卖！”
“三十五，再搭一把血线蜈蚣的卵鞘。”王胖盯着摊位角落的一个陶罐，那里面的卵鞘是炼制“匿息散”的好材料，外面至少要二十灵石。
独眼龙犹豫了一下，狠狠点头：“成交！”
付了灵石，揣好东西，王胖没多留，转身就走。路过一个卖蚀灵瘴结晶的摊位时，他脚步顿了顿——这玩意儿能增强万毒鼎的毒火，就是价格太贵，摊主喊价一百下品灵石一块。
他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只剩几十块灵石了。正想走，却听见摊主和旁边的人嘀咕：“这批结晶不纯，混了普通瘴气，卖不掉就得砸手里……”
王胖心里一动，折回去，拿起一块结晶掂量：“八十，我全要了。”
摊主一愣：“你看得出来？”
“略懂。”王胖面无表情，“八十，你清库存，我捡便宜，双赢。”
摊主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行！算我倒霉！”
抱着一堆毒修材料走出矿洞，王胖拐进一条僻静的巷，迅速擦掉脸上的泥膏，换回自己的粗布道袍，将材料心翼翼地收进万毒鼎——鼎内的毒火能恒温保存，不会让毒性流失。
他算了算，两斤腐心草、一把卵鞘、五块结晶，总共花了一百一十五块下品灵石，比在外面买至少省了一大半。这黑市果然是藏污纳垢之地，却也成了他这种“特殊需求”修士的好去处。
再次摸到黑市时，王胖换了副装扮——脸上贴了块疤痕贴，佝偻着背，走路一瘸一拐，活像个在战场上丢了半条腿的散修。矿洞里的气氛比上次更紧张，巡逻的暗哨多了一倍，显然是最近查得严。
他直奔最深处的暗摊。上次卖腐心草的独眼龙不在，换成个裹着黑袍的瘦高个，摊位用黑布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个口，透着股阴森气。
“要什么？”瘦高个声音像砂纸磨过，带着警惕。
王胖压低嗓子，比了个手势：“阴魂瓶，要筑基生魂的，有吗？”
瘦高个猛地抬头，兜帽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惊疑：“你要这个做什么？最近查得紧，这东西……”
“别管用途。”王胖摸出个沉甸甸的钱袋，里面是他用毒火炼化废铁换来的灵石，“只要货好，价格好。”
瘦高个掂拎钱袋，犹豫片刻，掀开黑布一角。五个黑陶瓶并排躺着，瓶身刻着扭曲的符文，隐隐有黑气萦绕——正是阴魂瓶。他拿起一个晃了晃，里面传来细微的呜咽声，带着筑基修士特有的灵力波动。
“刚收的‘热货’，”瘦高个声音压得更低，“前几清剿溃兵时顺的，万毒谷那边的人没来得及带走，五个，给你算便毅，三百下品灵石。”
这价格确实低得离谱——寻常装筑基生魂的阴魂瓶，一个至少要一百五，五个三百，等于半价。王胖心里清楚，这是“赃物”，卖家怕砸手里，急于脱手。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故意拿起一个符文模糊的：“这个漏气了，生魂快散了，得减价。”
瘦高个眼神闪烁，最终咬咬牙：“两百八，不还价，拿走就闭嘴。”
王胖爽快付钱，将阴魂瓶揣进怀里特制的布袋——这袋子用玄铁线缝制的，完全能隔绝生魂的气息。交易完成，他没多留，转身就走，全程没超过一炷香。
出了矿洞，拐进没饶死胡同，他迅速撕掉疤痕贴，挺直腰板，将五个阴魂瓶摸出来检查。瓶里的生魂虽有些萎靡，但确实是筑基期的，用来炼制万毒幡“主魂”正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