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喻看向席南星,席南星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权墨反手握住安歌的手上,目光幽沉,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那神色一定不是平静,而是一种不出来的压抑……
“……”
尹喻扶着他,按了按他的手腕。
席南星像是才回过神来,目光动了动,往前一瘸一拐地走去。
蓦地,安夏有些哑的稚嫩声音忽然响起来,“爸爸。”
爸爸?
不是叫哥哥,那就不是呓语。
安歌本来就没有真正地睡着,闻言顿时一喜,连忙睁开眼从床边站起来,手还被权墨握着。
一睁眼,她就见到席南星和尹喻站在那里,安歌笑了笑。
席南星快步上前,绕到床的另一侧。
安歌身体探向前,低头看向床上的安夏,头和正低下脸的权墨靠到一起。
“……”
权墨转眸看向她,四目相对。
一秒,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床上的女儿。
安夏躺在床上,脸仍有些红扑颇,但已经正常很多,双眼懵懂茫然地看着他们,见到安歌,安夏露出笑容,“妈妈。”
“睡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歌关心地问道。
“安夏好累啊。”安夏皱了皱道,转了转眸,见到席南星和尹喻,立刻开心地笑起来,“uncle,阿姨。”
“累就再多睡一会儿。”
席南星坐在床的另一侧,伸长手抚过安夏的额头。
看样子烧已经退了。
尹喻笑着看向安夏,“你啊,可把我们大家吓得不轻,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妈妈为了救你都摔下地牢了,守着你两晚没睡,看你爸爸妈妈对你多好。”
闻言,安歌看向尹喻,感激地向她投去一眼。
安夏知道自己是不是亲生的,疏远了权墨,又恐惧权岸才会吵起来跑掉,尹喻是在帮他们话。
安夏躺在床上,脸懵懂地看向安歌,“妈妈你摔倒了吗?痛不痛?”
听到这话,安歌一怔,随即笑着道,“你摔下去后就发高烧昏迷了,后来妈妈也在,但你大概都不记得。你看,我们现在都出来了,不怕了吧?”
“安夏没有摔倒啊。”
安夏的声音有些虚弱,一脸茫然地问道。
这话一出,四个大人都愣住了。
权墨坐在床边,黑眸一凛,低头看着安夏,“虫虫,你和权岸为什么会吵架?”
“我没有和他吵架。”安夏皱了皱眉,有些委屈地道,“我又吵不过他,我一直在睡觉……我睡得好累哦。”
安夏连自己发高烧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很累。
没有和权岸吵架?
“那你和哥哥掉下机关的事也不记得了?”安歌有些惊讶地问道,安夏似乎把争吵、掉下地牢的事全忘了。
“掉下?我没有摔倒啊。”安夏看着他们,很是委屈,“我就是一直在睡觉……”
为什么都要她摔倒了?
尹喻忍不住道,“那你在地牢里见到一些可怕的……”
“别再了。”
权墨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冷漠而强势地打断尹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