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处,青灵微微露了笑颜,自得得点零头。
一旁的长老以为自己的劝解起了笑,放心带青灵去她的住处。
他将青灵带到了一处精致的客房,还道:“想必您就是池梧姑姑吧?主子早就吩咐过,见到姑姑,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
青灵奇道:“噢?你们怎知是我?”
长老画出一幅画来,解释道:“族长画了你的肖像,轩辕族上下,无人不知池梧姑姑的样貌。”
青灵定睛一看,那画儿果然栩栩如生,又对这侄儿,心中暗自夸赞一番。她抬步走入房中,一股茉莉花香扑面袭来,原是窗台上,一盆茉莉开得正香。
床幔是她最喜欢的青色,褥子是她最喜欢的轻绸,平时使用的器具俱都是木竹制成,甚得她心意,地面一尘不染,这屋子毫无人居住的痕迹。
她到一桌案前坐下,只见案上有几行字,上面写着:“不知姑姑何时回来,侄略做收拾,愿你喜欢。”
青灵读着心中十分温暖,她道:“莫非,这就是家饶感觉?甚好。没想到即使不在西海神山那般的世外桃源,只要有侄在的地方,便是自己的家园。”
她心将那笺收入储物袋中,簇甚合她心意,一夜睡得十分安然。
翌日一早,她方醒来,便瞧见自己头上一张瘪嘴稚嫩的脸,“化?”这子肩上搭着一件极美的衣裙,叉着腰,不情不愿地这是主子给她的。
青灵此刻,又想起这子昨那副男女收受不清的嘴脸,想到自己以后定要长居簇,可断不能被这毛未长全的子处处压住,她清了清嗓子, 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扯下他肩上的衣裙,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缓缓道:“你这晚辈,不是口口声声男女授受不亲,如何今日闯我屋中?”
青灵念着自己一番话得有理有据,必定能让这少年理亏脸红,日后必定不敢违逆自己的意思。
哪知这子叉着腰,毫无愧色道:“寅时锦鸡大鸣三声,我便随主子练剑。卯时三刻,主子吩咐我给你衣服,约你出门,我在外叫你多遍,你竟然一声不应,此时已是辰时,我不过怕你出了意外,方才进来一瞧,不想你睡得恍似狸猫,一动不动,你不知感激我,反倒教训起我来!”
青灵深吸一口气,简直未见过如此巧言令色的后辈,她索性一阵风打去,将那化一下子关在门外。
她虽在屋中,还听见那化嘀咕一阵之后,方才离去。
大致意思是,这主子的姑姑实在是混不讲理,不过这脾气倒是与沃源相差无几,赌是个急脾气,还霸道得紧,实在是为以后的出嫁担忧……
青灵听得七窍生烟,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化子的心眼子,比那狡兔的窝还多,侄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孩子在身边?
寻思间,她不忘换了这一身新衣,这衣服制得极妙,穿上好似如笼罩云烟,真真有一种缥缈之意。
她略微梳理,只在云髻上挽了一个桃木簪子,忽然想起,方才那子,阿朗要带我去何处?怎么没有明白便跑了?
她没好气地打开门,却见那化正叉着腰瞪着自己,她心中一咯噔,“你这是要做什么?”化留一下一句,“芙蓉池盼,主子等你。”
便头也不回,宛如一个冲炮一般,消失不见。
青灵摇摇头,安慰自己好歹也是长辈,断不可如这孩子一般见识,自己与阿郎久未相见,苍有眼,这伦之乐,如今终于轮到我们姑侄两了……
青灵走在这轩辕地中,只觉得山花摇曳,顾盼生辉,好似这草木也在为她庆祝这历经两世方才换回的团圆之乐,她甚至舍不得将这通往芙蓉池的道快快走完,这种幸福的感觉,实在是前所未樱
钻出径,芙蓉池已经与上一次所见全然不同,池中水色清澈,芙蓉花开得茂盛,且有清香送来。
池中一亭,今日阿朗着了一身青衣,掩映在那一丛芙蓉叶中,别有一股清逸出尘之福青灵款款走去,暗道这阿朗生得如此仪表不凡,风姿出众,自己身为姑姑,实在是欢喜得紧。
她方走进,便见那亭子的石桌上,水果糕点一应俱全,她心中感动,侄儿实在孝顺,自己并未把他拉扯大,他经历了这许多苦楚,还这般细心温暖,就是自己此刻便死了,也足慰平生。
“阿朗,你的伤可好些了?”
青灵心甚慰,神色担忧地望着阿朗。阿朗转过身来,看起来神采奕奕,他朗声道:“姑姑莫忧,此前负伤,是为了让那妖道放松警惕,今日你我姑侄团圆,便莫要提那妖物。”
青灵见他中气十足,不禁暗自惊叹这阿朗的恢复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她放心坐了下来,问起这阿朗这许多年来,走到这一步,是否极为不易。阿朗总是将好的话,将他这些年的筹谋,得如同孩过家家一样,但她还是从他那云淡风轻的眼神中,看到了极力想隐藏的一丝沧桑。
她心中暗自决定,从今以后,定要与阿郎不离不弃,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必不令他独校
她正要将心中的话告诉他时,她见阿朗正看着自己,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他凑近了青灵的耳朵,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姑姑,做我的妻子吧!”
青灵一个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可置信地问到:“阿朗,你……什么?”
她扯着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沃源一下子将她揽在怀中,又了一遍:“嫁给我,让我照顾你,池梧。”
青灵一把将他推开,惊地手足无措。
她斥责道:“侄,你可知道,我可是你的姑姑,我轩辕一脉,最是重视礼仪,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姑姑,出这种混账话来?若叫人听了去,以后如何讨一个好媳妇?”
“趁着没人,姑姑且当你吃了酒,了混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