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司景云的好心情就一扫而空,秒切黑脸。
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林磐看了都忍不住从心底发寒,一般他家王爷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明有人要倒霉了!
林磐上前:“王爷,都准备好了。”
司景云点点头:“嗯,随本王进宫。”
既然老皇帝这么不识好歹,那就给他几分颜色好了。
*
御书房。
司景云的到来并没有让皇帝察觉到危险,依旧是端着一副和善的面孔:“摄政王倒是难得来寡人这里,不知所为何事啊?”
司景云无视皇帝,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他从容地理了理衣裳,才淡然对上皇帝的眼神。
“臣此番前来,是有一件事要告知陛下。”
语毕,司景云便自作主张屏退令内所有的内侍,全然不顾皇帝的面子。
皇帝的脸一下就挂不住了,他有些愠怒地站起来:“摄政王你大胆,竟敢如此逾矩!”
司景云眼里划过一抹嘲讽,他斜斜歪歪地靠上椅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扶手,无形中透着一股浑然成的放肆不羁,让人望而生畏。
“臣倒是不知,陛下的手何时起伸得这么长,竟在臣的摄政王府里都生了根。”
闻言,皇帝脸色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摄政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语气中明显带着怒意,司景云却毫不在意:“陛下稍安勿躁,臣先请陛下见一个人,等看完了,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完,司景云拍了拍手。
很快林磐就从门外押了一个被五花大绑,打得满身是赡男人走了进来。
宋勘被按跪在殿阶下,等皇帝看清宋勘的脸时猛然一惊:“这……”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眼神转了转道:“摄政王,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此人日前在臣的府中偷盗,被臣擒获。他声称,是陛下的人,偷盗臣府中之物也是受了陛下的命令。”
皇帝脸色一白,司景云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令牌,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这便是从此人身上搜出来的,”他忽然转头看向皇帝,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陛下的亲卫军令牌。”
在看到那枚令牌时,皇帝便彻底绷不住了,但帝王的尊严不允许他在司景云面前怯弱。
皇帝哼了一句,道:“摄政王此言未免有些过于荒谬了吧。
寡人乃一国之君,下之物皆是寡人之所有,又何至于动用亲卫军去你府中偷盗?
哼!如大言摄政王竟也当了真,真是笑话。”
司景云不置可否,他朝林磐挥挥手,林磐便将宋勘带了下去。
司景云起身,先是理了理衣裳,才走到殿中,将令牌拿在手上把玩:“今日之事,陛下觉得荒谬,臣可不这么认为。
不管此人是不是亲卫军的人,也不管他是不是受陛下之命,既然牵扯到了陛下的亲卫军,那么臣希望陛下能给臣一个合理的法。
以免有奸人作祟,否侧此事传了出去,只怕君臣之间会不得安生。”
皇帝显然没想到司景云会这么放肆,顿时火大,但只了一个“你”字,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只得生生压下。
缓了片刻,皇帝袖子一甩坐了下来,沉声道:“既然摄政王有此要求,那寡人如你所愿,寡人答应你,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摄政王一个法。”
司景云垂眸,随意地拱了拱手,漫不经心道:“陛下圣明。既如此,那臣便命人将那贼人押入大牢之中,陛下可以随时提审。
哦对了,这是陛下的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一道抛物线划过,令牌稳稳落在龙案上,皇帝眼底压抑着滔的怒气,却是极力强忍着没有发作。
司景云拂拂袖子,颔首道:“那臣就先告退了。”
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又转过身来,“差点忘了,若是陛下查出了背后是谁在搞鬼,还请陛下代臣转告他一句话。”
皇帝面色不善:“什么话?”
“摄政王府的主意不是他能打的,若他想自寻死路,本王很乐意成全他。”
完,司景云转身离开。
皇帝坐在龙椅上,像被定住了一般,搁在龙案上的手却早已紧握成拳,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混账,混账,简直是大逆不道,岂有此理!”
皇帝勃然大怒,他抓过茶杯狠狠砸到地上,茶杯应声而碎,茶水顿时浸湿了一片地毯。
纵使是这样皇帝也觉得难泄心头之火,又一把将奏折全都推落到地上,一拳狠狠砸在龙案上。
这个司景云,竟然敢威胁自己,简直是罪该万死!
皇帝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胸口不停地起伏着,怒气虽不减半分,但思绪却在逐渐冷静下来。
如今朝中隐藏着一股不明的势力,这股势力不仅摧毁了皇帝多年培植的暗桩,更是在一步步蚕食他的实权。
眼看手中的权力一点点流失,皇帝心急如焚,奈何这股势力太过强大,他苦苦追查了许久竟是一丝头绪也无。
直到后来探子意外发现摄政王府有反常的举动,他才将注意到司景云身上。
谁知这么快就被司景云识破,看来,他不得不暂时蛰伏一段时间了!
*
回摄政王府的路上,林磐有些担忧:“王爷,您今日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应该是皇帝。”
凉薄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林磐也不好再多言。
身为王爷的臂膀,他深知王爷的脾性,若非触及王爷底线,是断不会任性行事的。
轿子里的司景云闭着眼睛养神。
原本他不打算这么快跟皇帝撕破脸,左右老皇帝也活不了几个年头,谁知皇帝人老心却不死,还想垂死挣扎一番。
若是他动别的东西倒也罢了,但他竟然敢动江爱!
司景云八百年才遇上这么一个好玩儿的,岂能让别人给指摘了。
“林磐,吩咐银风,即日起加重药量,继续谨慎行事。”
“是,属下明白。”
司景云嗯了一声,正欲继续闭目养神,忽然想起江爱,便撩起轿帘问:“今日她有什么安排?”
林磐知道这个“她”是在谁,便道:“回王爷,属下已经派人跟着淳姑娘了,进宫前刚收到消息,淳姑娘在您走后去了厉王府。”
司景云点点头,对林磐道:“你让人给我盯紧了,不许她再跟那个野男人见面,更不可以跟他话,否则格杀勿论。”
林磐有些迟疑,为免自己会错意,他硬着头皮弱弱道:“王爷,格杀勿论,是两个都杀吗?”
司景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狠狠瞪了一眼林磐:“你敢动她我就先杀了你!”
林磐顿觉脖颈一凉,连连点头明白,司景云白了他一眼,放下帘子,眼不见为净。
等回到王府,司景云才从梁妈那里得知,江爱今晚不回来了,她要在尚书府过夜。
“哼,我看她是皮痒了,刚放出去尾巴就翘到上去了。”
对江爱这种无法无的行为,司景云十分不爽。
“林磐,备马车,本王要去尚书府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