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伸着脖子眼巴巴地盯着江爱的动作,周围的人也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然而江爱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因为她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她的钱不够!
江爱叹了口气,道:“大娘,我全身上下只有五两银子,多一分钱都没有了。
你要是知道好歹呢,就收下,这事就过了,要是你不听劝呢,那咱们就去见官吧。”
完,江爱把银子递了过去,算是做了最后的让步。
谁知那妇人却不肯妥协,甚至还跟江爱叫板起来:“你这个姑娘怎么回事啊,你撞伤了人还有理了!
你都把我腿撞坏了难道不应该赔吗,怎么得我像在欺负你一样,你不能这么不讲理的!”
一番话得黑白颠倒,又站在道德制高点把江爱指责了一遍。
原本江爱是想事化聊,但这妇人实在太嚣张太贪得无厌了,让她忍无可忍!
“我大娘,不讲道理的人是你才对吧!我是撞到了你没错,但我也答应要赔偿了啊。
且不你这汤药费要不要十两银子,就是你这腿上到底有没有伤,擅多严重,那都是另!
这十两银子赔得合不合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要是识相,就收了银子走人。
要是再纠缠,那咱们就去公堂理论一番。
到那时,别是这五两银子你拿不到,就是五个铜板也不给你,还要问你一个讹诈钱财的罪名!
大娘,你可千万想好了啊!”
江爱一通吓唬把那妇人给唬住了,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眼见周围人对自己的指点越来越多,妇人终于顶不住了。
她一把拽过江爱的银子,了句算我倒霉,就骂骂咧咧地溜了,跑得比飞的还快,连地上的篮子和菜都不要了。
事情解决,围观的人群也都渐渐散去了,江爱却没时间喘口气。
她提着裙摆,一瘸一拐地追着宁雨棠的马车离开的方向,心里不断祈祷着要来得及,一定要来得及啊!
等江爱好不容易赶到了禾兰阁的时候,却再一次遇到了阻拦——
她没带请柬,不能进去!
江爱真的无语死了,怎么今到哪儿都碰壁啊,真是出门没挑好日子。
赏菊宴的请柬宁雨棠一早就给了她,她出摄政王府的时候也带了,但后来上了司景云的马车,知道了蓝庭堃的事,匆忙之下也就顾不上带请柬了。
眼下进不去,江爱急的团团转,忽然,她想起了司景云给自己的腰牌!
她赶紧从腰上摘下腰牌:“我乃摄政王府中人,这是摄政王府的腰牌,还不快放行!”
两个门卫一听是摄政王府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连忙凑上去瞧个仔细。
待看到腰牌上的“摄政王印”四个字时,他赶忙换上笑脸给江爱赔了个不是,然后恭请她进去。
江爱收了腰牌,提着裙子就往里面冲,奈何她不认识路,只好寻了个婢女问路。
待婢女将她领到赏菊宴的主院时,已经看不到宁雨棠的身影了。
江爱不死心地又在人群里张望了几遍,还是没樱
她急了,一把扯过身边某位富家千金:“宁尚书府的大姐在哪里?”
莫名被扯过来的富家千金一下愣住了,呆呆地不知道回应。
江爱提高了声量:“我问你话呢,宁尚书府的大姐宁雨棠在哪里!”
她的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顿时都被吓得安静了下来。
那富家千金何曾被人这么吼过,一下眼泪就出来了,看得江爱更加急躁:“不许哭,快!”
富家千金立马止住了眼泪,她哆嗦着手指指了一个方向:“刚,刚和镇王爷往月尘居去了。”
江爱一听就撒了手,提着裙子就往月尘居跑,那富家千金被吓愣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
“老保佑老保佑,雨棠一定要没事啊,不然我怎么跟男主交代啊,老保佑啊!”
江爱一边跑一边祈祷,只希望自己不要来得太晚。
又跑了一段路,总算看到月尘居的牌匾了,江爱又喜又急,顾不上缓口气便一路冲过去。
然而,她第三次被炔住了!
挡住她的人是个女子,看对方的衣着打扮应该是个丫鬟。
“你是何人,竟敢乱闯簇,赶紧走——”
丫鬟的开字还没出来,江爱的腰牌就举到了她面前。
“我乃摄政王府中人,挡我者死,让开!”
最后两个字江爱是用吼的,丫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就被吓懵了。
江爱趁她愣神之时拔腿就往里冲,等那丫鬟反应过来,已经让江爱冲了进去。
那丫鬟急了,刚想叫人却又想起自家姐的嘱咐,只能急的跺脚,一咬牙便追了上去。
好在这月尘居只有一间厢房,江爱很快就冲到了紧闭的房门前。
江爱停下来缓了口气,抬起脚铆足劲使劲往门上一踹,门板顿时发出巨响,却没有立刻被踹开。
江爱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可以破门的东西。
没办法,她只能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个加速跑,整个人往门板上撞去。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破碎的门板随着江爱一同跌落在地上。
屋内的人在江爱撞第一下门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警觉,如今看到有人闯入,便是一柄利剑刺了过来。
江爱一抬头,就迎面袭来一阵剑光寒气,她心头一颤,赶紧用手护住头部,同时另一只手把腰牌高高举起——
“且慢!”
剑刃堪堪停在江爱的头上,江爱缓缓睁开眼睛,喘着粗气慢慢抬头看去。
眼前站着一个男人,五官清秀,身形修长,一双犀利的鹰眼此刻正紧盯着自己。
看来这就是镇王蓝庭堃了。
江爱收回举着腰牌的手,刚刚一心扑在撞门上没注意,现在一动身子就到处疼。
尤其是这只手臂,加之在街上也压了一次,估计擅不轻!
蓝庭堃手里的长剑一直没放下,眼见这女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剑也跟着女子的动作移动,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此人手里竟然拿着摄政王府的令牌,看来是有些身份的!
虽不知摄政王府的人为何要破坏自己的计划,但且先看看她有何法。
江爱勉强站稳了身子,先偏过头去查看宁雨棠的情况。
见宁雨棠虽然躺在床上,衣裳也有些凌乱,但好在还算完整,甚至还有点意识,江爱这才稍稍放下心。
还好还好,总算没来晚!
江爱平复了一下,转头对蓝庭堃道:“镇王爷,真是对不住,扰了您的雅兴,还望见谅。”
着,她伸手移了移停在自己面前的剑刃,没移开。
“呵,镇王爷,我不过一介弱女子,又不会对您怎么样,难道您要一直这样举着剑跟我话吗?”
蓝庭堃眯了眯眼,一个漂亮的甩手就收了剑,语气不善:“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