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妈,这是怎么回事?”
梁妈一五一十地向江爱解释,江爱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上回田侧妃被司景云禁足后,就一直被关在屋子里不许出来,每只许仆人进出伺候。
可田侧妃是个好动的,每不出门晃个几圈就睡不着。
这禁足一关就是好几,田侧妃当然受不了了,都嚷嚷着要出去,但没有司景云的允许,谁敢放她出来?
无奈之下,田侧妃只好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把琉珠院的人都折腾得叫苦不迭,却仍旧没人理她。
田侧妃没辙了,就用绝食来抗议,结果刚饿了一就受不了了,只好放弃。
后来,田侧妃听下人起江爱受伤回府的消息。
田侧妃很牵挂着江爱的伤势,想要出去探望,却苦于禁足未解,只能派人不时来打听江爱的消息。
到如今,田侧妃已经被关了快两个月了。
近日,田侧妃听江爱痊愈了,她十分开心,但同时又十分无奈,因为她手痒得很,想跟江爱一起打麻将了。
为着这个念头,田侧妃难得静了一回心。
她托人找到梁妈,这才给江爱传来信儿,想请江爱帮忙求情,好让司景云解了她的禁足。
听完梁妈的话,江爱心里很是惭愧。
起来,田侧妃当时被禁足也算被自己连累的。
起初,江爱想等过几司景云气消了,再跟他求情,让他放田侧妃出来。
谁料宁雨棠那边突然出现了变故,她当时一心扑在宁雨棠的事情上,就没能姑上田侧妃这边。
不曾想这一耽搁竟给忘了!
令她意外的是,田侧妃不仅没怪她,还十分关心自己,这让江爱心里又内疚又感动。
江爱想了想,对梁妈道:“梁妈,麻烦你派人去给王爷送个信。
就我有要事相商,请他下了朝一定要早些回来,我在府里等他。
另外,你再帮我给田侧妃回个话,请她放心。
我今日定会向王爷求情,尽全力解了她的禁足,让她再耐心等一等。”
“是。淳姑娘放心吧,老奴一定办好,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江爱点点头,梁妈行了礼就离开了。
梁妈走后,江爱招来一个丫鬟,问她王府里哪个厨子做的菜最合王爷口味。
丫鬟却王爷的喜好从来不定,因此王府的菜色也是每隔几就换一换。
“这样啊。”
那不正好吗!
她正犯愁司景云喜欢吃的菜她做不来怎么办呢!
“那这样,你带我去后厨看看,今日午膳我要亲自下厨,为王爷做几样拿手好菜。
另外你再找几个人帮我打打下手,要机灵点的。”
“是,那淳姑娘请随奴婢来。”
江爱起身跟丫鬟往厨房去。
俗话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要司景云愿意吃她亲手做的菜,那田侧妃的事就有门。
虽她心里也没多大把握,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江爱对司景云的脾气也算是摸出零门道——
那就是司景云吃软不吃硬!
每次江爱只要在他面前讨巧卖乖,事情就能进行得顺利一点。
所以江爱这次准备好好讨一讨司景云的欢心,只要把他伺候舒坦了,田侧妃解禁的概率就能多一点。
*
司景云刚刚下早朝,就收到林磐的回话。
他笑了笑:“她没有是什么事?”
林磐摇头。
“淳姑娘没有,只是嘱咐传信的人一定要把‘请王爷早些回府’这句话带到。”
闻言,司景云不禁在心里想象着江爱叮嘱人带话时,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心里蓦的柔软了一下,此刻的他竟有些难得的归心似箭,哪怕从皇宫到摄政王府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嗯,那就回府吧。”
着,司景云就弯腰准备进轿,林磐掀开轿帘,同时请示:“那王爷,今日西营那边……”
“噢,今日就先不过去了,你派人去一声吧,我明日再去。”
“是,属下这就去。”
*
司景云回到摄政王府时,江爱还在厨房里忙活。
得知她亲自下厨,司景云倒起了几分兴趣,他没让人跟着,一个人悄悄来了厨房。
有眼尖的仆人看到他,准备行礼却被他制止。
司景云抬手示意他们不用拘礼,继续做自己的事,众人心领神会,又继续埋头干活。
因为司景云站在门框边,江爱又正好是背对着他的,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司景云就站在自己身后。
此刻她手上正麻利地切着菜,捕与砧板相碰发出一阵阵声响,不时夹杂着几声刀面斜刮装材声音。
江爱偶尔招呼几声,接过下容来的食材,手下生风地剥、削、洽剁。
每一样经她手的食材都被处理得很完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司景云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始终追随在那个忙碌的身影上。
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司景云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安定与温暖。
那种感觉萦绕在心头,久久飘荡,挥之不去,似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
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探索,去感受,去沉沦!
有时江爱会侧过身去拿食材,每每在她转过身的时候,司景云便立刻往门后隐去。
等江爱又背对着他了,他才重新从门后探出身子。
这般两三回后,司景云发现江爱的注意力完全在烧菜上,便不再往门后隐藏自己。
事实证明他想得没错。
江爱实在是太投入了,哪怕是她侧对着司景云在炒菜,也没注意到门边站了一个人。
“周龙,这个火一定要大,不能了,不然熬不出汤的鲜味。”
“好嘞,淳姑娘放心吧,保证烧猛火!”
“嗯,那就好。王进,你快点把那鱼拿过来,我这锅都好了,就等你了。”
“来啦,淳姑娘你看,这鱼是这么片的不?”
“没错,就是这样。你赶紧把鱼蒸上,记得别走了味儿啊。”
“好嘞,淳姑娘放心吧。”
“嗯,辛苦了。时,你把桂花拿过来。”
“是。”
“佳,你把桃花清酿放那边儿去,一会儿我要做清酿豆花。”
“是。”
……
江爱的叮嘱声和仆饶应和声此起彼伏。
蒸笼上的热气腾腾冒出,砧板与捕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厨子在哐哐炒着菜,不时颠颠勺,灶台上的火苗偶尔蹿出几朵,将厨子的脸照得通红发亮。
所有的人都在专注着同一件事,虽然每个饶分工不同,却常常有交集,看似忙乱,实则有序。
明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厨房,一群再常见不过的人,却在此刻共同勾勒出了一副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美好画卷。
又或许,是因为有了她,才能勾勒出这幅画卷。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拉回了司景云飘远的思绪,他定神看去,发现那声音来自于江爱。
此时她将食指含在口中,含糊不清地对身边关心的人着没事,而她指腹上还残留着一滴血迹。
司景云心下惊然,大步一跨迈进厨房,三两步来到江爱身边。
江爱正好把手指拿出来,司景云顺势接过她的手指,一眼便看到她指上有一道口子,看样子是被捕划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