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敛了笑意,淡淡对献舞的舞姬道:“还不快见过摄政王?”
舞姬立刻转身,对司景云柔柔福了福身,声音妩媚到能把男人迷死:“子媚见过摄政王,摄政王安好。”
这声音把江爱听得骨头都酥了!
虽然这个子媚蒙着面纱,但光听声音江爱就能肯定,她一定是个大美女!
此时她很想一睹子媚面纱下是怎样的绝世美貌,心里也在感叹。
这子媚不仅身段好,舞姿好,就连声音都这么魅惑撩人。
江爱只恨自己身无“长物”。
而被大美女温柔问候的对象只是淡淡点零头,并无其他动作。
见此,皇帝便道:“摄政王,子媚乃是羽丘国敬献的舞姬,原是羽丘国君最为青睐的舞魁。
此次,羽丘国为感恩我凌月出兵相助其平叛内乱,特敬献了许多奇珍异宝,更是将子媚送予我凌月。”
司景云一副了然的模样。
“原来如此。羽丘国向来以舞曲闻名下,且为国粹,这次却能忍痛割爱,看来这羽丘国君对陛下的敬重之意,实在是日月可照啊。”
皇帝笑了两声,道:
“此次助羽丘国平叛,摄政王居功甚伟,朕过要重赏,谁想一忙竟给忘了,今日正好趁此良机,将此事办了。”
罢,皇帝看了看子媚,略沉吟了片刻,继而道:
“这样吧,摄政王是最懂怜香惜玉之人,朕今日就投其所好。
朕将子媚赐予摄政王你,今后便让她服侍在摄政王左右,不知摄政王意下如何啊?”
司景云作出惊愕的模样,似乎有些迟疑,继而诚惶诚恐道:
“陛下恩,臣万分感激!
然此女乃羽丘国君献于陛下的,臣万万不敢夺人所好,还请陛下收回此恩吧。”
“哎~摄政王莫要推辞,你我君臣之间,没有这么生分的话。
不过是一个舞姬,朕赏赐给你你就收下,无需顾虑这么多。”
皇帝稍稍抬高了音量,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
司景云却不吃这一套,他垂眸想了想,突然转过身去,朝着身边正专心吃瓜的江爱伸出手。
江爱一愣,但很快就把手伸了过去,放在司景云的掌心。
司景云顺势把江爱拉了起来,又拉着她往自己身边靠近了些,紧紧握着她的手,满含爱意的看着她。
虽然知道是在演戏,但司景云温柔地快要溢出水来的眼神,还是让江爱的心忍不住咚咚跳了起来。
这个男人,勾起人来,真是祸国殃民!
司景云回头,向皇帝颔首,道:“陛下的美意臣心领了,然臣身边已经有了妡儿,已足够了,实在无需其他人伺候。
若是陛下再将子媚姑娘赐予臣,恐怕子媚姑娘就要受委屈了。
如此一来,岂不辜负了陛下的心意?因而恕臣不敢领受此恩赏,望陛下成全。”
闻言,皇帝皱了皱眉头。
他挑眼稍稍打量了一下江爱,又看一眼司景云,语气幽幽:
“朕若是没记错的话,摄政王向来是风流多情的吧,怎么如今倒肯为佳人收心了?倒真是让朕惊讶。
不过,朕倒是觉得摄政王多虑了。
朕将子媚赏赐于你,不过是想让摄政王闲暇时,能一观其舞姿,松懈下心神,劳逸结合罢了。
摄政王只需将其作寻常舞姬看待,又何须多心呢?
还是,摄政王是觉得朕这份赏赐不够分量,想要再另求些别的?”
话到这里,皇帝的语气就开始变化了。
江爱听着,像是有几分警告的意思,她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然而这种场面对司景云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淡然一笑,“臣不敢,让陛下见笑了。
在遇见妡儿之前,臣的确是放浪不羁,但在遇见妡儿以后,臣这颗心便有主了。
所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臣愿做那只取一瓢饮之人。
而且,臣已向妡儿许下承诺,此生只会怜惜她一人,自然旁的人都不会再入眼。
呵呵,来不怕陛下笑话,妡儿啊,被臣娇惯坏了,喜欢吃醋。
若是臣今日真的将子媚姑娘收了去,只怕摄政王府里,就有让山楂泡陈醋——酸掉牙咯!”
此话一出,就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连皇帝都有些绷不住脸色,失笑起来。
江爱的脸瞬时红得像火烧一样,羞得把头深深埋到颈窝里,心里早已把司景云按在地上暴打了千百遍。
这个闷骚男,演戏就演戏,做什么拿她开涮!
要不是场合不对,江爱真想上去邦邦给他两拳。
待众人笑罢,皇帝也挪了挪坐姿,斜斜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无奈。
看摄政王的样子,倒是有备而来!
既然今日不能把子媚留在他身边,那就只好另寻他法了,不能在此时做得太招人眼。
“罢了罢了,既然摄政王对岚家二千金情深至此,朕也不好强人所难,去做那打鸳鸯的棒子。
子媚就留在朕这里吧,回头朕再赏些别的嘉奖摄政王便是。
如此,也免得摄政王回府以后,被酸掉了牙齿,啊,哈哈……”
皇帝玩笑的话语又引得众人一阵发笑,司景云似乎很是惭愧,连忙谢了恩。
重新落座后,江爱寻了个机会,揪住司景云手心一块肉,顺时针轻飘飘就拧了过去——
“嗯哼~”
司景云一个不防被拧个正着,忍不住闷哼一声。
转头,看到某个女人气呼呼的表情,司景云的心情更加愉悦了。
他回以一个肆无忌惮的笑容,更是把江爱气得快要冒烟。
江爱还想再拧,却被司景云反手攥住手指,威胁的话在耳边响起:
“你要是再敢拧,我就在回王府的路上把你给办了。”
江爱登时瞠目结舌!
司景云不是不行吗?!
忽然,江爱想起那司景云过的话——
“我虽不能壤,但怜香惜玉的方式却有千百种,而这每一种,都能让彼此感到身心愉悦,销魂蚀骨……你想不想尝一尝?”
江爱猛地一惊,司景云该不会就是要……
惹不起惹不起!
“哼!”
愤愤地哼了一声后,江爱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司景云。
司景云也不在意,继续一手攥着江爱的手,另一只手慢悠悠地斟酒,饶有兴味地饮起酒来。
宫宴在继续进行着。
席间,行营都统洛海麟向皇帝请了一道赐婚圣旨,想把自己的女儿指给佳英侯的嫡二子。
皇帝同意了洛海麟的请求,当场就赐了圣旨。
江爱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刚刚猜得没错,那些带着女儿来赴宴的人,心思都不单纯。
不过这个插曲并没有过多引起江爱的注意,她只当是看了个热闹。
戌时正,宫宴结束。
江爱原本是跟着司景云准备一同离开大殿的,但江爱却在出门后无意间看到了刚刚献舞的子媚。
她站在殿外一侧,远远地朝着殿门口张望着,看起来似乎等了许久的样子。
江爱一直很好奇子媚长什么样子,无奈刚刚在大殿上根本没机会看到子媚揭面纱。
本以为会就此错过,没想到竟然能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又碰见她,这真是助我也!
“司景云,你先去马车里等我,我很快就过来啊,拜拜。”
江爱话还没完就急不可耐地朝子媚跑去,司景云甚至都来不及回答,她就跑远了。
没办法,他只好先往摄政王府的马车去。
江爱一溜跑蹿到了子媚跟前,笑嘻嘻地跟子媚打了声招呼。
子媚显然有些错愕。
她本来是想再跟摄政王搭个话,看看有没有机会能留在摄政王身边,没想到摄政王没等来,却等来了岚妡。
摄政王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才拒绝收下自己的,子媚自然对岚妡没有什么好感,但碍于身份,她还是向江爱见了礼。
江爱连忙将她扶起,开口就直奔主题。
“子媚姑娘,你能摘下面纱,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