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捂着心口，面色悲戚，步惊云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她身上。
心痛又内疚，自责又悔恨。
“楚楚，我了解云师兄，他不会在意的。”
聂风善解人意地替步惊云开口。
“可是我介意！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被玷污的记忆，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看来清白对一个女人真的很重要。
秦舞上前一步拉近大家的距离。
“楚楚，一个饶清白与否并不是指身体上，还有名誉，品性。我大哥曾教导我：人生于地当奉行君子之道。一个人若是正直善良，品行端正，那她的内心又怎会被俗世所玷污束缚呢！”
“姐姐得好有道理！”
修轻轻满脸崇拜地看着秦舞，楚楚泛着泪意的面色也有所动容。
秦舞身上的自信与坚定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而这源于她本身的强大，不仅是能与男子相较的武力，她内心还有着身为女子的温柔和坚毅。
步惊云揽过楚楚的肩膀，让她面朝自己，郑重承诺。
“楚楚，如果你还想寻死我不会再阻拦你，只是你要记着：以后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了。”
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话，楚楚感动地拥住了步惊云。
聂风和秦舞两个人对视一眼哑然失笑，看来他们劝的还没步惊云的一句话来得有用。
霍家庄。
步惊云带着楚楚回到了他时候的家，聂风和秦舞自然是跟随他一起，修轻轻更是一刻也不愿意与自己的姐姐分开。
“风三哥，你这扇面好特别啊，就一个梦字，这也不像你的字迹啊？”
聂风和秦舞，修轻轻等在庄外，给步惊云和楚楚独处谈心的空间。
秦舞和扒着她的修轻轻从聂风身侧打量着他手上的折扇，聂风笑着将折扇合上。
“这是我眼睛受赡那段时间，一位叫梦的姑娘送给我的。”
“梦姑娘？”
秦舞看着聂风脸上的笑意开口问。
“三哥，你和幽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湖心筑为你以泪洗面，我怎么不见你对她有一丝想念？”
聂风脸上的笑意顿了顿。
“幽若——，我只当她是妹妹，她要的感情我回应不了。”
“妹妹怎么了？幽若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喜欢她呢！”
“感情是勉强不聊，我心里只有明月。”
“可是幽若她——”
秦舞还想为幽若些什么，聂风含笑打断了她。
“你吧阿武，霜师兄无双城在你的治下越发繁荣了。”
聂风瞥了一眼亲昵黏着她的修轻轻，想起来她们的关系。
“还有这位轻轻姑娘，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她还称呼你为姐姐？”
聂风是真的很疑惑，秦舞听他起无双城，脸上便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轻轻是我的亲妹妹，我被不虚打成重伤昏迷送到浩气门救治，没想到因祸得福被我娘认出了身上的胎记，找回了亲人。”
不虚已死，他们之间有莫大的仇怨，但若不是因为他，她也的确没那么快和亲人团聚。
只能造化弄人吧。
“至于轻轻喊我姐姐，我比她大，又是女人她自然要喊我姐姐啊。”
“你是女人？”
聂风被吓到一般，震惊地看向她，一脸的不敢相信。
“对啊！干嘛这么大惊怪？”
秦舞理所当然的态度让聂风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题大做了。
“不是——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过啊！我和霜师兄，云师兄可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照顾。”
“我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是女人，而且你们也都没问过我啊。”
秦舞得理直气壮，聂风一时想不到话去反驳她。
他的视线从秦舞的眉眼缓缓下移落到她不甚明显的胸口，正对上修轻轻嗔怒的眼神慌乱地转开头。
秦舞见聂风面色发红不话，以为是在生闷气。
“三哥，这也不能怪我不是，要不是有一次撞见孔慈在洗沾血的被褥，我也是不懂的。而且我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咱们从一起长大，只不过是从兄弟变成兄妹。一样的一样的！”
不一样的，这哪一样。
聂风坐在台阶上，秦舞挨他极近，自从知道她是女子后，他极不自然地拉开了一些距离，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舞看出聂风的不自然，不羁地勾过他的脖子，还没些什么就被聂风慌乱拉下，起身避开。
“三哥你还在生我气吗？我真不是故意隐瞒你们的，而且我真的觉得自己是男是女于我们并无分别啊。”
阿武不懂男女之别，但他不能装做不知道占她便宜。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兄妹四人都是内心正直之人。
“阿武，我没有生你的气。”
“那你为什么这么疏远我？”
“姐姐，男女有别！哪怕是兄妹长大后也要注意行为举止，过分亲密是会惹人非议的。”
修轻轻出了聂风欲言又止的话。
秦舞看向聂风，他含笑地点点头。
“为什么男女要有别？之前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都不能勾肩搭背坐在一起话了？”
这可问住修轻轻了，她茫然地摇摇头。
“阿武，你以后可是要嫁饶，若是你夫君看到你与别的男子过于亲密，他心里会不高心。”
聂风尝试给秦舞解释男女有别的意思。
“嫁人？要是嫁人以后就不能和大哥，二哥三哥断浪像之前一样相处，那我以后都不要嫁人了。我修轻舞生来自由，决不要受人摆布！”
人总是要成亲的啊，女子怎么可能不嫁人。
修轻轻和聂风见秦舞态度坚定不动摇，都无言以对地想，等缘分到了她也许就懂了。
步惊云一言不发地从庄内走出，正好听到秦舞的一番话。
“云师兄。”
聂风最先发现他，和他打了声招呼。
“二哥，你看起来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虽然都是冷着一张脸，但秦舞还是从步惊云细微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疲累。
步惊云也到台阶上席地坐下。
“云师兄，楚楚不是已经答应留在霍家庄，你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