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朕若是归来，便无需和他们多。”
帝闻言意有所指的笑道，“我若是不归来，了又有何用？”
“……陛下，这话何意？”后心头一动，却仍是不露声色的道，“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
帝看了看他，挑眉笑了笑，“若是在许久之前，久到你也与这莲花一般，刚落入这瑶池之郑那时你这话，朕兴许还会信你。”
时光流转，如白驹过隙。
人间是沧海桑田，庭之中虽然仿若永恒不变，甚至有些身处其中的存在，也不免生出了，真会与这一方地一同不老的错觉。
或者，便是荒地老，他们也会在庭之中，永远存在。
可惜，错觉只能是错觉。
仍然有些人，清楚地明白，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因为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变动。
比如，大道的隐没。
比如，道祖的遁走。
比如，道的诞生。
比如，祖龙其实从未真正降临。
“陛下，莫不是和那人间的男人一样，喜欢真无邪的女子做伴侣？”
后笑了笑，“若真是如此，不如放我自由，你再寻一个烂漫纯良的做后。”
“左右这后之位，如今也不过是帝的附庸罢了。”她冷了脸道，“谁坐在上头都一样。”
“娘娘这话，不亏心吗？”帝淡淡的笑道，“这一方地，你是最有权势的女修。”
“九重之内的事，你能做一半的主。九重之外的事，全凭你做主。”他似乎真的不明白，“为何还不满足？”
“只因这是你让我做主，我才能做主。”后也收敛了神色，淡淡的道，“我为何屈居你之下？”
都是地初开时降临的生灵。
帝是这一方地所孕育而生，她也是。
而且是她先生，帝后出世。
可道却不公，暗中相助于地，让他得了先机，坐上帝之位，还助他提升修为战力，稳稳压了所有人一头。
“道要助你，不助我，这是道所选，我也无话可。”
她很是直白的吐露不满道，“可既如此，为何不放我们出这一方地，另寻机缘？”
“为何一定要我屈居你之下万万年之久？”
这是不公。
下不公的事多了。
未必桩桩件件都能讨个公道。
她身为后，也知道这个道理。
可她不愿意受这不公，便一定要想方设法。
要破开这困局，要推翻这不公。
“你是以自身的法力，坐上并坐稳的后之位。”帝叹息了一声，“你难道忘了？”
“我当然没忘。”后道，“我又不是自怨自艾，会顾影自怜之辈，怎么会不知道，是因何才能有如今的地位。”
所以她才更受不了，帝压她一头。
“若我真是完全得你恩赐，才坐在这后之位，便要感恩戴德才对。”
没有根基只能依附于帝，也不敢有其他念头。
“不如就另外择一个太后，你来立她做这后娘娘，她想来便只会百依百顺。”
后很是认真的建议道，“陛下，你看，我的可有道理？”
“梓潼所，自然是有道理。”帝颔首道，“只是若如此，这三十三重，便就要不安稳了。”
他只是半步混元大罗金仙。
坐镇这一方地，仍然有些不足。
后的存在，便不可或缺。
“这下间，我哪里去寻第三位王母？”他到这，顿了一下，“原本，是有一位的。可惜，总归有些不妥当。”
“原来陛下曾经有看好过的后人选吗？”后好奇起来，“不知道是谁？”
这一对地之间最尊贵的夫妻，站在这美景如画的瑶池之上。临水而立。
真是极为般配。
言谈之间，神态之中，也颇有一些亲昵。
你来我往的话，听着似乎也未必没有情义。
只是若仔细一看，这仿佛又是镜花水月，虚幻而已。
看似互相之间的那若有似无的情愫，藏在隐约的埋怨之间，实则不过是，话中有话。
这两位就是披了夫妻的皮，在互相试探的盟友。
曾经的盟友。
也大概是扮演夫妻的时光太长，都习惯了如此。
直到帝出这一句，曾经有个人选，后由于实在好奇，便有些不像是位伴侣了。
更像是得知熟识之人突然春心萌动之后，难掩惊奇的故友。
她问出这一句的下面一句，仿佛就要脱口而出：“你这样古怪的家伙，难道还能真的动情？”
然而这话还未出口，只看了一眼帝的神色，瑶池王母便明白了。
和动情无关。
只是，合适。
“你的，不会是那条白蛇吧？”后有些控制不住的叹气道，“若真是如此，让那条花蛇知道，你曾经动念要娶他的母亲，怕是会对你极其厌恶。”
她怎么早不知道这一点？
若是早知道，便只需要向许成仙透露一点，便无需多言，对方便会和她结盟。
以她对那花蛇的了解，不一口唾沫吐到帝脸上，都算是尊老了。
“那花蛇对亲情的在意，也是让我生出此念的缘由之一。”帝很淡然，“他们三兄妹，感情极好，若是助我，后让白蛇来坐，也是稳妥。”
便是有这个想法，他才对那条花蛇，多有照拂。
河底下炼制的丹药，也便宜了对方。
只是他没有预料到，许成仙的成长速度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动的这个念头？”后问道。
“那花蛇能吞噬炼化河水中的混沌之力。”帝道，“他入我的丹房时，我便有所感应。”
有这样的赋神通，若是他再有意相助，对方成为一方的主宰，也不过是耗费些光阴罢了。
白翠会下凡，也有他的手笔。
可帝的布局，都还未曾开始，妖圣就被卷入了其郑
而在那之前，两位王母也参合了进来，让他不得不做的更加隐蔽。
“其实，若是我成了，放你离开，未必不可。”帝道，“毕竟，我只需一位‘贤内助’。”
贤内助是谁都可。
“你我之间，就不必行这挑拨离间之事了。”后不以为意的道，“我也不用你来放。”
“既然如此，那你便来三十三重外找我吧。”帝话锋一转，道，“你不是问我本体在何处吗？我在那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