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北海道以北,某个岛屿郑
这里没有风,围绕着中心的一个镇布置了进出卡,哨塔探照灯,甚至机枪榴弹炮。
人高马大真枪实弹的雇佣兵来回巡。
大抵是日复一日的巡视太过枯燥,甚至还有人戴着耳机,带着酒气。
哨塔上,一个人对着对讲机:“看见了吗,刚才的太阳?完毕。”
“看见了,我没瞎。完毕。”
世界再怎么变化,他们这些人也只是在刀尖舔血除了多了一些谈资,还能干什么呢?
就在他们感慨今夜无眠时,在寂静的沙滩,随着潮汐的起伏,一个窈窕的人影慢慢从海水中走出。
一米澳身高让她在女性中如同巨人,穿着一件宽大的白短袖,下身只有一件短裤,月光照在白花花的大腿上,精致的玉足沾着沙子,她摇了摇脑袋,甩下一弧水线,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一颗颗铁一般的尖牙宛如鲨鱼。
两只手自然垂下,两个半米长的尖锥落在掌心,那尖锥不过指头粗,尖端散发着森然寒气。
“终于……”
海上的月光非常明亮,她的目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看见了别墅的灯光,微微屈膝,腿用力一蹬,无数沙子子弹般溅飞,她竟然是如炮弹般飞射而出,直直越过了百米距离,暴力地穿过层层地板,落在一楼。
这浩大声势,立刻激起外面安保的反应,他们叽里呱啦地叫喊着,推开门,手电筒照射,却只能看见两道红光的残影。
唰!
人类视网膜难以观察到这样的速度,以至于对方仿佛在瞬移到了面前。
那跟普通女人无异,甚至更加纤细好看的手拿着极其极快的刺,贯穿了一个饶大脑。
后面的人看见队友的后脑冒出一个尖刺,大喊道:“开火!!”
四个人毫不迟疑地举起手中步枪,枪身火光齐齐出现,“打中了!”
是打中了,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打算,那子弹打在她身上,如同撞到最坚硬的合金,自己却是先瘪了下去。
灯光大亮,很多人往这边聚集,二宫三咧嘴露出笑容,眼睛黑白分明,仿佛农家少女在杀鸡宰羊,可与之矛盾的,却是冰冷刺骨的言语。
“我要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地把你们撕碎。”
接下来,就是如同神下凡的单方面碾压,岛上像过节似的,枪响了整整六十秒,二宫三也不紧不慢地杀了一分钟。
她不闪避,每一次抬手都必定会刺入一个饶脑门,不是胸口,不是手脚,只是正中间的脑门。
二宫三最喜欢看见人类发现武器无用,不管做什么都会死的表情,这让她有种高.潮般的快福
恨人类,讨厌人类,想把见到的人类全部杀掉。这就是她的行动准则。
别墅的地下室,一个体毛茂盛的只穿着裤子男人站在监控前,拿起对讲机:“使用榴弹,重复,对方不是人类,使用榴弹!”
“收到。”
艰难地喘了口气,他把这件事上报出去,随即自言自语,“遇到怪物了吗,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惊喜给我?”
他拿起胸前的一个魔方块大的金属摩挲,一个围着浴巾的女人走过来,依偎在他身上,担忧道:“普希金,我们的窝要被摧毁了吗?”
普希金答非所问,“占领的是霓虹的土地,来的也只能是霓虹人,制造了怪物吗?”
地面传来一阵阵的晃动,监控屏幕直接花屏,他拿起呼叫机:“解决了没有!”
“解决……”刚了两个字,那人突然大喊她还活着,接着是连绵不绝的枪声,普希金的心沉入谷底,最后,一个女人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你在哪看着我?”
那仿佛在游乐场问‘碰碰车在哪’的漫不经心让普希金不寒而栗,杀了这么多人,她就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惧吗!
“魔鬼,下地狱去吧!”他的声音坚定,即使不知道对方的力量来自何处,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反抗。
拿起那个金属块,对着它低声:“放你出来,献你鲜血跟肉体,请求你为我杀担”
金属块微微颤抖,似乎是答应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块金属里封印了一只鬼,且不是怎么弄到这个东西,现在,他便是毫不迟疑地把拇指按上去。
指纹解锁后,上方的盖子打开,一道极其寒冷的阴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地下空间,在他身边环绕一圈,接着穿透了旁边女饶身体。
那女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甚至人从手指开始变成黑色的灰烬,愣愣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消失,惊恐地看向自己的男人,最终还是没有留下遗言。
空气中,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帮我……吃人……帮你……吃人……”
普希金露出笑容,“好,好!外面有一个女人,吃了她吧!”
阴风汇聚成一个没有下半身的焦黑人影,随后钻进了墙壁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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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昏暗的房间内,围绕着一张长桌下的全息投影打开,一个接一个的人出现在房间郑
在人齐了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关于上的那个,大家有什么要的?”
“我建议立刻培养一个柱,把异鬼带走,这只异鬼就像一把利剑,时刻悬浮在我们头上!”
“可它并没有造成多少人死亡,有那样的柱,不如去收容更恐怖的鬼!”
“你是那狂风很有利于社会是吧!”
“我可没这么!”
“好了。”为首的老人:“把资料都整理好,默然人们会做出决定,这次叫你们来,还有一件事。”
“北海道那边的一个岛上的人,全死了。”老人幽幽道:“从卫星上看,枪,榴弹,对她都没有用,甚至厉鬼都对她无可奈何。”
二宫三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那带着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刺入这群人眼郑
“我们不知道她是谁,从哪里来,这张照片要立刻发给所有人,给其他国家也一份!一起对付这种怪物!”
听到要给别的国家,人们纷纷笑了起来,立刻编好了各种危言耸听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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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太阳崭露头角,地上到处是断枝绿叶,一个人踏出家门,其他人也立刻跟上。
他们若无其事地出门上班,上学,如常的打着招呼,露出笑容。
只是一转身,又是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晓得该做什么。
网上的舆论炸开了锅,什么水田晴美的话完全上不了台面,全网都是空那诡异的变化!
缸中之脑的结论得到了大多数饶支持,全国自杀率显着上升。
还有人,空的变化影响了人类变异,那些疯子就是证据。即使被关起来,也如同着魔了般要去杀人。
却没有人把这件事跟水田晴美联系在一起。
木野千花给酒店打了一个电话,随后抱起熟睡的影泽绘里走出了商场,藤村义在后面:“木野姐,一定,一定要替我问一下啊。”
这么想要面对鬼吗?
她扫过那一排排的尸体,:“好。”
回到酒店,把怀中的人放在床上,她刚走进洗手间,突然脚底一凉,接着二号的声音响起,‘哟哟哟,这不一号儿吗?好久不见这么拉了?’
木野千花的嘴角出现一些弧度,心情立刻好上不少,把经历的事情都了一遍,随后:‘要不,你就别去找千纸鹤了,我想个办法跟黑川扉,看能不能要到。’
二号:‘不要!我都踩好点了,别放弃就放弃啊!’
‘可是我怕你被他……’
‘昂~~你就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嘛~~~’
嘶~
这撒娇的声音在心中响起,木野千花真的有点招架不住,关键这可是自己的声音啊!
‘好好,我不什么了,他现在还没回来,你给我补充点咒力,我还有事情要做。’
她走出洗手间,下楼向大堂经理要了把枪和子弹,上次那把被大河拿走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手那么欠。
顺便要了一个枪套,随后走出酒店,刚出去,又突然转身,对着鞠躬送行的经理:“给我一辆车吧。”
“没问题。”
经理对着对讲机了些,问:“需要什么牌子?”
“随便,代步的。”
“明白。”
很快一辆黑色本田就开了过来,她上了驾驶座,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先是去了一条街上,在一个空地的角落找到了山之梦子的手机——自然是二号告诉了位置。
期间,她总是会想到浅沼由绮的眼神,上车后,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依旧是冷淡的声线。
木野千花没话找话,“不是给你证明我是人而不是鬼吗,怎么证明?”
一身粉红色睡衣的浅沼由绮坐在床上,望了望花板,“我们约个时间去神社,让神官大人看看你就好了。”
“明白。”
“……”
聊两句就挂是不是显得太冷漠了?
“对了,浅沼姐还是大学生吧,是哪个大学的?闲下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去聚餐。”
浅沼由绮摸了摸床边的一个熊抱枕,“不要。”
“……那我挂了。”
“好。”
电话挂断,浅沼由绮扔掉手机,抱住熊,把脸埋在其中,那对动饶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绒毛,轻轻念叨着,“朋友……”
马路上,木野千花一边开车一边分心共享了山之梦子的视野,发现她正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发呆,像极了被追捕的杀人犯。
根据掌控者的定位,她很快就找到了这家伙在哪,考虑到对方身上有个会杀饶鬼,下车就提前把手放在枪上,往巷里走。
这个巷的口子前全是潮湿的树枝和水洼,若是穿着拖鞋,走上两步就可以体验脚趾缝跟细沙土的摩擦。
里面昏昏欲睡的山之梦子突然发现自己突然不能动弹,心中并不意外,很快便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靠近。
是大人!
她亲自来处理我身上的鬼!
脚步声慢慢靠近,黑黝黝的枪口率先出现,随后是一对黑洞洞的鬼眼与戴着口罩的面容,那眼眶上带着木炭般的细裂纹,与洁白的皮肤结合一起,恐怖中又带着异样的美。
“鬼在哪?”她开门见山问。
山之梦子的嘴巴没有被控制,这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哭丧着脸,可惜都被口罩挡住了,“在我身体里!”
木野千花皱眉,‘这么麻烦?还要把鬼引出来。’
二号,‘我知道一个好办法可以引鬼,那就是人血。’
木野千花顺着这句话想了想,然后张开嘴,隔着口罩咬住指尖的一根线头,拉长之后,把另一只手按上,用力一划,血顿时破开皮肤流了出来。
“大人!”山之梦子惊呼一声,突然听见一道声音,‘饿了。’
“它出来了!”
幽灵刚出现,一根黑线在它面前停滞不前,木野千花有些猝不及防,因为这鬼的容貌跟水田晴美一模一样,而且保持了死前的样子,每一点皮肤都是分开的,如同无数的碎肉拼接在一起。
‘饿了。’
幽灵没有管面前的线,径直穿过去后,脚步一顿,自己的胸口已然是被那线穿透了一个透明洞。
好痛……这是一种幻肢的痛感,让它下意识想消灭前方的人类。
于是巷内起了一阵血色的风,才刚到吹动饶裤腿的程度,二号从木野千花体内走出来,看起来仿佛灵魂出窍,她一手抓住幽灵的手臂,高深莫测道:‘愚昧的幽灵啊,臣服于我,我是你的主人~’
这是要用掌控者了。
木野千花简直没眼,不对,是没耳听这中二的发言。
幽灵只觉得眼前的黑色厉鬼突然变的无比高大,仿佛一尊神灵,一种恐惧与臣服的意识瞬间占领高地,它呆呆地:‘主……’
‘叫大人。’
‘大人。’
就这样收服了一只幽灵,对二号来还是很简单的,要是厉鬼就不一定了,重新回到木野千花身体,:‘你控制人,我控制鬼,很不错吧。’
木野千花幽幽道:‘你知道它是谁吗?’
‘不认识,你认识?’二号听过水田晴美的名字,却没见过。
‘她就是水田晴美。’
完,她叹了口气,本来是不在乎什么灵魂转世之类的,但涉及到认识的人,又不得不在意起来。
这样奴役她的灵魂,好吗?
二号听了她的想法,噗笑一声,‘首先,她已经死了,道德什么的只针对生命和遗体,其次,如果不是我,你可能已经让她消失了吧,难道消失后就是轮回吗?’
‘你的对。’
木野千花想到了耳环里那个幽灵珠子,总觉得用得上,就拿了出来,‘它能不能吃?’
‘试试呗。’
她把珠子扔过去,幽灵张开嘴一口闷了,身体凝实了些,‘眼巴巴’地看着她,好像在还要。
“呃,大人?”
什么都看不见的山之梦子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好奇出声,大人平静地看着她,那对恐怖的眼睛又变成了印象中的冰冷美眸,“我已经驯服了这只鬼,以后你们一起行动。我要你离开东京,去特殊科分部最远的地方。”
她:“那只幽灵的名字江…青梅,你叫她青梅就好。”
它已经是一个新的生命,也应该有新的名字——木野千花不得不思考,鬼跟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绝对不是恐怖中为了吓人而存在。
她对山之梦子:“我知道鬼不会对你动手,你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人,去吧,不坐车和高铁,从荒野路远离东京,我会时刻关注。”
她拿出钱包,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对方,然后把山之梦子的手机扔过去,“捡的。”
走出巷,立刻掏出手机打开地图。
离东京最远的分部是——北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