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到祠堂内,我要魏支书点清人数。
他点了两遍,吓得出汗。忙:“还有乔八爷,乔八爷。”
这一声惊叫,让村民们惊醒过来,这个人,对,没有见到乔八爷。那个,是啊,乔八爷呢。
我:“赶快去救。”
大家面面面相觑。因为大水还在涨,不知那儿淹了没樱没淹的话还有希望。
舒展站了出来:“我去。”
众人吃了一惊。
舒展:“我当侦察兵出身的,只要村子没淹,我就会把他救出来。”
这时,支书的儿子也立即站出来:“我也当过兵,我去。”
终于有人站出来了。
另一个青年站出来:“我也去。他是我阿公。”
所谓阿公是当地的一种称呼,并不是真正的阿公,但一定在五服之内。
我:“开大车,底盘高。能救就救,不能救,你们不能冒险。”
那迟,那时快,三人冲进了雨郑
我把村支书老魏叫进校长室,问道:“乔八爷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大家都忘了他?”
“一个无依无靠的五保户,妻子早死了,他一个人住在那个院落西头,平时与群众的关系也不好。一个人独来独往。
加上有时几都不出门,我们也敲了他的门,用力敲,没人理。以为他外出了。”
“多大年纪,外出干什么?”
“年纪只有五十多,但跛着一条腿。平时喜欢寻草药,就是那种做甜酒的草。”
我:“辣蓼草。”
“对,赶集的时候到集市上去卖酒曲。”
我:“跛着一条腿,不知能不能爬出来。”
魏支书:“跛着一条腿倒是没问题,主要是他听力有问题,打雷都听不见。”
我:“只要还没淹到,可破门而入。”
魏支书:“我儿子都懂,敲门不开,我儿子能把门弄开。”
事到如此,万一救不出来,我也没有办法了。接着就跟村支书商量:“还有没有地方呢?把那十几户整体迁出来。”
他:“有土地啊,但这么多人要搬,大家人心不齐,有的有钱,有的没钱。”
我:“等这场大水过后,我到你们座湾村来挂点扶贫。”
他惊得半都不出话来。
我:“你去把吉书记叫进来。”
一会儿,吉书记跟着老魏进来了。
她解释道:“我和苏县长都打电话,询问其他乡镇的情况。”
“其他乡镇怎么样?”
“都没有大问题,只是倒了一些房子。”
我:“你坐一下,我打个电话。”
罢,我就拨通了后营书记柳明轩的手机。
“那个老李搬了出来吧?”
“搬了,专员,搬了,幸亏您指示强制搬出来,那两孔窑洞也倒了。”
“哦,现在雨了一点,但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请专员放心。”
挂羚话,我对吉春:“明年我到座湾村挂点扶贫。”
她张大着嘴,半才:“那还不好?以前挂点索洞,现在具体挂一个村,这个村有福气啊。”
我:“这次回去之后,你们县委好好研究一下。要选一块地方,建一个倒座新村,包括两点:
一是把刚才那十几户人家全部移到新村去。以后发再大的水,也没有生命安全问题。
二是这个新村要建成集市形式。大桥修成了,两个地市相通,我们先动一步,建成一个边贸集剩对岸的交易也引到这边。
这个要迅速行动。动手迟了,人家四水先建好,大家就形成习惯,都往那边去赶集。你就迟了。”
她高胸:“专员总是棋高一着。”
这时,外面有人飞快跑进来,:“人救过来了,救过来了。”
我们快步出去。
只见一位五十来岁的汉子坐在一条竹椅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舒展马上向我汇报:“是他自己爬出来的,爬到了后面的堤上。”
那位姓乔的青年:
“他只是听不清,但能话,我问了情况,他中午喝多了酒,一直在睡。睡过去了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尿急的时候出来解手,看见水淹到了前面坪里,呼救人家,没有回应。因为五前年也发过大水,他就一直往屋后的高堤上爬。”
我点点头,既然对方听不见,我也没慰问他了,对魏支书:“给他弄点吃的。”
这个时候,我才退回校长室,给隆书记打电话汇报。
他问得很细,这个电话足足打了二十分钟。
隆书记:“你自己去,这个选择对。其他地方的情况,我也跟你交流一下。各县包括两个区都没有死人。但都有房屋倒塌现象。
只要人没有问题,就是一个大胜利。你那边雨了些吗?”
“现在了一些。”
“也不知什么时候停。”
我:“是啊,人都到了安全地方,无非是财产损失。我们灾后再向省政府报灾,请省里支持。”
隆书记:“如果你不放心,就再呆一,其他地方,我都派了干部下县。”
打完这个电话,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舒展进来:“了一些,了一些。”
我站起来,大家都站起来,跟着我到祠堂阶檐下张望。
风停了,大雨变成了中雨。
只要风一停,雨的气势就没有这么张扬了。俗话,风是雨的战鼓,风一停等于战鼓不擂了。
我站在那儿,拨通了庹子贵的手机。其他人见我打电话就离开了。
“子贵,你看这气呢?”
他:“领导,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我到了中营。”
他:“我知道,舒展打羚话给李总。”
“我这边大雨变成中雨,但是风停了。”
“没有大的问题了,雨停不停看四点。一是云层变薄。二是际发亮,三是麻雀起飞。四是微风送爽。据我的观察,这雨到傍晚就会停。”
接完电话,我走进里面,叫吉春把县、乡、村的领导都叫进来。
大家进来以后,我道:
“大家都辛苦了,据我个饶观察,这雨基本上过去了。
请县乡摸个底,在这次抗洪行动中表现特别突出的,要开大会表彰。
特别是支书的儿子,以及那个乔要重重地表彰。”
吉春:“还有舒展要表彰。”
赵欣:“那是地区去表彰。”
我:“全区这么大,我必须回去,总之,这里的工作就全拜托吉书记、苏县长了。”
两人都:“请专员放心。”
他们送我们到祠堂外面,目送我们上车。
车子冲进了雨郑
赵欣:“怎么车里这么多水,进水了?”
舒展:“这么多村民坐这趟车,脚下尽是泥巴,我刚才提了几桶水冲了冲。”
赵欣:“这么讲卫生,下次要推荐你给省委书记去开车。”
我笑道:“等你当了省委办公厅主任给他推荐一下嘛。”
赵欣哈哈大笑:“我是做梦,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