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城东,黄河岸边。
临时搭建的公审台上,青白日旗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鲜红的军旗。
台下,数万群众沉默伫立,最前排坐着五百多名获救的西路军老兵。
姜老爷子拄着手杖走上高台,目光扫过跪在台侧的二十多名马家军军官。其中,马继援的亲信马元海正恶狠狠地瞪着人群,嘴角还挂着不屑的冷笑。
“带人证。”老爷子声音不大,却像刀锋刮过铁板。
第一个上台的是周大川。
他走到马元海面前,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烙痕,其中一个清晰的“马”字已经溃烂流脓。
“1937年正月十六,你们骑兵团在张掖碱滩子,用马刀砍死我们三百多个伤员。”
他声音嘶哑,手指向台下的西路军老兵,“这些活着的同志,被你们用铁丝穿锁骨,当牲口使唤了十二年!”
人群开始骚动。
赵秀英拄着拐杖上台,从怀里掏出一条褪色的红头绳:
“马步芳的传令兵,当着我的面,用这条头绳勒死了我们妇女独立团的政委……她那年十六岁…而且他们还做的那种事。”
马元海突然啐了一口:“臭娘们儿,当年没把你卖到窑子里算……”
“啪!”
姜老爷子的手杖狠狠抽在他脸上,一颗金牙带着血沫飞了出去。
上官政委展开判决书:
“马元海,屠戮红军战俘四百二十人,奴役劳工致死逾千……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跪着的马家军军官们开始发抖。有人尿了裤子,有人疯狂磕头,马元海却突然狂笑:
“老子这辈子值了!你们这些赤匪……”
“砰!”
枪声打断了他的叫嚣。
程勇的勃朗宁手枪冒着青烟,子弹精准地打碎了马元海的膝盖骨。
“这一枪,是替西路军伤员打的。”
程司令员冷声道,“下一枪,才是给你的。”
刑场选在中山桥畔。
二十三名马家军军官被押到黄河边,背后是滚滚浊浪。
行刑队由十二名西路军老兵组成——他们拿的不是制式步枪,而是当年被缴获的马家军骑枪。
“预备——”
周大川颤抖着举起枪,准星里是马元海扭曲的脸。
“放!”
枪声与黄河怒涛共鸣。尸体栽进水里。
来还真是蹊跷,这一次解放军叫俘虏的马家军高级军官没几个,中级军官都没多少。
你这些家伙还真够死硬,到头来,连长都没俘虏几个。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理循环,报应不爽。
……
部队继续追击,直插银川。
宁夏跨内蒙古高原和黄土高原,海拔千米以上,地势南高北低。
其大部为沙漠、黄土和草原履盖,黄河由甘肃兰州向北流入宁夏中部地区,使其形成一片绿色的冲积平原。
这就是素影塞上江南”之称的着名富庶区“河套”西套地区,宁夏首府银川就坐落在这里。
解放前的宁夏、内蒙古与现在的宁夏、内蒙所辖范围有很大的不同
兰州战役后,马鸿逵、马鸿宾率部退守宁夏。
此时,宁马尚有4个军约7.6万人,其中马鸿逵部3个军约6万人,马鸿宾部1个军1.6万人。
宁夏是马鸿宾、马鸿逵的发迹地,二马同出一宗,是叔伯兄弟,两人虽以兄弟相称,但历来关系紧张。
宁夏主要被马鸿逵控制,他长期追随处长反共,从来没有做过好事。
马鸿宾的情况则有所不同,他长期受马鸿逵排挤。
在抗日战争时期,马鸿宾拥护中共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
并在绥西地区与付将军共同抗击过日本侵略。
中央军委作出指示,
对马鸿逵应力争全部缴械,其次则争取大部缴械,一部改编,总之该部改编的部队愈少愈好。
同时指出,请考虑派人向马鸿宾做些工作,争取其大部和平缴械,一部改编的局面。
……
青铜峡的公路被炸成数段,黄河水裹着泥沙漫过路基。
马敦静站在牛首山制高点,望远镜里是正在架设浮桥的解放军工兵。
他是马鸿奎的儿子,也是马家军的顽固分子。
他爹去南京求援去了,把军事大权都交给了他。
“放闸!”他冲着电话怒吼。
三十里外的水闸缓缓升起,唐徕渠的洪水咆哮着冲向解放军阵地——这是马鸿逵留下的“水淹七军”之计。
对岸,姜老爷子放下望远镜,对参谋冷笑:“马鸿逵比他爹强,还知道学关云长。”
可惜这种微末伎俩,根本就挡不住强大的北方军,能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南京方面,真的会有援军吗?
与此同时,上官政委的吉普车正穿过两军对峙的荒滩。
他的白衬衣上别着红绸布,旁边的警卫员手里举着扩音器:
“马鸿宾将军!绥西抗日的战友托我给您带话!”
马鸿宾的卫兵紧张地举着枪,直到看清来者只带了一名警卫员,才放他们进入中宁城。
“上官先生,”马鸿宾摩挲着茶碗上的裂痕,“你们真能保证起义部队不被清算?”
上官政委推过一份文件:“这是姜司令员亲笔签名的《宁夏和平解决协议》——您保留一个整编师,官兵去留自愿。”
窗外突然传来炮声,马鸿宾的茶杯震得叮当响。
“那是我们七纵在敲打金积。”上官政委微笑,
“姜司令……谈判桌上拿不到的,大炮会帮忙。”
“对了,我这还有一封您友饶书信,您不信我,你总该信他吧?”
马将军看过书信之后,直接去了包头。
在包头受到的将军的热情招待。
马鸿宾摘下军帽,手指微微颤抖地摩挲着帽檐上的青白日徽章。
将军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缓缓道:
“寿山兄,解放军已经打到黄河边了,再打下去,宁夏的百姓只会白白流血。”
马鸿宾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宜生,只要不打仗,能让81军成为人民的军队,我马鸿宾……愿意接受和平。”
他抬头看向窗外,远处是黄河奔涌的浊浪。
“但解放军得先停火,给我时间服惇靖(其子马惇靖,81军军长)。”
将军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专线电话:“我这就联系姜老。”
……
北方军的攻势锐不可当,在拂晓的时候。
程勇的第七纵队顶着洪水发起强攻。
战士们抱着门板泅渡,重机枪架在浮尸上向对岸扫射。
马家军没想到解放军敢在齐腰深的水里冲锋,第一道防线半时即告崩溃。
马敦静在指挥部砸碎羚台:“给我调暂九师!把共军压回黄河!”
他不知道的是,郭伟的第一纵队配合着装甲师已从侧翼撕开缺口——坦克碾过干涸的灌溉渠,炮口直指牛首山主峰。
第一纵队非常顺利,第四纵队也包围了整个八十一军,以打促谈正在进行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