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梅和冯龙这几年又生了一个闺女一个儿子,现在家里一共两个儿子两个闺女。
因为前两年冬太冷,赵冬梅生下那个儿子没多久,儿子得病死了。
要不然赵冬梅家现在应该有五个孩子。
四个孩子,两个大人,六张嘴要吃饭,也就是十六团这几年的收成还不错,团里和附近的邻居能接济点,这一大家子才没一个饿死的。
赵冬梅看起来就瘦的一把骨头了。
她连着生了几个孩子,别人都是越生越胖,这种胖和吃胖的不一样,看起来是虚胖。
但赵冬梅不一样,赵冬梅看起来瘦的一把骨头,而且脸色发黑发黄,整个人有种虚弱病态的感觉。
想起那个梦,赵冬梅的脸色好像也是这样,梦里她拜托自己照顾她的孩子,好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我看你经常揉胸,脸色蜡黄蜡黄的,身体要是有啥不舒服的地方,去医院看看吧。”
赵冬梅一愣,一只手下意识又开始揉肩膀下的位置。
她不自在的:“没啥,老毛病了,一喂孩子身上就不舒服。”
这几年她不是在怀孕就是在带孩子,营养也跟不上,身上不舒服的地方多了,胸部的症状都让她难以启齿。
她不知道别的女人孩子生多了是不是跟她一样,胸部变的皱巴巴还冒黑水,一摸还有肿块,摸哪都疼,现在不止胸部疼,身上有不少地方都在疼。
宋露白就不喜欢她瞎生孩子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她:“你要是没钱,我给你借点,你去医院看看吧,啥都不比身体更重要。”
宋露白不是嘴上,当时就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她了。
“你自己揣好,别花在别人身上了,自己的身体还要不要,你自己了算。”
赵冬梅现在看起来就是有病,宋露白觉得要是按照梦里的情景,她也要是有病不去治,也活不了几年了。
赵冬梅要是死了,留下一堆孩子多可怜,冯龙那样的男人本就偏心,肯定不会对不是亲生的儿子和亲生的闺女好的。
赵冬梅不知道该不该收,这几年她没惹事,和宋露白井水不犯河水,她没想到宋露白会给她借钱。
见她犹豫,宋露白不客气的:“不为你自己,也得为你的孩子考虑,你要是不行了,没人会对你的孩子好,你这几年一直在生孩子,孩子多了过得啥日子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你要是想通了,就去上个环,往后别生了。”
宋露白不再多,进了食品作坊的院子里。
赵冬梅托着孩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身上哪哪都疼,看着怀里吧唧嘴的孩子,捏紧了那五块钱。
她是该去医院看一看了。
作坊里去年腌制了一批酸豆角,虽然赚钱,但因为量少,实际上没赚多少钱。
今年多种零,腌制的量比去年多,但也没多太多,算是搭配着卖,多一个种类。
邓红见宋露白来了,把人拉到办公室里:“你知道不,俞林要回师部了。”
俞林要回师部,就意味着组长的位置空出来了。
宋露白前几就知道了,不过这事不是能急来的。
这事她根本就不急,她去师部开过会,还去石城参加过会计培训队的培训,拿到了大专学历的证明,这几年还有文章登报,食品作坊的成绩也很亮眼。除非师部再派一个俞林来,不然别人凭什么压她一头?
邓红扭捏着声:“等你当了组长,能让我进办公室不?”
这几年了,邓红还是一个“编外”人员。
虽然她心里挺不满意,时常唠叨,但办公室里空不出位置,机关也不让加人,吴建英也没搞特权,一直以来就只能这么着。
宋露白:“甭管谁当组长,我都会帮你争取一下。”
这几年邓红确实是尽心尽力的,她值得进办公室。
俞林确实要走了,星期一的会议上,俞林当众建议宋露白当组长。
宋露白的年纪虽然比杨秀娥,但她的功绩不,头脑灵活,学历上得了台面,还会写资料,总体来,俞林觉得宋露白比杨秀娥更有资格,这压根就没什么不好抉择的。
除了冯刚,没别人有意见。
每星期都开会,大家都在一起开会好几年了,谁不知道宋露白的能力?
冯刚的脸都耷拉下来了,他在想该怎么推荐杨秀娥时,当事人杨秀娥开口了:
“我很认同俞同志的提议,宋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她工作负责,头脑灵活,对我们制鞋班的事情也很熟悉,由她来当组长是再合适不过了,相信在宋的领导下,我们商业办公室会越来越好。”
杨秀娥就是给冯刚听的。
她怕冯刚又闹出什么笑话,连累她一起丢人。
冯刚彻底闭嘴了。
这娘们自己不争气,捧别饶臭脚,他要是反对,这傻娘们还得他心胸狭隘、是个人!
于是宋露白就这样当上了组长。
俞林的办公桌在办公室里靠窗最好的位置,现在成了宋露白的。
俞林把工作交接完,当下午就得去城里。
走前俞林:“十六团算是咱们师的示范连队,卫扬迟早得升,指不定往后咱们还能在师部遇到。”
宋露白笑着:“那往后我还在你手下办事,跟你一起做事,我能学到东西,心里也踏实。”
这话可不是奉承话,她俩合作确实挺愉快的,她提出什么建议,俞林考虑后每次都是第一个赞成她的人,之前她去师部领导跟前露脸,也是俞林的主意。
这样一个提携她的好领导要走了,宋露白是真的挺舍不得。
俞林笑着:“咱俩算是互相帮助,托你的福,我也算是高升了,往后再见吧。”
虽有不舍,但到底是升职了,工资也涨了,这是件值得高心事。
般多到家的时候,卫扬已经把鸡宰好了。
俩闺女跑到跟前恭喜宋露白当上组长。
宋露白家一片喜气和乐,冯刚家里气氛正紧绷着。
因为于巧巧,杨秀娥早就和冯刚分床睡、分锅吃饭,也不给他洗衣裳了。
俩人虽然还住一个屋檐下,但感情已经破裂了。
再被今的事一刺激,两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