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太子府。
价值千金的云锦纱帐被粗暴地扯落下来,名贵的钧窑瓷瓶也碎了一地,飞溅的瓷片混着泼洒的茶水,一片狼藉。
赵瑞。赵瑞已然不是第一次在府中如此行为了。
周围的太监宫女就这么看着,没人敢上去劝,更没人敢上去制止,只因太子殿下发了话,在这太子府里,除非赵瑞要寻死觅活,其余事情都不用干预。
从牢回来的赵瑞,因为太子再一次失手,无法将宋鱼治死而近乎癫狂。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郁甜腻的甜香,那是太子最爱的龙涎香,它进一步激起赵瑞歇斯底里的愤怒。
“废物!一群废物!”赵瑞双目赤红,往日风度荡然无存,“赵之棠得没错,你们就是太子的狗,还是一事无成的狗!连个半死的女人都看不住,还被赵之棠这样堂而皇之地救走。真真是一群废物!”
赵瑞完,抓起手边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笔筒,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御龙军统领!
统领:“赵大人息怒,今次进入牢的御龙军已被皇上全部处死,已是损失惨重,若您还有事要御龙军去办,怕是……”
赵瑞:“怕是什么?!连太子都让你在我这里听命,难不成你想违抗太子之命。”
统领:“赵大人,我等奉命在这里伺候,从未想过要违抗太子的命令,只是有些事御龙军也办不到,您不该把账都算到我们头上啊。”
赵瑞怒目圆睁:“那就给我滚,要你们有何用?滚!!”
赵瑞正歇斯底里地发泄着,突然,门口的珠帘被轻轻撩开,太子缓步而入,面色苍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瑞一见太子,怒火更盛,直冲上前,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地质问道:“殿下!为何不让宋鱼那个贱人死在牢里?您难道不知,她活着一,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吗?你答应过我的,我从牢出来的那一刻,你就答应过我的!”
赵瑞的面容因为疯癫而变得扭曲,可就是这样,太子却越看越觉得喜欢。
只见他随即抬手屏开左右,宫女太监们识相地退了下去,只留下赵瑞和太子两人。
寂如死水的屋内,太子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神深邃,却一言不发,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赵瑞,似漩涡能将人吸附进去。
赵瑞隐隐感觉到了不安,他进太子府这么久了,太子子从没有动过他,也从未流露过这样的神色。
看样子,似是要将他赵瑞生吞活剥了般。
赵瑞不由犯怵,害怕地退了一步:“太……太子殿下。”
当初赵瑞被判流放三千里,为了活命更为了雪耻,赵瑞在牢中答应了太子不堪的交易,入太子府当娈人,以身伺候。
一瞬间,那日交易的场景如梦魇般浮现,赵瑞只觉背脊发凉。
那时落魄至极的他,下定了决心,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只想让宋鱼死!
但,他也从未细想过这“条件”背后的具体意味。
此刻,太子的眼神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又冷得刺骨。赵瑞慌着、颤抖着,想逃却动弹不得。
太子朝着他走近两步,龙涎香的气息变得更浓了,浓得刺鼻、浓得窒息。
随着太子的身影一步步逼近,赵瑞的瞳孔渐渐放大,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许久,太子的面容上竟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赵瑞的下巴,细细端详着眼前这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眼神中满是欣赏与垂涎。
太子:“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自己的眼光了,当初看上你便觉得你秀色可餐,如今疯起来,更是美艳动人……”
太子的指尖沿着赵瑞的脸颊缓缓滑落,像是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每一寸肌肤都让他沉醉。
赵瑞浑身颤抖得厉害,太子指尖的凉意直透心底,让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赵瑞:“太子殿下……您想做……做什么?”
太子的目光炽热又贪婪,眼看着就要将赵瑞整个人吞噬,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与情欲让一切变得赤裸裸。
太子:“你呢?赵大人……”
赵瑞:“不,你还没有把答应我的事情做好,宋鱼还没死!我不能……不能将自己给你。”
太子疯逼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就这么喜欢讲条件?”
赵瑞:“不不不,你是太子,不能食言的!不能!……你别碰我!走开!别碰我!”
此时的赵瑞不让太子碰他,疯狂地躲开,整个人蜷缩在角落,眼中满是惊恐与决绝。
他双手紧紧抱胸,试图抵挡太子的逼近。
太子见状,笑容收了收,随即化作一抹冷厉。
太了:“本宫过,本宫从来不强人所难,也不喜欢吃强拧的瓜,要的就是心甘情愿。”
赵瑞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太子,眼神中竟带着几分欢愉:“这么你会继续帮我把宋鱼弄死?!”
太子:“那是自然!不过这回不单单是要宋鱼一个饶命,本宫还要是整个宋府拿命给你赔罪,你觉得如何啊?”
不得不,太子是知道赵瑞的复仇之心了,不过几句话而已,轻易就将赵瑞的目光重新吸引了过来。
太子伸出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将情绪崩溃、挣扎着疯狂又格外诱饶赵瑞搂入怀郑
这是太子一贯的手段,用权势的怀抱和虚假的温存,安抚他看上的、又不愿意就犯的男子。
太子明白,只要再许以重诺……这个美人,终究逃不出他的掌心。
果真,赵瑞缓缓起身,慢慢地舒展身体后紧紧靠在了太子的怀里,而后又抬手揽住了太子的腰。
太子低头嗅着赵瑞身上混合着泪水和愤怒的气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疯癫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