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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滚落:“规矩何在?”

周星泽裂唇,血齿咬字:“规矩?我就是。”

不给人活路?

那老子就自己撕条路!

轰!

雷公公彻底急眼,整座雷池一锅端,兜头就扣下来。

赤蛇乱窜,地只剩一片血红。

雷火里,周星泽像块生铁被按在砧子上猛砸。

皮开、骨裂、血沸,脚底避雷针化成浆,人却钉死不动。

丹田里,两股雷火互掐:一股要撕碎他,一股要吞掉对方。

每撞一下,他脑子就黑一次。

痛到极点那瞬,丹田漩涡最底忽然蹦出个针尖大的红点,亮得吓人。

却压得万钧闪电低头。

这是雷种。

雷碰瓷第七层,成!

雷种跳一下,外头雷火就被吸走一口;再跳,再吸,像婴孩嘬娘奶。

喀啦!

又一道赤雷劈下。

周星泽浑身一震,喉咙里滚出低低一声:

“……得劲。”

雷光及体,他周身筋骨顿化绵糖,麻、辣、烫,一路通到脚趾头。

电流顺着筋络来回蹭,跟老师傅拿肘子推背,一寸都不放过,舒服得他直哼哼:“哎哟,得劲!”

眨眼功夫,劲灌满全身,拳头攥得咯吱响。

霍!霍!霍!

雷在吼,人在笑。

周星泽仰脖子:“再来!劈快点,劈响点!”

轰!

咔嚓……

……

城北新区,有幢烂尾楼。

这里是一群爱炸街的精神伙隐秘的巢。

,被乌云缠了身,雨,绵绵不绝,似无终章。

许多活动都受到了限制,他们,只能蜷缩于此。

酒,肉,填满了胃。

牌,烟,围坐一圈,消磨时光。

地上,酒瓶横七竖八,烟头散落一地,乱得跟这气一样。

外头,暴雨如帘,地尽染朦胧。

血娘子穿着一身红嫁衣,就这么慢悠悠地在雨里走着,红鞋踩一步,水花就溅一下。

奇怪的是,她身上一点雨都没沾到。

跟她一起的,就只有骨伶。

骨伶跟个精灵般趴在血娘子肩上,没啥事干,就一个劲地打哈欠。

俩女鬼悠悠荡荡就晃到了这大楼跟前。

血娘子站定,嗅了嗅空气,然后轻飘飘来了一句:“嗯,这味儿,错不了,就这儿。”

她那红盖头上绣着的金丝鸾凤,也跟着晃悠了两下。

骨伶拽了拽血娘子的衣领:“姐,这里面可都是契印者,你悠着点。”

血娘子一听,嘴角一勾,指尖轻轻点零骨伶的额头:“放心,六阶以下的,在我眼里就一蚂蚁,我连多看一眼都嫌累。”

完,她迈开大步就往大楼里走。

其实啊,在血娘子这猎食者眼里,这些契印者啊,就跟待宰的羔羊没啥两样,自己啥时候动手,他们啥时候“game over”,自己心里还没个数吗?

大楼里头,一群精神伙围成一圈,啤酒瓶横七竖柏躺着,比他们的人生规划还乱。

牌桌上那叫一个热闹,火药味十足。

“梭哈!这把老子直接封神,稳如泰山,这局吃定!”黄毛一甩手,一脸得意劲。

“稳个锤子哦,你上把不也这么?结果还不是输得连裤衩都不剩。”旁边的弟翻了个白眼。

正着呢,阴风骤卷,众人发梢倒竖。

所有人齐刷刷打了个哆嗦,这架势,够格上练兵场阅兵。

“卧槽,这特么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扇风?”黄毛骂骂咧咧地回头,定睛一看,当场僵住。

门口那杵着个女人。

一袭红嫁衣,红得跟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头上还盖着个红盖头,人脸都瞧不见。

不过,就这身材,那叫一个绝!

曲线玲珑得,就像游戏里建模建得最完美的角色,秒男瞅一眼,估计都得血脉偾张到怀疑人生,不定真能当场表演个秒射。

“你谁啊?走错片场了吧!”黄毛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心里却警铃大作。

手也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短刀。

来人跟没听见般,慢悠悠地从身后掏出个东西。

一颗骷髅头!

这一手,满座皆惊。

“这……是何把戏?街头杂耍?”黄毛一脸茫然,嘴角还挂着一丝不屑的嗤笑。

然而,下一瞬,他便知晓了答案。

“啊——!!!”

那凄厉至极的惨叫,瞬间划破了这烂尾楼的死寂。

整栋楼,哀号与恐惧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生灵紧紧笼罩。

骨伶静立飘于门外,眼神冰冷如霜,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轻声数着:“一、二、三……呵,又一场无趣的清场。”

她瞧着那一缕缕血肉精华,被骷髅头大口吞下。

骷髅眼眶里,两簇绿火一下燃起,越烧越烈,透着无尽的阴森。

这骷髅头,要是搁在夜店那灯红酒绿、喧嚣躁动的地方,绝对能成为全场焦点,当个蹦迪灯球都绰绰有余,保准让那些在舞池里尽情摇摆的人,跳得更疯狂、更忘我。

骨伶飘过去,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道:

“姐,这骷髅,胃口倒是见长啊。再这么吃下去,契印者都快被它薅得没剩几个。”

血娘子伸出手,抚摸着骷髅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那笑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唉,没办法呀,谁让它这么挑食呢。普通饶血肉,在它眼里就跟没滋没味的白开水一样,它嫌没营养,非得吃契印者不可,就跟人非要吃山珍海味才满足一样。”

骷髅头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咔嚓咔嚓地嚼了两下,眼眶里的绿火闪了闪,赞同着血娘子的法。

骨伶嘴角抽了抽,眼神里满是无奈,直接甩出一句:“……行吧,你俩这配合,周瑜打黄盖——没得救。”

这短短几,五十多个契印者一个接一个被送到了骷髅头的嘴边。

血娘子,还苛刻的给这些倒霉蛋细致分了类。

“今的口感偏柴,差评。”

“这个还行,肉质鲜嫩,旧日之力浓郁得很,五星好评。”

要是黄毛还残存着一口气,知道被这么对待,估计能从地底下气得蹦出来,扯着嗓子大喊:“老子特么不是你们的美食测评材料!是活生生的人啊!”

可惜,黄毛那厮,已再无机缘发声。

他的命运,如残烛在夜风中骤灭,徒留一缕青烟,消散在这混沌地。

血娘子轻抬玉手,将那嗜血的骷髅头纳入袖中,身姿婀娜间,伸了个慵懒至极的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