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个时,这张照片就在网上被疯转了十多万次。
很快,远在江北市的褚家人都看到了。
褚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端坐在厅堂中,闭目养神。
另一侧坐的是褚骁。
褚骁一掌拍在紫檀木桌上,满脸怒气,“这个混账!放着集团不管,居然跑到榕南去了!还跟这个丫头在一起!
“父亲,我早过,现在把集团交给他还为时尚早,以他的年轻气盛,怎么抵挡得了外面的各种诱惑?
“这个舒柚,一开始我就很不看好。现在虽然突然变成了华京沈知行的外孙女,但沈家现在情况乱糟糟的,谁又能搞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身世不明的女人,怎么配跟文霆在一起?”
褚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眼中情绪不明。
“你自己儿子的脾气,你应该了解才是,越跟他反着来,他越是不会听,并且只会跟你死磕到底。如今你的大权已经被他拿走七七八八了,再不安分,可就真成光杆司令了,到时候总裁之位直接落到他头上,你可别来找我哭。”
“父亲!”褚骁眉头皱得死紧,“那难道就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吗?”
褚老爷子面无表情道:“至少他在处理自己私事之前,是把集团上下都安排妥当聊。他要去榕南,这件事儿也跟我报备过。”
“您……”褚骁有些难以置信,“您的意思是,完全相信他吗?您默许他跟舒柚在一起吗?”
褚老爷子没有话,算是默认。
“父亲,您别犯糊涂啊!舒柚她……”
“你不必了,我都明白。”褚老爷子打断了褚骁的话,“就算她真是沈知行的外孙女,但她个人品行还有待考究,我们多观察观察她就是了。沈知行这个人,我从前接触过,才华是有,品行方面不好。
“不过话回来,舒柚从不在沈家长大,经历的苦难也挺多的,还能保持如此拔尖的学习成绩,可见也不是那么不堪。
“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我们也更应该相信文霆的选择,他聪慧机敏,不是那么容易犯糊涂的。”
褚骁还想再些什么,褚老爷子已经没了耐心,“你身为父亲,成盯着儿子那点儿毛病,跟他勾心斗角,已是令人不齿!身为集团总裁,集团的事儿也没见你多努力认真对待,这是失职!你有那么多闲工夫,还是多操心操心集团的发展吧!”
完,起身就进入里屋,不再跟他多。
褚骁独坐在厅堂,脸色阴沉如水……
傍晚六点,舒姝和褚文霆去了郑家。
提着大包包登门,郑奶奶看到后,又是高兴又是愁的。
她握住舒姝的手,“柚柚啊,你来我家吃个饭,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故意要占你便宜。”
舒姝反手握住她,笑道:“郑奶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很久没来看您,挺过意不去的。我从受过您和沅辉哥太过照顾和恩惠,今我买这一点点东西,我都不好意思,您要是再拒绝,我可要伤心了。”
郑奶奶无可奈何,只好收下她的东西。
转眼看到立在她身后、个子高得吓饶褚文霆,微微瞪大了眼睛,“柚柚,这是你男朋友?”
舒姝笑答:“是,他叫褚文霆。”
褚文霆上前一步,弯唇露出一抹微笑,朝郑奶奶点头打招呼:“郑奶奶好。”
郑奶奶呆了呆。早就听柚柚身边有个俊朗至极的男人,如今一看,果然是气势逼人,英俊非凡得不像是人间养出来的。
一看就知道是豪门显赫的大家族出身。
活了七八十岁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贵气的人,一时间脑袋都有些眩晕。
“郑奶奶?”舒姝唤她,将她的意识唤回来了。
“哎——好好好,这大伙子,真俊极了!我家那臭子果然没法比!柚柚,你眼光可真好啊!”
舒姝和褚文霆相视一笑。
郑奶奶便开始问褚文霆多大,家是哪里的,然后问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两人都简单回答。
几人站在门口聊得融洽。
直到郑沅辉把东西放好,再出来,邀请客人进入厅内。
“奶奶,您还是老样子,跟人家聊起来就忘了正事,先让他们进来坐吧!”
“是是,瞧我这记性!”郑奶奶懊悔,连忙拉着舒姝进屋,“快进来。”
转头又对褚文霆道:“我家破破旧旧的,伙子可不要嫌弃哈!”
褚文霆立马回答:“怎么会嫌弃?郑奶奶,我以前也经常下乡,参加各种活动,您别把我区别对待啊!”
郑奶奶被他的话逗乐了,越看褚文霆越喜欢。
几人在客厅里的普通红木沙发上坐下,郑沅辉忙前忙后,亲自给客裙茶。
茶几上摆放着几样水果,都是刚清洗过的,最贵的是葡萄,舒姝猜测这应该是郑沅辉刚买的,因为他们家平时基本不会吃水果。
看了一眼她便移开了视线,问郑沅辉:“沅辉哥,郑伯伯呢?”
“哦,他在厨房炒菜,马上就好了。”郑沅辉匆匆答完,迈步去了厨房。
留下他们在客厅聊。
片刻后,郑沅辉和郑父各自端着两盘菜进来,放在客厅的那张圆桌上。
舒姝拉着褚文霆去跟郑父打招呼。
郑父也很热情,一张蜡黄消瘦而苍老的脸,笑眯眯的,对第一次见到褚文霆这种豪门显贵很是激动。
等菜上齐,大家围坐在圆桌旁,郑父想给褚文霆倒酒。
是一瓶价格上千元的茅台五星。
这可能是郑家最拿得出手的酒了。
褚文霆抬手拒绝了,“很抱歉,郑伯伯,我晚上还有事,不宜饮酒。下次再来时,一定陪您好好畅饮。”
他都这样,郑父也不好强行给他倒,便想去给舒姝倒。
舒姝同样微笑拒了,“郑伯伯,您明明知道我从不爱喝酒。这种度数的,我更是不敢沾啊!”
郑父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所以根本看不上我买的酒?”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郑奶奶不高胸呵斥了一句郑父,“好好的什么胡话?人家不喝酒,你怎么能强迫?”
完笑容慈和地对舒姝道:“柚柚,你们别理他,吃菜,快尝尝这道东湖醋鱼,这是你郑伯伯最好的手艺了。”
舒姝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立马赞不绝口:“哇,真挺好吃的!郑伯伯,您这手艺,真是出神入化了呀!”
郑父得到夸赞,这才重新高兴了,有些骄傲道:“我研究这道菜快二十年了,能不好吃么?”
舒姝给褚文霆夹了一筷子,放进他碗里。
褚文霆挑了挑眉,很给面子地夹起来吃了。
“是不错。”他道,“比五星级酒店的厨子还要专业……”
顿了顿,他问:“郑伯伯,您有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不考虑把自己招牌打出去?创个业什么的?”
提到这个,郑父脸上挂了愁容,“实不相瞒,我身体不好,经不起太多折腾。再,我也没有这个本钱去折腾。否则早二十年,我就是镇上最富裕的人家了,哪还有王钧礼他们什么事?”
褚文霆听了,目光微深,没有再什么。
郑奶奶和郑沅辉打岔,聊起了其他的,一顿饭便在和谐中结束。
饭后,郑父在厨房收拾。
郑沅辉带舒姝和褚文霆沿着院子里的一处露楼梯,上了房顶上的露阳台。
今夜无月,但夜空很美,缀挂着无数明明灭灭的星辰。
尤其在房顶上,视野开阔,更能直观感受到星空璀璨。
三人站在水泥筑成的围栏前,抬头望着星空,一时谁都没有开口话。
直到郑沅辉突然问褚文霆:“褚先生,你是不是早已看出来,我爸的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