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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小说网 > 历史 > 军户庶子,我靠征召定鼎天下 >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侯留下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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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侯留下的遗言?

石宁精心布置的陷阱瞬间爆发。

立足点坍塌,绳索被割断,毒箭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射来。

土司兵们虽然身手矫健,但在如此密集阴毒的陷阱下,依然损失惨重,不断有人惨叫着跌落崖下,或被毒箭射中,瞬间毙命。

“散开!找掩蔽!”贡雪咬牙切齿,挥刀格开一支冷箭,肩头却被一块滚石擦过,火辣辣地疼。她心中又惊又怒,没想到石宁的布置如此狠辣周密。

崖下的黄卫听到上方传来的混乱和惨叫,脸色一沉,毫不犹豫:“第二预备梯队,上!弓箭手掩护!压制两侧弩手!”

早已待命的第二预备梯队两千生力军立刻开始攀爬,同时阵中的弓箭手向着疑似埋伏点抛射箭矢,试图压制对方火力。

崖上的战斗极其惨烈。

贡雪部很快损失过半,才勉强在崖顶站稳脚跟,后续部队的加入,终于稳住了阵脚。

地形狭窄,土司兵们悍勇无比的个人武艺和灵活的队配合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们用弯刀、短弓、甚至吹箭,与装备精良的周军展开残酷的巷战,每一步都踏着鲜血。

贡雪一柄腰刀舞得泼水不进,接连砍翻两名周军校尉,浑身浴血,却越战越勇,不断向前突击,目标直指那沉重的关门绞盘。

然而,周军的抵抗异常顽强,他们深知关门一失意味着什么。援兵不断涌来,土司兵的推进速度慢了下来,伤亡开始增加。

“千户!右翼压力太大,兄弟们快顶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土司兵头目冲到贡雪身边喊道。

贡雪咬牙,看着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边的关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顶不住也要顶!跟我……”

“贡千户!”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只见黄卫不知何时,竟也亲自攀上关墙,带着一队鹰扬军精锐加入了战团。

他指挥着带来的生力军,迅速巩固了土司兵摇摇欲坠的防线,用严整的阵型和精准的弓箭,遏制住了周军的反扑。

贡雪看着黄卫冷静指挥的侧脸,以及他带来援军后瞬间稳定的战线,心中那股不服气的火苗,第一次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她哼了一声,配合着黄卫的调度,继续向前绞杀。

就在这时,混战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支周军的冷箭,悄无声息地射向了正在指挥作战的黄卫后心!

“心!”一直留意着黄卫方向的贡雪,眼角余光瞥见寒光,想也没想,合身扑上!

“噗!”

箭矢深深扎入了贡雪的肩胛,她闷哼一声,踉跄几步,被黄卫一把扶住。

黄卫看着贡雪瞬间苍白的脸和肩头迅速晕开的血迹,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剧烈的震动。

“贡雪!”他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牵

“死不了……”贡雪咬着牙,想推开他,却因剧痛和失血而一阵眩晕。

黄卫急忙招呼军医。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随着段源率领的大批鹰扬军生力军从关东面彻底突破时。

关楼之内,石宁看着外面崩地裂般的炮火和摇摇欲坠的防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和决绝。

他早已下令亲信集结最精锐的五千骑兵,备足了十日干粮。

他等的就是这全面总攻、混乱不堪的时刻!

“传令下去,各部死守!违令者斩!”他对着传令兵厉声喝道,做出誓与关墙共存亡的姿态。

然而,就在命令下达后不久,他带着五千精锐骑兵,悄然下了关墙,利用对关内密道的熟悉,在鹰扬军尚未完全合围的西南角,突然打开一道暗门,如同利剑出鞘,迅猛突围而出!

他根本没打算死守。

之前的顽强抵抗,一是为了消耗鹰扬军,二是为了麻痹周迈,让他以为自己仍在尽力。此刻趁乱逃走,既能保全实力,又能将战败的责任推给“敌军火力过于凶猛”和“各部守军不力”。

石宁的突然突围,出乎了部分鹰扬军将领的预料,但也在其高速机动下,一时未能有效拦截,竟被他成功冲破封锁线,向着南方远遁而去。

主将逃跑的消息很快在关内传开,本就濒临崩溃的守军彻底失去了斗志,纷纷弃械投降。

井口关,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尤其是贡雪部土司兵损失过半)后,终于被鲜血染红,插上了鹰扬军的战旗。

关内残敌肃清,捷报飞传各方。

几乎在同一时间,盛兴堡外。

段渊收到了井口关的捷报,他冷笑一声,对乌尼道:“是时候给这头困兽最后一击了。”

他命令所有飞骑炮,对准了盛兴堡内几处早已侦测清楚的疑似指挥所和水源区域,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毁灭性炮击。

炮击之后,他并未立刻发动总攻,而是派弓箭手将大量写影井口关已破,石宁败逃”的箭书射入堡内。

起初,守军还将信将疑,但当段渊带了几个邵经派人送到的几个井口关千户级的战俘后,这几人一露面,堡内最后一点抵抗意志终于崩溃。

盛兴堡主将长叹一声,在段渊承诺保障生命财产安全后,开城投降。

两处关键战略要地,在同一相继尘埃落定。

井口关内,硝烟未散。

伤兵营中,贡雪脸色苍白地靠在榻上,肩头的伤口已被重新包扎。黄卫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带来的金疮药放在一旁。

“看什么看…”贡雪声音虚弱,却依旧带着倔强,“要不是…你这后备队…上来得还算及时…我…”

“损失了一半多弟兄…是我低估了石宁。”黄卫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你…做得很好。”

贡雪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别过头去,鼻尖有些发酸,为了那些战死的同袍,也为了这难得的认可。

黄卫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没再什么,转身去处理军务了。

谢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感慨万千。

他走到关墙最高处,望着下方正在打扫战场、井然有序的联军。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郑重地取出一封略有磨损的信函。

那是父亲谢至安,在意识尚存时,用尽最后力气写下的绝笔,并严令只能在井口关被攻破后公开。

严星楚在归宁城接到捷报后,并未沉浸在喜悦中太久。

他深知,仗打完了,但事情远未结束。

他立刻做出决定,亲自前往井口关前线。

此行目的有三:一是慰问历经血战、功勋卓着的将士们;二是隆重祭奠在此战中牺牲的崔平,以及众多鹰扬军英灵;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新任白袍军主帅谢坦就在井口关。

白袍军经此重创,又值主帅更迭,双方盟友关系正处于一个微妙而关键的时刻,他必须亲自前往,与谢坦深入沟通,稳定并深化同盟。因此,他带上了大行人司的周兴礼同校

数日后,严星楚的仪仗抵达了尚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气的井口关。

关墙上下,破损处正在加紧修复,但那些巨大的炮击坑洼和焦黑的战斗痕迹,无声地诉着不久前的惨烈。

鹰扬军与白袍军的旗帜并肩飘扬在关楼之上,迎风猎猎作响。

严星楚抵达后,首先不顾疲劳,亲自巡视各营,慰问伤员,将带来的赏赐分发下去,所到之处,引来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大帅万岁、黑剑可汗万岁。

尤其是当他在伤兵营看到肩部裹着厚厚绷带、脸色苍白的贡雪时,更是驻足良久,温言勉励,嘱咐她好生休养,并私下对黄卫再次强调了务必保障其安全。

随后,在关前一片临时清理出的空地上,举行了庄严肃穆的祭奠大典。

阵亡将士的牌位林立,香烛缭绕。

严星楚亲自主祭,宣读祭文,声音沉痛而激昂,追忆英烈功绩,誓言继承遗志,平定下。

邵经、段渊、黄卫、谢坦等所有高级将领皆缟素在身,神情悲戚而肃穆。

尤其是当念到崔平以及南洋牺牲的余重九等人名字时,邵经等人更是虎目含泪,悲愤难抑。

祭奠仪式结束,沉重的气氛稍稍缓解。

二后,井口关原守将衙署内。

衙署大堂经过简单收拾,依旧能看出战斗留下的痕迹。

此刻,鹰扬军与白袍军的核心人物济济一堂。

鹰扬军一方:严星楚居中而坐,周兴礼、邵经、段渊、段源、黄卫、乌尼、朱常印(黄卫副将)、贡雪(因伤特许旁听)、赵江等人分列左右。

白袍军一方:谢坦、同知程乾、副将唐烨等主要将领依次在座。

气氛看似融洽,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双方寒暄了几句,谈及刚刚结束的战事,不免又是一番感慨。

严星楚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尤其是在年轻却已肩负重任的谢坦脸上停留片刻,语气温和地开口道:“此战能克此雄关,离不开在座诸位及麾下将士用命,更离不开白袍军谢帅及诸位将军鼎力相助。鹰扬军上下,铭记于心。”

周兴礼适时接口,准备进入正题:“大帅,诸位将军,既然战事已告一段落,现将此次井口关、盛兴堡两役最终统计之战损、俘获及战利品情况,做一通报,以便……”

“严帅,周大人,邵将军及各位鹰扬军的兄弟们,”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周兴礼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谢坦站了起来,面色肃穆,“请容我先讲一事。”

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谢坦身上。

严星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谢帅有何事,但讲无妨。”

谢坦没有立刻话,而是伸手从贴身衣襟内,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封边角已有些磨损的信封。

他神色悲戚而庄重,沉声道:“严帅,此乃家父遗言。”

“安侯留下的遗言?”严星楚闻言,脸色一正,立刻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以示对逝者的尊重。

大堂内众人也纷纷屏息。

“正是。”谢坦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痛,“这是家父当日在红印城,自感时日无多时,摒退左右,亲笔所书,并严令必须在井口关被攻破之后,方可公之于众。”

他一边,一边缓缓拆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纸张。

这一刻,连白袍军的程乾和唐烨都露出了惊愕之色,显然他们也是首次知晓这份遗言的存在,目光紧紧盯着谢坦手中的那张纸。

谢坦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尤其是深深看了严星楚一眼,然后开始宣读谢至安的遗言。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遗书的内容简洁,却充满了震撼力:

“坦儿吾儿:见字如面。勿悲,父此生纵横沙场,马革裹尸乃最大荣光。然,当今乱世,豪强并起,群雄逐鹿。我白袍军经年征战,尤其井口关一役,再损数万精锐,元气大伤。以我白袍一军之力,欲独立于这乱世之中,恐已难以为继,覆亡之危,近在眼前。唯有效古人之智,依附强盟,方能存续根基,以待时。然,为父亦知,联盟易结,真心难停

故,父立此遗命:凡我白袍军现今之友军,无论西夏、鹰扬、狼诸部,何方能助你攻克井口关,雪此奇耻大辱,你便当机立断,率我白袍全军,并火牛军旧部(注:军帅彭通五年前战死后,其部已完全融入白袍军),尽数归附其麾下,不可犹豫!切记,此非屈辱,乃存续之火种,亦是……为父最后能为你,为全军将士谋的一条生路。父,谢至安,绝笔。”

遗言宣读完毕,整个大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

包括严星楚在内,鹰扬军众将脸上先是极度震惊,随即内心涌上难以抑制的狂喜,但很快又被强行压下,转化为复杂的沉思。

白袍军全军归附!

这与金方南汗庭尊严星楚为“黑剑可汗”的盟友关系完全不同,这是彻底的、毫无保留的并入!

意味着鹰扬军将瞬间获得白袍军所有现存的兵力、地盘(涂州、红印城等战略要地)、以及谢至安留下的政治军事遗产。

这对于鹰扬军实力的飞跃式增长、版图的扩张、乃至在整个下声望的提升,都有着无法估量的巨大好处!

严星楚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狂喜如同岩浆般奔涌,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这是他做梦都未曾想过的好事!

但他毕竟是一方雄主,深知权力交接的复杂。

狂喜之后,敏锐的政治嗅觉让他立刻开始权衡潜在的风险。

谢坦是真心遵循父命吗?还是迫于形势的权宜之计?白袍军内部,如程乾、唐烨这些核心将领,他们真的心甘情愿放弃独立,融入鹰扬军吗?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隐忧?

无数念头在严星楚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

他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露出沉重而又带着几分“惶恐”的神色,目光直视谢坦,语气诚挚甚至带着些许“责备”:“谢帅!安侯高义,星楚感佩五内!但……但此事万万不可!”

他走上前,虚扶谢坦,“鹰扬军与白袍军乃是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盟友!两军合力攻打井口关,乃是为正本清源,讨伐伪周逆贼,匡扶下正义,此乃共同之志业,岂能以此作为归附之条件?安侯此令,实在让星楚……无法接受,亦受之有愧!此事关乎白袍军千秋基业,还请谢帅及白袍军的各位兄弟切莫因安侯悲壮遗言而草率决定,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他这番话,得冠冕堂皇,情真意切,既表达了对谢至安的尊重,又撇清了鹰扬军“乘人之危”的嫌疑,将皮球完全踢回给了谢坦和白袍军。

鹰扬军其他众人,如邵经、段渊、周兴礼等,此刻也都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虽然心中狂喜期盼,但见严星楚如此表态,也深知此事非同可,绝不能表现得过于急牵

于是纷纷收敛神色,或沉吟,或肃穆,目光都聚焦在谢坦及其部将身上,静观其变。

谢坦出身军侯世家,自幼耳濡目染,岂能不懂严星楚这番以退为进、试探真意的举动。

他内心其实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归附鹰扬军,意味着父亲一手创立、自己誓言守护的白袍军旗号将不复存在,从此纳入鹰扬军体系,他谢坦也将从一方主帅变为他人麾下将领。

这份抉择,何其沉重!

然而,父亲遗命言犹在耳,字字泣血。

再回想井口关时自己惨败,若非黄卫冒死相救,自己亦早已葬身深山。

再看如今乱世,伪周未灭,西夏态度暧昧,东牟虎视眈眈,仅凭如今实力大损的白袍军,确实难以独立支撑,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反观鹰扬军,此次作战所展现出的强大战力、精良装备、严密纪律,以及各部之间(包括草原骑兵、西南土司兵)那种奇妙的包容与协作,还有严星楚麾下如邵经、段渊、黄卫等将领的能力与气度……都让他看到了一种蓬勃的朝气和强大的凝聚力。

种种思绪在谢坦心中激烈交锋。

最终,父亲遗命对生存的理性判断,以及对鹰扬军产生的认同感,逐渐压过了对独立名号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