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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客官,上回书到,萧归鹤在风化雨的帮助下,终于来到雪鹤山,见到现任雪圣女冷莹莹,并服她愿意施以援手,凭短笛为引,隔空施法;

慕容栖霞与苏灵霄守卫阳州,窦烈已集结两万大军,狼鹫部五千铁骑亦已抵达春州。

话慕容栖霞白衣银甲,立于城头,声如清玉:

“逆贼窦烈,勾结外寇,荼毒生灵,理难容!今王师在此,尔等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犹可保全性命。若执迷不悟,兵一到,必成齑粉!”

乌图大怒,回首暴喝:“攻城!”

刹那间,战鼓雷动,号角长鸣。

但见黑压压的敌军如潮水般涌向阳州城墙,云梯如林竖起,冲车轰隆隆撞向城门。

箭矢如飞蝗般遮蔽日,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射向城头。

“举盾!放箭!”

慕容栖霞厉声下令,银雪剑在晨光中划出清冷弧线。

城头箭垛后,弓弩手齐齐发箭,箭雨倾泻而下,冲在最前的敌军顿时倒下一片。

然而敌军实在太多,前仆后继,悍不畏死。

狼鹫部的骑兵在城下往来驰骋,马上射手弯弓搭箭,专射守军将领。

更有数十架投石机被缓缓推至阵前,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震得砖石簌簌落下。

“保护元帅!”

苏灵霄挺枪挑飞一支流矢,护在慕容栖霞身前。

慕容栖霞面色沉静,指挥若定:“滚木准备!礌石就位!火油浇下!”

命令层层传下,守军虽慌不乱。

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浇了火油的柴草被点燃后推下城墙,顿时在城下燃起一片火海,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敌军实在凶悍,尤其狼鹫部战士,身着皮甲,行动迅捷,竟有数人冒着箭雨火海攀上云梯,跃上城头!

“杀!”苏灵霄大喝一声,银枪如龙,将一名刚露头的敌兵刺穿挑落。

慕容栖霞剑光如雪,所过之处血花飞溅。

但敌军越来越多,城头多处告急,守军伤亡渐增。

“轰!”一声巨响,东门传来剧烈撞击声——冲车正在猛撞城门!

城门在撞击下剧烈震颤,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顶住!”守门将士拼死抵住城门,然而城外撞击一次猛过一次,裂缝已在门板上蔓延。

乌图在阵中见状,狞笑更甚:“慕容栖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儿郎们,先登城者,赏千金,封千户!”

重赏之下,敌军攻势更猛。

城头守军已战至力竭,箭矢将尽,滚木礌石所剩无几。

慕容栖霞白衣染血,苏灵霄甲胄破损,二人背靠背而立,四周敌兵层层围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忽见北方尘头大起,一骑如飞而至,马上之人青衫佩剑,正是萧归鹤!

“归鹤!”慕容栖霞眼中迸出惊喜。

萧归鹤马未停稳,人已凌空跃起,如大鹏展翅般掠过战场,稳稳落在城头。

他不及多言,从怀中取出那支冰晶短笛,深吸一口气,将内力注入笛郑

清越却略显艰涩的笛音破空而起,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微弱却执拗地传开。

乌图狂笑:“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奏乐?给本将杀了他!”

数名狼鹫骑兵狞笑着扑来。

萧归鹤身形急转,于刀光剑影间闪避,笛声却丝毫未乱。

慕容栖霞在城头看得心惊,银雪剑遥指:“灵霄,率骑兵出城,为归鹤开路!”

就在苏灵霄轰然应诺,城门将开未开之际——

笛声最后一个音符,幽幽消散在血腥的空气里。

战场似乎寂静了一瞬。

乌图脸上的嘲讽尚未褪去,窦烈皱起了眉。

紧接着,所有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

方才还明朗的空,骤然被铅灰色的浓云吞噬。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灌入战场,卷起地上的沙尘与雪花。

下雪了。

起初只是零星的雪沫,转眼间便化为铺盖地的鹅毛大雪,狂暴地席卷了整个地!

初时窦烈不以为意:“八月飞霜,实属罕见,然区区雪,何足道哉?”

命大军继续攻城。谁料雪越下越大,不过半个时辰,已没膝深。

西北地来的狼鹫部骑兵尚可支撑,窦烈麾下士卒曾见过这般暴雪?

一个个冻得手脚发麻,弓拉不开,刀举不起。

战马在深雪中寸步难行,不时有马匹失足摔倒,引发连环混乱。

乌图脸色大变。

狼鹫部虽耐寒,但如此暴雪,人马皆困,战力十不存一。

他急令收兵,然而风雪交加,视线模糊,令旗不展,金鼓不闻,大军乱作一团。

萧归鹤、慕容栖霞等众人知是雪圣女法术生效。

北齐军士早有准备,皆快速穿上厚衣,拿出踏雪板,在雪中行走如飞。

反观窦烈联军,陷在雪中动弹不得,成了活靶子。

一场厮杀,直杀得尸横遍野,雪染猩红。

窦烈与乌图见势不妙,率亲兵冒雪突围,向北逃窜。

慕容栖霞欲追,萧归鹤道:“穷寇莫追,雪路险。况且……”他望了望北方雪鹤山方向,低声道,“姨母作法,恐也到极限了。”

果然,窦烈残部逃出二十里后,风雪渐止。

此一役,窦烈折兵损将,两万大军仅剩数千残兵,狼鹫部亦损失过半。

联军士气大挫,连夜向春州方向溃退。

阳州大捷的消息传回,满城欢腾。

然慕容栖霞独立城头,遥望北方沉沉夜色,面上却无半分喜色。

萧归鹤悄然行至她身侧,与她并肩而立。

“此战虽胜,却未竟全功。”慕容栖霞轻声道,夜风拂起她鬓边碎发,“窦烈大败,仅剩残部。春州城高池深,粮草充足,他退守老巢,必是存了据险死守、以图后计之心。”

萧归鹤颔首,眉宇间忧色不减:“春州乃窦烈经营多年的根基之地,城墙高三丈有余,护城河引活水,易守难攻。城中粮仓据探马来报,存粮可支三年。他若铁了心死守不出,我军强攻,恐伤亡惨重。”

慕容栖霞转身,眸光在城头火把映照下明灭不定:“我们必须好好筹谋一下,如何智取。”

二人并肩而立,遥望北方。

那里,春州城的轮廓在夜色中隐约可见,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慕容栖霞如何谋划破城之策?

春州城内又隐藏着怎样的暗流?

窦烈将如何负隅顽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