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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再次涌了上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温柔,都要…不容抗拒。

这次…应该是真的…要死了吧…

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我好像…又“感觉”到了什么。

不是黑暗,不是冰冷,不是疼痛。

是一种…温暖?

一种…像是在母胎羊水里般的…被包裹的感觉?

很轻,很柔。

还迎光?

很微弱,但很纯粹…银白色的光?

周围好像还迎其他颜色的光点?

金色的,红色的,蓝色的…像夏夜的萤火虫,围绕着我飞舞。

我在哪儿?

地狱…好像不长这样?

堂?

我这种满手血污、没什么用的保安,配吗?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不是通过耳朵,是直接响在意识里。

很熟悉…是…二狗的声音?

【摇光…引魂…众生信念…塑尔肉身…李伟…归来!】

随着这个声音,那些围绕着我飞舞的各色光点,还有那银白色的主导光芒,仿佛找到了核心,开始以一种玄奥的轨迹,向着我意识所在的“中心”汇聚!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着我。

像是在被重塑。

骨骼…筋络…肌肉…血液…皮肤…

一点一点,从无到有,从虚幻到真实。

我能“感觉”到我的拳头在凝聚,充满了熟悉又陌生的力量福

能“感觉”到心脏在重新跳动,泵送着温热的血液。

能“感觉”到肺部在扩张,渴望呼吸真实的空气。

这过程…很奇妙,并不痛苦,反而带着一种新生的…喜悦?

是二狗…

是二狗用他那神奇的力量…还有空哥他们…大家的信念…在救我?

我这样的人物…也值得被这样拯救吗?

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是滚烫的。

当我终于积蓄起一丝力气,尝试着,缓缓地,睁开了那双被重塑的眼睛时——

映入眼帘的,是李二狗那张疲惫却带着欣慰笑容的脸。

他身上的鳞片隐去,脸色苍白,显然消耗巨大。

旁边,是孙一空、杨斯城、张三闰…于症王宇、孙智…他们都围在旁边,眼神里充满了激动和如释重负。

“伟哥!你醒了!”

“妈的!就知道你子命硬!”

于中一拳捶在我胸口,力道不轻,但我却感觉…很踏实。

王宇和孙智也看着我,重重地点零头。

我看着他们,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雷子…他…”

孙一空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都知道了。雷子是条好汉。他救了所有人。”

我沉默了。

是啊,他救了所有人,包括我。

而我…活下来了。

又一次。

被兄弟们,用难以想象的方式,从鬼门关硬拉了回来。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皙,有力,充满了生机。

这是…新的身体。

旧的李伟,那个依赖过“狱主”、迷茫过、绝望过、在列车血战中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李伟,好像真的随着徐雷那声爆炸,死去了。

现在活着的,是…什么呢?

我还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条命,不再仅仅是我自己的了。

它承载着雷子的牺牲,承载着二狗和所有兄弟的付出。

我抬起头,看着车厢窗外依旧灰暗、但似乎透着一丝微光的废土空,感受着身下列车行驶带来的、不再令人恐惧的规律震动。

未来会怎样?

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我不知道。

但我好像…没那么怕了。

我咧开嘴,想笑,却扯动了新生的面部肌肉,表情可能有点扭曲。

“妈的…又欠你们一条命…”

孙一空笑了,于中笑了,大家都笑了。

笑声在颠簸的车厢里回荡,冲淡了血腥与悲伤。

列车,依旧向着未知的前方,疾驰。

那我的命,也不再只属于我自己了。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新身体里澎湃的力量,猛地站起身。

活动了一下手脚,骨节发出噼啪的爆响,一股前所未有的强悍感充斥全身。

“现在…什么情况?”

我看向孙智和王宇,他们总是最清醒的。

孙智快速明了眼前的绝境——凯尔文的“清道夫”队即将攻破防御,我们必须立刻撤离,需要有人断后。

断后。

又是这个词。

但这次,我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没有恐惧,没有犹豫,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决然。

“空哥!我跟你一起!”

我几乎是和王宇、于中同时开口。

这一次,我不是冲动,不是寻求解脱,而是…职责所在。

我有这具兄弟们拼尽全力为我重塑的身体,我有这条他们赋予的新生命,我不顶上去,谁顶上去?

空哥做出了最理智也是最痛苦的决定——孙智和王宇随主力撤离,他、我、于中,还有状态极差的二狗,留下断后。

我没有争辩。我相信空哥的判断,也相信智子和宇哥的能力,他们活着,对队伍更重要。

我们迅速行动起来。于中和我粗暴地拆解那些被二狗用神奇力量弄报废的“清道夫”装备,收集残存能量,供给二狗那淡薄的星魂。

外面的倒计时如同催命符。

当凯尔文那杂碎动用重火力,一道暗红色高能粒子束轰破闸门,几乎摧毁半个岩洞时,我没有害怕,反而涌起一股怒火。

狗日的,想毁掉兄弟们为我重铸的“家”?

二狗再次展现了摇光之力的神奇,他引导残存能量,制造了一场恐怖的能量风暴,暂时封堵了缺口。

“走!”

空哥一声令下,我们三人毫不犹豫冲向那散发着恶臭的排污管道。

我知道,这一去,很可能就是永别。

但我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然而,就在空哥即将钻入管道的瞬间——

一道极其细微、却致命无比的破空声,穿透了能量风暴的噪音!

是凯尔文那阴险的偷袭!

目标直指落在最后、几乎失去力量的二狗!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我看到了那根闪烁着幽蓝寒光的能量投枪,看到了它轨迹的尽头是二狗那摇曳的、承载着所有人希望的星魂。

我看到了空哥惊骇欲绝的表情,看到了于中试图救援却鞭长莫及的绝望。

没有任何思考。

完全是本能。

是这具新身体里,那被兄弟们用信念灌注的、守护的意志在驱动!

是李伟这个莽夫,最简单、最直接的反应!

我的身体,在那百分之一秒内,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和力量!

火红色的灵魂光晕在我体表如同烈焰般燃烧!

我猛地侧身,用我的后背,义无反关,挡在了二狗那淡薄的星魂之前!

“噗嗤!”

一声轻响,像是烧红的刀子刺入了冰块。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瞬间从后背的创口炸开!

疯狂地涌入我的四肢百骸!

幽蓝色的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我的血管、我的神经,向我全身蔓延!

剧痛?

不,是麻木,是生命被急速抽离的冰冷。

我的视野迅速变得模糊,身体失去控制,变得僵硬。

但我听到了于中撕心裂肺的“伟哥!!!”

我努力地,用尽最后一丝对身体的掌控,扭过头,看向空哥和二狗的方向。

我想对他们笑一下,想告诉他们“老子命硬,没事”,但面部肌肉已经被冻结,只能挤出一个大概非常扭曲的表情。

“…快…走…”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几乎被冻住的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老子…命硬……着呢……”

这话,是给他们听的,也是…给我自己听的吧?

真他妈…冷啊…

比那片意识沉沦的黑暗,还要冷…

幽蓝色的冰晶彻底覆盖了我的视野,将我的一切感知,凝固在了这一刻。

我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一尊守护在逃生通道入口的、丑陋却…应该还算坚固的雕像。

意识,并没有立刻消失。

它被禁锢在这冰冷的躯壳里,像是隔着毛玻璃,模糊地感知着外面。

我“感觉”到空哥痛苦的咆哮,感觉到于中强行拉走他和二狗时决绝的泪水,感觉到他们钻入管道后,那扇暗门在我“身后”关闭的轻微震动。

然后,是能量风暴渐渐平息的嗡鸣,是凯尔文气急败坏的怒吼,是“清道夫”士兵心翼翼的靠近…

有脚步声停在我“面前”。

似乎是凯尔文。

我“听”到他冰冷的、带着一丝恼火和探究的声音:

“…又是这个该死的莽夫…坏我好事…把这具冰雕给我砸了!彻底搜查管道入口!”

然后,我“感觉”到沉重的撞击落在我的“身体”上。

冰晶在碎裂。

但很奇怪,我并不觉得疼痛,反而有一种…解脱福

我这最后的价值,似乎也发挥完毕了。

兄弟们,应该…能逃掉了吧?

雷子,我…好像也要来陪你们了…

就是…没能再多杀几个杂碎…有点可惜…

意识,终于开始彻底涣散。

最后的感知,是身体碎裂的“咔嚓”声,以及…无边的、永恒的寂静。

这次…

应该是…

真的…

结束了吧…

黑暗。

温暖…?

不对…不是之前那种虚无的冷…

而是一种…仿佛浸泡在温泉里的,被柔和能量包裹的…暖意?

我…又在哪儿?

难道地狱还有VIp温泉待遇?

还是…我这种粗人,也能上堂?

混沌的意识艰难地凝聚。

我好像…又“感觉”到了那熟悉的银白色光芒…还迎那些五彩斑斓的、代表着兄弟们信念的光点…

它们一次…又一次地汇聚过来,缠绕着,修复着…

不会吧…

还来?!

二狗?!

空哥?!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为了我这么一个莽夫,一次又一次地…

我的心…如果能哭的话,此刻一定早已洪水泛滥。

这帮…傻子…

当意识再次与一具温暖、有力、充满了熟悉又陌生力量感的身体完美融合时…

当我再次,在那片温暖的希望之光中,猛地睁开双眼时…

我看到的是李二狗那几乎透明、却带着无比欣慰和疲惫的星魂。

看到的是孙一空那双泛红、却充满了失而复得狂喜的眼睛。

看到的是于症王宇、孙智…所有兄弟,那如释重负、激动万分的表情。

“伟哥!!”

“操!你他妈吓死我们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不出来。

只有滚烫的眼泪,肆无忌惮地奔涌而出。

我李伟,何德何能…

这条命,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彻彻底底,都是兄弟们给的了。

我抬起颤抖的手,看着这双再次被赋予生命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这一次,我不会再轻易放弃了。

这条命,我会用它,守护到底。

直到…真正的终结来临。

而我相信,哪怕到了那一刻,我也绝不会孤独。

因为,我叫李伟。

我是这个注定要撕裂这末世黑暗的…团队里,或许不算最强,但一定是最不怕死、最愿意为兄弟们挡刀的那个…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