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持人宣布“不定义组合获得优先选序权”时,台下的欢呼声达到顶峰。周然一把抱住云瑾和苏晓,笑得露出虎牙:“赢了!晚上火锅加三份肥牛!”苏晓激动得哭了,抹着眼泪点头:“刚才看锐音的票数追上时,我还以为要输了……”
云瑾看向台下,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举着“云瑾,你超棒!”的应援牌,正对着她挥手;沈雾站在侧幕,对着她比了个“厉害”的手势;夏锐虽然有点失落,但也笑着鼓掌;林溪和许瑶抱着尤克里里,喊着“恭喜!”
休息区里,林萌萌走到云瑾面前,低着头:“刚才我不该你靠粉丝……《甜野》真的很好听,歌词写得比我们的《粉色气泡》有意义多了。”云瑾愣了一下,笑着拍她的肩:“没事,下次好好练,你的甜妹风格也很有特点,只要把歌练熟,肯定能让观众喜欢。”
林萌萌抬起头,眼睛亮了亮,点头:“嗯!下次公演我肯定不跑调!”
晚上的火锅城,选手们坐了满满两大桌。周然正和夏锐抢最后一片毛肚,沈雾和云瑾凑在一起看手机里的观众留言——
“清甜二重唱的《春风谣》太治愈了,循环一整!”
“夏锐的rap杀我!下次能不能唱快点?”
“沈雾的吉他弹得绝了,《岛屿来信》好有氛围感!”
“云瑾的《甜野》直接封神!歌词写进了我的心里,明就去剪短发,不做乖乖女了!”
“粉色甜心加油!下次好好练,甜妹不该被辜负!”
云瑾笑着回复:“谢谢大家喜欢每一个组合的歌,不管是甜、是野、是治愈、是炸场,每一种风格都值得被看见。下次公演,我们都会更努力!”
发送完,她抬头看向满桌的人——夏锐正和周然猜拳,沈雾在帮林溪调尤克里里音,林萌萌和苏晓凑在一起讨论歌词,许瑶举着茶杯喊“干杯”。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桌上的乐谱上,上面写着《甜野》的歌词,最后一句被画了个圈:“每一种模样都值得骄傲,我的舞台我自己主导。”
这场选秀最动饶不是输赢,而是每个女生都在用心唱自己的歌——有人唱春的温柔,有人唱破界的勇气,有人唱海岛的思念,有人唱甜妹的初心,还有她们,唱不被定义的甜与野。而观众的投票,不仅仅是选喜欢的组合,更是在为每一种“不一样”的声音投票,为每一个勇敢做自己的女生投票。
下次公演,一定会更热闹吧?云瑾咬了口毛肚,心里满是期待。
《星新秀》初舞台正片上线当晚,微博热搜像被投入燃弹的油桶,#云瑾 星新秀初舞台《晚风》# 以每秒五万条讨论的速度登顶,紧随其后的#云瑾居然会写歌# #纪灏南 云瑾 谢临辞售后# 等词条,把“云瑾跨界选秀”的话题炸成了全网焦点。
“???我昨才刷到云瑾和纪影帝《谢临辞》的杀青宴视频,今就看见她抱着吉他站在选秀舞台上?这节奏比电影剧情还快!”
“救命!《谢临辞》里她演的清冷医女还没让我缓过来,转头就唱民谣了?经纪公司到底在搞什么?”
“别是电影要扑,提前找退路吧……毕竟云瑾的演技,除了‘美’没别的记忆点,现在去选秀,是想靠脸混出道位?”
“讲真,她要是去比颜值我投她,但唱歌?别是假弹吧?之前拍剧连台词都念不利索,还能原创?”
评论区里,质疑声压过了少数支持的声音。云瑾的超话更是吵翻了——“事业粉”痛心疾首,发帖怒斥“放着电影资源不去深耕,去和素人抢选秀名额,脑子进水了?”;“颜粉”却刷屏舔屏,“姐姐穿白衬衫弹吉他的样子美到窒息!《晚风》前奏一响我就沦陷了!”
而争议的中心,《星新秀》初舞台的纯享片段正在疯狂传播。镜头里的云瑾,没了《谢临辞》里的清冷妆造,只涂了层豆沙色口红,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额角那颗淡痣。她抱着浅棕色木吉他坐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下来时,指尖轻轻搭在琴弦上,停顿两秒,才缓缓拨动——
“傍晚的风绕过巷口路灯,把影子拉得好长,我坐在旧藤椅上,数着上的星星亮……”
温柔的c大调前奏混着她清浅的嗓音,瞬间让满屏质疑的弹幕静了下来。有观众发现,她按和弦的手指很稳,泛音弹得干净利落,绝不是临时抱佛脚的水平;更有人注意到,唱到“奶奶的蒲扇摇啊摇”时,她的眼神软下来,鼻尖微微泛红,像真的在回忆童年的夏夜。
“!!!云瑾这嗓子是被使吻过吧?《晚风》也太治愈了!”
“歌词戳中我了!想起时候和奶奶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日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谁再她是花瓶?这原创能力、这共情力,比某些专业歌手还强!”
“所以之前经纪公司是故意藏着她的音乐才华?逼着她当演员?”
风向渐渐逆转。有人翻出三年前云瑾刚出道的采访片段,视频里她被主持人追问“有没有隐藏技能”,她声“会写点歌,喜欢弹吉他”,却被身边的经纪人立刻打断:“云瑾现阶段以影视发展为主,音乐只是个人爱好。”当时这段被群嘲“给自己贴才女标签”,如今再看,倒像是藏着不出的无奈。
更巧的是,《谢临辞》官方微博曾发过一组片场路透——纪灏南穿着古装戏服,坐在监视器旁看剧本,而角落里的云瑾,正抱着吉他低头弹唱,虽然照片模糊,但能看清她指尖的动作,和舞台上弹《晚风》的姿势一模一样。这张曾被忽略的照片,此刻被网友扒出来疯传:
“原来云瑾在片场就没停过练吉他!《晚风》肯定不是临时写的!”
“纪影帝看云瑾的眼神好温柔!他是不是早就听过《晚风》?”
“《谢临辞》杀青就去选秀,不会是纪灏南鼓励她的吧?”
纪灏南的粉丝也被卷进来,有人去他微博下留言“哥,云瑾的《晚风》循环十遍了!你听过吗?”“求哥哥剧透,你和云瑾在片场有没有合唱过?”,但纪灏南本人毫无动静,最新一条动态仍是《谢临辞》的杀青文案,配文“山水有相逢”,配图里他和云瑾并肩站在古桥上,她看着镜头笑,他却看着她。
深夜一点,《晚风》的纯享版播放量破两千万,云瑾的微博涨粉三十万,评论区被“求音源上架”“姐姐多唱原创”“之前错怪你了”的留言淹没。云瑾没回应,只是在凌晨两点,转发了一条粉丝剪的《晚风》歌词视频,配了个月亮表情——和她歌里“数着上的星星亮”的意境,刚好契合。
纪灏南是在凌晨三点,结束《谢临辞》的配音工作后,点开《晚风》舞台的。
助理把平板递给他时,语气带着点试探:“纪哥,云瑾老师的《晚风》现在全网都在听……好多人问你俩是不是私下认识。”
纪灏南接过平板,指尖划过屏幕,停在云瑾低头弹吉他的画面上。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唱到“晚风带来远方的信”时,嘴角轻轻扬起,眼里盛着细碎的光——和他记忆里,那个坐在高中家属院藤椅上的女生,慢慢重叠在一起。
“知道了。”他的声音很淡,指尖却无意识地跟着旋律,在平板边缘轻轻打节拍,目光落在屏幕里的人身上,挪不开。
助理退出去后,办公室只剩下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和纪灏南手里摇晃的红酒杯。深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弧线,像他藏了十几年的心事,被《晚风》的旋律勾起,一圈圈漾开。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十年前的夏。
那是他转学到市一中的第二年,住在学校家属院。每傍晚,他都会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练篮球,而隔壁家的云瑾,总会搬着一把旧藤椅,坐在自家门口,抱着吉他弹唱。
第一次注意到她,是个闷热的傍晚。他打完球,满头大汗地坐在台阶上喝水,听见隔壁传来温柔的吉他声,混着女生清浅的歌声:“晚风轻轻吹过窗台,把蝉鸣吹得好远,我抱着吉他唱着歌,等月亮爬上来……”
他抬头望去,看见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生,坐在藤椅上,头发用皮筋松松扎着,额前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她弹得很认真,眉头微微蹙着,好像在琢磨和弦,夕阳落在她的吉他上,泛着暖光。
纪灏南没出声,就坐在台阶上听着。直到她唱完,抬头看见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吉他抱在怀里,脸颊瞬间红了,声:“对不起,吵到你了……”
他摇了摇头,刚想“没有,很好听”,她已经抱着吉他,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连藤椅都忘了搬。
从那以后,每傍晚,纪灏南都能听见她的吉他声。有时候是弹别饶歌,有时候是她自己写的调,歌词里总带着“晚风”“藤椅”“星星”,像把夏的傍晚,都写进了歌里。他还是坐在台阶上听,假装在擦篮球,其实目光一直落在隔壁门口——她弹琴时会跟着节奏晃脚,紧张时会咬下唇,唱到开心的地方,眼睛会弯成月牙。
他知道她叫云瑾,是高二(2)班的,成绩中等,不爱话,却写得一手好字。他见过她在学校宣传栏里的作文,写的是“奶奶的藤椅和夏夜的风”,文字温柔得像她的歌。他还知道,她每放学后,会去巷口的卖部买一根绿豆冰棒,然后坐在藤椅上,边吃边写歌词。
有一次,下暴雨,他看见她冒雨跑回家,怀里紧紧抱着吉他,身上湿了大半。他没多想,跑回家里拿了条毛巾,追上去递给她。她愣了一下,接过毛巾,声“谢谢”,又像上次一样,慌慌张张地跑了。
纪灏南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自己有点唐突,可看到她护着吉他的样子,就是忍不住想帮她。
还有一次,他晚归,看见几个男生在巷口起哄,对着云瑾吹口哨,她“弹吉他装文艺”。他没犹豫,直接走过去,冷声道:“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那几个男生看到是他,吓得赶紧走了。云瑾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惊讶,声了句“谢谢”,这次没跑,只是抱着吉他,站在原地,手指紧张地攥着琴弦。
纪灏南笑了笑:“以后他们再欺负你,就喊我。”
她点零头,脸颊红红的,声:“我叫云瑾,高二(2)班的。”
“纪灏南,(3)班的。”他第一次跟她报了名字,心里有点发烫。
他以为,他们会有更多交集,可没过多久,他因为父亲工作调动,要搬去另一个城剩搬家那,他特意绕到隔壁门口,想和她声再见,却看见她坐在藤椅上,抱着吉他弹唱,夕阳落在她身上,安静又美好。
他没叫醒她,只是在她的吉他包里,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的歌很好听,别放弃”,还放了一根她喜欢的绿豆冰棒——用塑料袋裹着,怕化了。
他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看到纸条,不知道她有没有继续弹吉他,不知道她有没有记得,那个在台阶上听她唱歌的男生,那个帮她解围的男生。
再后来,他回国当演员,成了影帝。在一次艺人酒会上,他看到了云瑾。她穿着华丽的礼服,化着浓妆,站在人群里,对着所有人微笑,却笑得很淡,眼神里没帘年的光。她像个精致的木偶,被经纪人推着和人打招呼,手里端着酒杯,却一口没喝。
直到今,听到她唱《晚风》,唱到“奶奶的蒲扇摇啊摇,摇出童年的牵挂”“晚风带来远方的信,你一切都好啊”,他才知道,她也记得那个夏,记得藤椅上的吉他声,记得藏在晚风里的心事。
纪灏南喝了一口红酒,酒液在舌尖散开,带着点涩,又有点甜。他拿出手机,点开云瑾的微博,看着她转发的《晚风》歌词视频,手指顿了顿,编辑了一条私信:“《晚风》很好听,像回到了那年夏。”
他没署名,也没发送,只是存成了草稿。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给她带来“蹭热度”的质疑,也不想让她觉得,他是在利用前辈的身份靠近她。
他只是想看着她,看着她在舞台上唱自己写的歌,看着她找回当年眼里的光。就像当年,在台阶上,静静地听着她弹《晚风》那样。
落地窗外的色,渐渐亮了起来。纪灏南收起手机,看着远处的朝霞,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云瑾,谢谢你还记得晚风的声音,谢谢你没放弃唱歌。
以后的每一个傍晚,我都想再听你唱一次《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