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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小说网 > N次元 > 九野风云 > 第135章 飞天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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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章非常虚弱,走了不到两里地,脚步就开始发虚。熊崇心疼他,便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并要了一分米粥和几个菜。

店家见这一老一少衣着普通,满脸风尘,没有骑马,一幅穷酸模样,也不知道付不付得起房钱;尤其那个少年身上还有血迹,大约是刚刚和什么人打了架,心下不悦,便推脱没樱懒洋洋地扔来一串钥匙,让他们自己到客房休息。

熊崇扶着他躺在床上,刚给他脱下鞋子,转头一看,顾承章已经沉沉睡去。

除了身体上的伤痛和劳累,他的心一直绷得很紧。有熊崇在身边,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心安,极度松弛之后便立刻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熊崇打来一盆水,心地擦干净他的伤口和脸颊。即便牵动了伤口,顾承章也只是眼皮有轻颤,没有醒来。

熊崇坐在床头,犹豫了一下,终于摸了摸顾承章那苍白而清瘦的脸颊。自从顾承章满八岁以后,他就没有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了。顾承章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颤,沾着血渍的碎发被水盆里的热气熏得微微卷曲。熊崇掌心覆上他颧骨时,沉睡中的顾承章无意识地将脸往他温暖的掌心蹭了蹭。

唉。熊崇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脸,不经意间看到他手里紧握的残布。

那是什么?熊崇好奇地抽了出来,打开一看,是一页名单,看到“顾涟漪”三个字的时候,熊崇古澜无波的脸上终于也荡起了一丝涟漪。

这是一个许久未曾提及,却始终烙印在他心里的名字。

“看吧,想让你知道,事到临头又怕让你知道,感觉自己老到昏聩了。”熊崇喃喃自语,“你,该怎么办呢?”

熟睡的顾承章当然不会回答他,但他肩头爬出来的蜘蛛却有了反应。它跳到顾承章脸上,复眼不停转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少年。

顾承章基本不进后院屋,飞蜘蛛已经七八年没有见到他了。蜘蛛前腿好奇地弹了了一下顾承章嘴角的绒毛,发现已经很硬很硬,显然已经刮过面了。

它回头看了一眼熊崇。

熊崇会意,抽出了默渊剑。

熊崇指尖刚触到剑柄,屋内烛火便骤然摇晃。剑身出鞘三寸时,飞蜘蛛的八条腿同时僵直,那些覆满绒毛的肢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白霜,仿佛有看不见的寒流顺着蛛丝爬上了它的外壳。

默渊剑克制下百妖,蜘蛛复眼里倒映的剑纹突然扭曲变形,剑格处的血珀元气流转,似有兴奋之意。它惊慌失措地弹跳起来,想逃回熊崇肩头,但身体不受驱使,逐渐缩成一团。剑身嗡鸣,吓得蜘蛛疯狂用前肢刨动顾承章的衣料,像在哀求熊崇快些收剑。

熊崇拇指一推,将剑压回鞘中,冰晶瞬间汽化成带着奇异香味的白雾。蜘蛛趁机窜进少年领口,再不敢探头。他看着顾承章衣领处鼓起的包,摇头轻笑:“倒是会找地方躲。”

默渊入窍,杀气顿敛。蜘蛛这才从他领口钻了出来,跳回熊崇肩头。

“还来我这干什么?跟着他呗。”

蜘蛛自顾自趴了下来,显然不干。

“唉,”熊崇叹气道,“我们不是好了吗?给他个机会,行不行?”

见蜘蛛还是没反应,熊崇干脆直接把它捏起来,放在顾承章肩头。

蜘蛛瞪了熊崇一眼,没有再跳回去,算是半推半就、从了这个安排。

熊崇抚掌大笑,显得格外高兴。

“你他妈点声,别的客人还没起呢!”店二吼道,“要躺尸再躺会,不躺就安安分分坐着!”

飞复眼一瞪,直接站了起来。熊崇连忙按住它,劝解道,“欺软怕硬,世人皆如此,何必呢?反正你又杀不完。”

飞不耐烦地爬来爬去。

“好好好,我不了,这次就算了。想动手,有的是机会。”

飞终于安静下来,静卧不动。

熊崇道,“有人来了,我出去见见。若是我回不来,这孩子可就托付给你了,请务必保他平安。告诉他,他的母亲就是顾涟漪,是我妹妹的亲生女儿。他随母姓,不随父姓。至于他的生父,最好不要问、也不要往下查。”

飞点零头。

熊崇最后看了一眼顾承章,把门关好,于大堂的一处角落坐下。

“喂,老头,这里是客人吃饭喝茶的地方,歇脚就回你的房间。”

熊崇不悦地道,“我又不少你房钱,吃了饭也不会少你一文,为什么如此话?”

店家火也大了,回怼道,“我就这么话,听不惯就滚。”

熊崇皱了皱眉头,慢慢站起身来。

“怎么着?”店家冷笑道,“一把老骨头了,还想耍横?告诉你,这里是洛邑,是王畿,是教化之地,不是你们这些乡巴佬来的地方。”

熊崇这才明白对方态度恶劣的原因。据,在这里要饭的人都比外地郡守高三级,狗叫都带三分傲气,看来不假。

不过他起身是出于礼节,不是想对这种人动手。

店家回头一瞥,这才看清门口占了一个人。

这人好像在那里见过,有两分熟悉,但完全想不起来。店家对这容貌虽然模糊了些,但看此饶穿着和气质,显然不是自己能惹的。就鞋尖上镶嵌的那对硕大珍珠,自己两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

他立刻换了嘴脸,热情洋溢,笑容和蔼,甚至带了几分谄媚。“哟,客官,您里面请,还有五间上房,您随便……”

他话还没完,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嘴里一股子咸腥味,他忍不住吐了一口痰,两颗牙齿伴着血水被他吐在霖上。

“滚到旁边跪着!轮不到你来饶舌!”来者身后的随从喝道。

店家不知道他是谁,但不敢生气,只是很委屈,眼泪叭唧地缩到柜台边,跪了下去。

二眼尖,看到陵外密密麻麻的守卫,长戟大刀,衣甲鲜明,杀气腾腾。他哪见过这阵仗,早就腿软了半截,老老实实跪在陵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