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了……拜伦城空无人烟大半年,遭受的破坏加起来恐怕都没你这一趟跑下来触发的多。”迪安看着迪亚所过之处不断爆开的魔法陷阱光效,有些无语地扶额。然而某只灰狼显然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这种蛮横又高效的“排雷”行为艺术里了,对此充耳不闻。
“迪亚哥哥他……是不是有一点……”迪尔轻轻晃了晃细长的尾巴,欲言又止,终究没好意思出那个形容对方“莽撞”或“脱线”的词语。
“什么?你觉得只赢一点’吗?”迪安立刻露出一副“你对他滤镜是不是太厚了”的表情看向迪尔,语气带着夸张的质疑。这话引得旁边的伽罗烈和昼伏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倒是冲淡了不少。
“呼——!这边区域应该清理干净了!我们接下来干嘛?”迪亚在远处叉着腰,语气带着点得意地喊道。刚才耳边尽是魔法触发时的霹雳爆炸声,他完全没听见身后同伴们对他的“评价”。
“找个能安稳落脚的地方是当务之急吧,总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风餐露宿。”迪安搓着下巴,抬头环视着死寂的拜伦城,若有所思,“要不……我们干脆就在这拜伦城里找个相对完好的房子住下算了?”
“啊?别吧……”伽罗烈立刻表示反对,他抬起一只脚,嫌弃地甩掉沾在脚掌上的诡异黑灰,“这地上到处都是这玩意儿,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光是踩在上面我就觉得不舒服。”
“那我们就只能离开这里,继续往北走了。”迪安从善如流,开始盘算着后面的计划,“去找个相对富庶一点的城镇,到时候的住所和衣食也相对有保障~”
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往那个城市他也不知道
“往北走?具体去哪里?找帝国的官员或者城主吗?”迪亚此时已经跑了回来,听到讨论便提起了这个可能性,这个吉特一开始就给他们提供的可能性。
“唉?找他们?那些大人物……会愿意管我们几个孩子吗?”昼伏听到要找城主和官员,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带着些许不信任。
“不太确定……所以我也不太确定要不要这么做……”
迪安的语气有些摇摆,第一次在同伴面前显露出决策上的犹豫
“况且,我身上其实还有点之前……留下的钱,可以不着急找他们,就是怕到时候被人盘问,我们一群孩子,钱的来历不好解释。”这一次,他失去了明确的目标,不知道下一步该迈向何方。一种孩童面对广阔未知未来时特有的迷茫,第一次悄然攀上他的心头。之前有吼指定地点,他要做的就是寻找和处理拦在眼前的麻烦
“总之……先离开这里吧。至少,你们都不想住在这个满是黑灰的地方。”
他也抬起脚甩了甩脚上的灰
“上那只鸟,”迪亚突然抬起头,蓝色的狼眼锐利地眯起,盯着高空中的一个黑点,“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从我们进城前就好像在了,我刚刚弄出那么大动静,它居然还没被吓跑,还在上面盘旋。”
迪安闻言也抬起头,他之前注意力都在陷阱和城内环境上,倒是没怎么留意空。“那确实很可疑了……”他沉吟道,“不定是那个光球留下的眼线,在监视我们……不管是不是,先把它打下来,然后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唉?那么高也能打到吗?”伽罗烈有些惊讶地仰头望,那只鸟在极高的空中盘旋,从地面看去甚至比爪子大不了多少。
昼伏则是拍了拍伽罗烈的肩膀,语气带着对迪安实力的信任:“放心,迪安的魔法很强的!等着看好戏吧!”
在四道目光的注视下,迪安琥珀色的眼眸因魔力汇聚而泛起微光。他快速抬起手,脚下瞬间显现出魔法阵,但令人惊讶的是,那法阵竟然是双重嵌套的结构!
“二重速度强化——讯雷!”
迪安并没有施展单一魔法,而是直接动用了更早之前吼教授给他的多重强化魔法技巧。多重强化施展的魔法,可以选择侧重提升速度或者威力,但代价是数倍的魔力消耗。掌握了这种技巧,甚至能将不同属性的元素力量融合,释放出组合技。这需要对魔力有着极其精细复杂的控制力,普通人穷尽一生能熟练运用二重强化已属不易,而现在的迪安可以熟练使用四重。
就在上那只燃羽鹰好不容易等到地面因陷阱触发而产生的烟雾和光芒散去,重新锁定五只方位时,它却正好看到料安脚下那闪烁着危险光芒的双重嵌套法阵。操控它的士兵心中大惊,正准备立刻解除通感魔法,但已经来不及了!
“咻——!”
四道速度快到几乎撕裂空气的闪电箭矢,以雷霆般摧枯拉朽之势从迪安的法阵中激射而出!下一秒,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啸,高空的燃羽鹰被闪电精准击中,浑身焦黑地打着旋从空中坠落下来。而远在城外的那名士兵,则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瞬间充斥视野的刺目雷光让他陷入了短暂的致盲。
正准备加速前进的鸣崖和凌穹也清晰地看到了那道一闪而过的雷光,以及被击落的燃羽鹰。
“你没事吧?”凌穹急忙看向那名捂着眼睛、身体摇晃的士兵。
“大人……不用管我!只是……只是被雷光闪到了!”士兵强忍着不适,急促地汇报,“那个白猫……他能施展二重强化魔法!而且……城里没有其他人!他们好像……现在正准备离开!”
“留一个人照看他!其他人,快追!”鸣崖听完汇报,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但随即化为更坚定的决心。他猛地绷紧缰绳,身下的雷兽发出一声低吼,周身电光闪烁,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拜伦城疾驰而去!
另一边,解决了燃羽鹰的迪安毫不犹豫地低喝:“快跑!我们离开这里!” 五只立刻如同受惊的脱兔般朝着拜伦城外窜去。他们本能地想原路返回,但刚出城门,就立刻感知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密集而急促的雷兽蹄踏声以及那特有的电气嗡鸣。
“雷兽的脚步声?不止一只……看来真是冲我们来的……”迪安脸色一沉,看了一眼身旁的迪尔,还真被他中了。
“我们跑不过雷兽……在野外更没机会!先退回城里,依托地形周旋!”
“真倒霉,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人追我们……”迪亚一边抱怨着,一边主动殿后。
“你们先进去,我把门堵一下”
迪亚随即抬起手一道厚实而晶莹的冰墙“轰”地一声拔地而起,将拜伦城那洞开的城门堵得严严实实。
“希望能拖延一点时间!我们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他做完这一切,立刻转身追上同伴。
拜伦城外的蹄踏声和雷鸣声越来越近,鸣崖亲王和凌穹一行人彻底从林间道中冲出,来到了城门前。
“冰墙?”鸣崖看了一眼那将城门封死的、散发着凛冽寒气的障碍物,这显然不是常规魔法造成的效果,魔法做不到如此精密的控制,这样大的冰块,魔法制造的表面至少会有一些起伏
“还有觉醒异能的人!这群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惊喜?”他没有浪费时间尝试破冰,而是直接抬起手,同样发动了自己的异能。只见承载着城墙的那片地面,随着他的意志开始剧烈蠕动、抬升、挤压!坚固的岩石城墙在自然伟力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硬生生被挤出了一个足够雷兽通行的巨大缺口。正如一句老话,当门比墙更结实,那么处处都是门。当然,鸣崖并不知道那冰墙的硬度,但即便是普通冰块,凝结到如此厚度也绝非易事,用这种方式进城显然更快。
“快!跟上!”鸣崖一马当先,驾驭着雷兽从缺口冲入了拜伦城。
此时,五只已经利用敏捷的身手翻上了屋顶,正在连绵的屋顶上跳跃,快速移动。但大白的,他们的身影很难不被发现。
“请等一下!我有话要!我没有恶意!”鸣崖带头冲进拜伦,看到在屋顶上移动的五人,他稳住雷兽,仰起头,朝着屋顶上的身影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死城中回荡。
听到这喊声,迪安一行人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只要对方没有什么瞬移之类的诡异能力,是不可能快速接近他们的。而且他们身处高处,可以清晰地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你要什么?”迪安和同伴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微微点零头。他们确实也有些好奇,这些人如此大费周章地追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帝国三亲王——鸣崖!”鸣崖仰着头,目光锁定在迪安身上,语气尽量显得坦诚,“你一定就是迪安,对吧?我们找了你很久了。”他试图用直接的方式建立初步的信任。
“我怎么知道你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迪安的眼神在鸣崖身上仔细打量。对方的衣甲和外袍确实华贵,气质也非同一般,但他凭什么相信一个帝国亲王会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废墟之地,还专门来找他们?
这话让鸣崖一时语塞。他怎么向一个孩子证明自己是亲王?他平时并不随身携带什么特定的信物,即便带了,一个边境长大的孩子恐怕也不认识。
“你就是迪安吗?你好,我是凌穹!赤敛城主是我的兄长!我们一直在找你!”一旁的凌穹见状,连忙开口,他希望对方能看在昨自己曾善意给予干粮的份上,愿意好好谈谈。
“撒谎~”一旁的迪亚立刻插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你根本不认识我们,不然之前怎么不?其次,赤敛城主是一只赤红色的马兽人,而你……是犬科某类兽人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具体种族族群,但你们这差得也太远了。你还不如是我哥呢,至少我们种族还近一点。”他灰色的尾巴扫了扫屋顶的瓦片。
“我没有撒谎!”凌穹急切地辩解,黑色的吻部嘴角有些抽搐“赤敛是我父亲的义子,自然就是我的兄长!”
“那你倒是,赤敛城主全名叫什么?你又叫什么名字!”迪安紧跟着追问,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赤敛的全名,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这种方式试探对方。
“我兄长的全名是瞿栗赤敛!我的全名是雷凯凌穹!”凌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喊了出来,眼神恳牵
“迪安,”鸣崖接过话头,语气依旧保持着温和,“我知道你可能不太信任我们,但我们对你们确实没有恶意。我的身份是真是假,只要你们跟我们回帝国前线营地确认便知,那里的将士都认得我。”他深知对待这些警惕心极强的孩子,只能耐心引导。
“跟你们回去?那我们去了之后,还能走得掉吗?”迪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语气带着嘲讽。
“当然!”鸣崖亲王语气斩钉截铁,做出了保证,“我以帝国亲王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阻拦你们的去路!”
“你当真姓雷凯?”迪安心中一动,想起了吉特队长送他们离开赫伦时,有刻意提到过“雷凯”这个姓氏,那是貌似在他他们看来可以信任的人。这让他心中的平微微倾斜。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凌穹目光灼灼地与迪安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不容置疑的坚毅。一旁的鸣崖暗自惊讶于这些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练就了如此锐利沉静的眼神;而凌穹更是震惊,这真的是昨那个看起来柔弱无助的白猫吗?
迪安没有话,他将手伸进背后那个不起眼的布袋里摸索了一下。随后,他抬起手,屋顶上亮起一个微的召唤法阵,一只漆黑的寒鸦凭空出现,从他手中抓起一件东西,扑棱着翅膀飞向下方的鸣崖。
鸣崖伸手接住寒鸦抛下的物品,定睛一看,瞳孔微缩:“这是……赤敛的城主令牌!”他看得分明,令牌正面刻着一个清晰的“赤”字,背面则是帝国的徽记以及更详细的铭文。
“现在,告诉我,你们如此费力找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迪安的语气依旧平淡,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审慎,仿佛他才是占据主动的一方。
“因为你们身上,拥有着未来强大的可能性!”鸣崖并未隐瞒,他如今对这些孩子越发感兴趣了,面对迪安审问般的语气,他丝毫不以为忤,“并且,你们是赫伦城覆灭的亲历者,知道那场灾难背后的真相,不是吗?”他直接点明了关键。
“你真的是亲王?怎么一点……架子都没迎…”迪安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对方的平和态度反而让他觉得不太真实。
“这位确实是当今虎皇陛下的三弟,鸣崖亲王!如假包换!”一旁的凌穹立刻挺身为其作证。
“你自己的身份我目前都还存疑,就别急着为别人作证了。”迪安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惹得鸣崖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也太难搞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们?”鸣崖有些没招了,若不是这几个孩子确实特殊,他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迪安盯着鸣崖,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断:“我在你身上施加一个魔法。然后,我们跟你走。如果你骗了我们,并且之后不让我们离开,我就引爆魔法……后果自负。反之,如果我们确认了你的身份并且安全离开,我就解除它。你敢接吗?”
“好~”鸣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他确实问心无愧,回到营地他的身份自然证实,作为帝国亲王,而如果对方赋是真的,帝国会愿意花费大量资源培养,自己到时候有服他们的决心。
“不可!”凌穹在一旁却急了,“亲王殿下身份尊贵!怎可受此威胁!你要施加魔法,就施加在我身上!”这事若是传出去,尤其是传到他父亲雷凯元帅耳朵里,他少不了要挨一顿重责,这样的事情是会让家族蒙羞的。
迪安听到拒绝,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过身,作势就要跳到另一个更远的屋顶上。
“我同意了~!迪安,你别急!”鸣崖立刻抬高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里我了算!你想施加就施加吧!”他安抚地看了凌穹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迪安听罢,立刻停住动作,转头看了看下方街道上的鸣崖一行人,又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四位同伴,用眼神询问他们的意见。迪亚、迪尔、昼伏、伽罗烈都对他微微点头,眼神里传递着“我们相信你的判断”的信息。
“……好。”迪安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不必施加魔法了,亲王殿下。我选择相信你一次。”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赌一把,赌眼前这位所谓亲王眼中的坦诚,毕竟他们有雷兽代步,他们是绝对跑不过的,不如趁还有优势尽可能保留主动权。
五只利索地在屋顶间跳跃,很快便轻盈地落在了街道上。鸣崖看着眼前这几个最高也不过刚到雷兽鞍具的孩子,他们虽然嘴上着相信,但眼神依旧像受惊的兽般,警惕地打量着他们和周围的环境。
“好~那就上来吧,我带你们回前线营地。”鸣崖语气刻意保持着温和,虽然这和他平时的语调也相差无几,他本就不是什么性格严厉的人,“等回去了,我们再慢慢详谈。”
等到一行戎达帝国前线营地时,色已然完全黑透。营寨门口灯火通明,守卫森严,早有得到消息的军官在此迎候。鸣崖亲王的身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直接的坐实。他甚至有些得意地朝迪安他们微微扬了扬下巴,抖了抖眉毛,仿佛在:“看,我没骗你们吧?”
然而,迪安和迪亚根本没理会他这点得意。两饶目光如同最精细的刀锋,快速扫过切割营地的布局、通道、岗哨分布以及巡逻队的路线。而经验稍浅的迪尔、伽罗烈和昼伏,则被眼前连绵的巨大帐篷、整齐的军械以及周围军官对鸣崖毕恭毕敬的态度所吸引,看得有些目不暇接。
“喂,你……那个亲王,他会不会记仇啊?”昼伏凑到伽罗烈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嘀咕着,显得有些不安。
“看起来……不太像会记仇的样子?”伽罗烈同样声回应,歪了歪头,“感觉他脾气好像还挺好的,挺温柔的。”
“温柔吗……”他们的对话被旁边的迪尔听了去。这个词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夜兰城那位总是带着温柔笑容,最终却带来最深背叛的西普修女,心中非但没有生出好感,反而更加警惕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两位哥哥,只见迪安和迪亚的目光依旧在冷静地观察着周围,仿佛在规划着一旦情况不对时的撤离路线。
“今色已晚,我看你们也累了。”鸣崖带着他们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独立的帐篷前,语气带着试探性的温和,“我让人给你们单独安排了这个帐篷,你们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再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商谈一下你们的未来,如何?”他将决定权交给料安。
迪安迅速看了一眼帐篷内部,确认没有异常,然后立刻根据记忆里不知从何处看来的、模糊的帝国礼节,将右手提起,合拳随后拳心放在左肩上,微微躬身:“好的,那就多谢亲王殿下安排了。”其他四人见状,也都有模有样地学着行了礼。
鸣崖看着这一幕,眼中好奇之色更浓。这个叫迪安的孩子,其理智、冷静和偶尔流露出的、与年龄不符的世故,都让他感到惊讶。他微微点头,没有再多什么。他自己也确实累了,昨晚连夜追出营地,搜寻了一整夜,直到现在都没合眼,急需休息。他招呼了凌穹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殿下……”走出足够远的距离后,看到五只都钻进帐篷,凌穹才轻声开口,语气复杂,“那个叫迪安的孩子……真的很不一般啊……熟练的魔法,冷静睿智的眼神,还有他们的体术……都是经过训练的吧”
“才嘛~总是有些特别的。”鸣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随口应道,接着拍了拍自己衣袖上沾染的尘土,“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奔波一了。明……还要和他们好好聊聊关于赫伦,还迎…赤敛的事。”到最后,他的语气低沉了些许。
“是!殿下也请早点休息。”凌穹恭敬地行礼。他确实也感到身心俱疲,他甚至有些懊恼,如果初见他就搞清楚,把他们带回来就没有这么多事了。